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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458)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很快,口角升级成斗殴。
  仲飘萍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牛耳尖刀,攮了阿顺一下,攮歪了,却以为把他杀死了。
  正在惊惶间,因为路途颠簸,被救出来的灾民醒了过来,目睹了这一幕。
  于是,仲飘萍恶向胆边生,把还有一口气的灾民掐死灭口。
  阿顺这时候从痛苦中苏醒过来,英勇护民,想阻止他的恶行,却被丧心病狂的仲飘萍连砍了好几刀。
  阿顺伸手格挡,试图护住要害,所以手背上多了几道砍伤,连大拇指都差点被人砍掉。
  于绝境处,阿顺爆发出了十二万分的求生欲,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对地形较熟,挣扎着一头扎进了一人多高的蒿草丛里,机智地与暴民仲飘萍周旋起来。
  老天有眼,仲飘萍迷失在了蒿草丛里,而阿顺顺利地甩掉了这个尾巴,前往衙门报案。
  而仲飘萍的马被官府征用时,有一名官府吏员不仅登记了他的路引,还看到了他的脸。
  想必假以时日,写着他姓名、画着他面容的通缉令,便会贴满大街小巷。
  再经细查,不难发现这个暴起杀人的“仲飘萍”,居然是左佥都御史闻人约的手下。
  多好的一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故事。
  ……那么,仲飘萍作为故事的主角之一,应该怎么选才对呢?
  他如是想着,手握利刃,快步走了上去。
  阿顺在地上卖力地蛄蛹着,听到身后传来喊叫声,顿时叫嚷得更大声了。
  简直像是在故意找死一样。
  仲飘萍当过乞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他知道,在面临生死关头时,每个人的反应迥然不同。
  有些人会在绝境中生出急智,但有些人也会热血上头,做出些故意挑衅的愚蠢行径。
  仲飘萍快步迫近了他,用牛耳尖刀的钝柄重重磕在了阿顺的后脑勺上。
  ……世界终于清净了。
  仲飘萍没有任何表情,掂着手中的刀刃,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宰了,就听身后的草丛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头一偏,只见一个年轻人从草丛里探出头来,腰带松松垮垮,还未束拢,脸色一片煞白,像是来野排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小哥……我……”
  仲飘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歪了歪头。
  那年轻人急忙道:“你别急着动手!我,我都看见了!”
  他急急往前一指,口齿清楚道说:“是那人先掏的刀!我刚才蹲在这里,都瞧见了!你和这个……这个……”
  年轻人指向那满身泥巴的死人:“你们俩是一拨的吧?这人是车夫?他是不是想趁火打劫,劫你财物,抢劫不成,就要杀人?!”
  他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我陪你去衙门,我给你作证!”
  换做旁人,听到这句话,必然要欣喜若狂,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不放了。
  但仲飘萍不。
  他的脑袋一跳一跳地锐痛了起来,疑心病当场急性发作。
  ……有这么巧吗?
  因为前方发了泥石流,“前路不通”的榜文贴了许多,所以前往灾区这一路上,仲飘萍几乎没看见过什么人。
  会有这么巧吗?
  草丛里正好蹲着一个目睹了全程的路人?
  为何阿顺要故意将车驶向草丛?
  为何他故意挑衅地大喊大叫?简直像是在呼朋引伴一样?
  为何年轻人目睹了这样血腥的场面,不仅不趁着自己没发现他的时候悄悄离开,反倒主动现身,愿意替他作证?
  在巨大的、接连不断袭来的压力下,仲飘萍捂着前额,头疼得软了身子,扶着板车,整个人摇摇欲坠地往下滑去。
  那小年轻见他一副要晕倒的样子,一溜烟地跑了过来,扶住了他的手臂:“你没事吧?你——”
  很快,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侧颈冷不防挨了仲飘萍一记手刀。
  他瞪大了眼睛,诧异地望向仲飘萍,随即白眼一翻,整个人烂泥似的委顿在地。
  于是,事情便慢慢发展成了现在的局面。
  在把年轻人打晕后,仲飘萍一路摸去,发现这年轻人也骑着一匹马,正漫无目的地在草丛里啃着草,便一并牵了来。
  他在发现马匹的附近寻找,并没找到年轻人野排的地点。
  不过蒿草丛太大,真要找起来,极容易迷路。
  所以仲飘萍放弃了深入的探索,转而将年轻人身上的物品尽数收缴了过来。
  一张从上京来的路引,一块饼子,几两碎银。
  ……上京来人?
  仲飘萍越发怀疑了。
  但他并不想去询问这个年轻人。
  因为年轻人醒来后恼怒万分,仲飘萍怕他一开口就大喊大叫,便拿石头塞住了他的嘴巴,无奈此人着实顽强,努力调动着舌头,发出吚吚呜呜的声响。
  周围虽说无人,但仲飘萍实在不敢再赌自己的运气。
  他发过誓,一辈子都不会再赌了。
  所以,他找了根粗玉米,堵住了此人的嘴巴。
  仲飘萍一边啃着剩下半边玉米,恢复着体力和脑力,一边想,他该如何做?
  他现在一身汗、一身血,行迹十分可疑,一旦离开蒿草丛的庇护,就有被抓的风险。
  他得琢磨个好法子才是。
  ……
  在仲飘萍踌躇不定时,另外一个身陷险境的人已经做出了选择。
  丹绥县大牢中,汪承窝在角落一处杂乱的稻草之上,呼吸的气流滚烫而杂乱,额上敷好的伤药也被蹭去了大半,血水将他英俊的眉眼染得一片污糟。
  两个狱卒缩在阴影里,急得焦头烂额:
  “大哥,他一滴水都不喝,一粒米都不吃,就连药都灌不进去,莫不是给打得失了魂儿了?”
  “这小子真他奶奶的背兴!挨了一尺子,咋就闹成这号快死的相?”
  “是不是太寸劲儿了?嗨,游二家婆姨真是个憨子,就不该打他脑瓜子的!早先我认得个人,就是后脑勺子挨了一砖,人立马就没气了”
  “真要打死喽,那就真要出事了!爷明明白白说下了,他不能死!他活着可比死了顶用!”
  “不成,我再给他拾掇拾掇伤口去。这大热天儿的,牢里又脏得不行,万一招上风寒,死在咱手里头,那可咋交代呀!”
  毕竟上京来使向本地商户索贿,那是上京来使的错。
  要是上京来使不明不白死在了丹绥大牢里,那事情就全然不一样了。
  况且,一旦牵涉进人命案里去,那游二家的婆姨难保不会吓得腿软,把实情招供出来……
  汪承睁开了被血水渍染得酸痛的眼睛。
  干涸的血渍在眼角凝结着,绷得皮肤发紧。
  他的神情一扫方才的混沌,格外清明。
  他猜得不错。
  ……果真是冲着闻人大人来的。
  于是,他翻了个身,吭吭地咳嗽了一长串,又模仿起那濒死的肺疾患者,深一口浅一口地倒起气来。


第285章 灾至(七)
  夜色沉沉,烛影摇红。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乐无涯和衣仰卧在床上,将颈上那枚沾着自己体温的无字玉棋拿下来,一抛,又一接,脑中念头一个接一个地翻涌而过。
  他想,王肃此番派他前来,到底是为着什么?
  寻常御史领命出外巡查、微服走访时,如若碰上手下被打被抓,定会即刻亮明身份,问责地方。
  届时,只要那些对汪承动手的人一口咬定,自己是误会了汪承表达的意思,再痛哭流涕地赔礼道歉一番,他这个御史反倒不好穷追猛打了。
  在别人的地界上揪着个商户不放,传扬出去,旁人只会觉得他气量狭小,甚至会怀疑他确实唆使汪承敲诈,被人拆穿后恼羞成怒,乃至于此。
  因此,他只能生生咽下这个哑巴亏,在丹绥坐镇个把时日,确认本地救灾事宜推进有序,卓有成效,并无贪赃枉法之处,打包上一些丹绥的土特产,风风光光地回京复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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