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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457)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那健谈老头张开没牙的嘴,爽朗道:“仨没蛋子的小子!”
  乐无涯发出疑声:“咦?”
  “游二俺不熟,那是外路迁来的,也买不起他家的好东西。严三儿跟刘黑子可都是本乡本土的,平日里就横霸着市道,缺斤短两的事没少干,这节骨眼上还敢耍这歪心眼子,罚得该当么!”
  “穿绸的那个,就是游二吧?”
  “是呀,把绸子当肚兜穿,还能是谁?”
  乐无涯虚虚眯起眼睛。
  ——挺有意思。
  乐无涯还想问什么,突然一眨眼睛,道:“老人家,收拾东西,回屋去吧。”
  “咋?”
  他往前方一指:“巡街的官兵来啦。”
  健谈老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他回头一望,却见那两个搭话的年轻人早已走了个无影无踪。
  健谈老头嘬了嘬牙花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黑夜深处传来了一声呼喝:“哎!老崔爷!你们仨咋又往街上跑?!县太爷咋说的么?”
  健谈老头一猫腰,抱起板凳就跑:“娘咧!又来!”
  文静老头紧随其后。
  只有那白眼老头,超然物外地倚在墙根边,无神的眼睛直翻着,瞪着无垠的夜空,喃喃道:“报应哟,报应。”
  ……
  乐无涯自小巷的另一头转出。
  他手中折扇摇动的速度比寻常稍快些,足见其心绪正起着不小的波澜。
  秦星钺小声问:“爷,您信得过那三个老爷子吗?”
  乐无涯用扇骨猛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怎么,草木皆兵啦?”
  秦星钺脑袋上吃了痛,在心中回味片刻,也察觉出自己疑心的滑稽之处了:
  大人拉着他,七拐八绕地转了好几个弯,才遇到了这三个纳凉老头。
  要是幕后之人连这三个街边乘凉的老头都能训练成演技超群的伶人,那整个丹绥城怕不是早成了人家掌中皮影的戏台了。
  秦星钺心思稍定,问道:“爷,咱们不去衙门救救汪承么?您亮明身份,说不准就能把他捞出来呢。”
  乐无涯意味深长地瞟他一眼。
  秦星钺被他这一记眼风剜得头皮发紧。
  他摸摸后脑勺:“爷,我又说错话了?”
  乐无涯循循善诱:“你且说说,汪承因何被拿?”
  “他被人栽赃敲诈!”
  “具体是怎么说的?”
  秦星钺回忆起陈掌柜转述的内容:“……‘你要是肯出银钱,我就把你男人放出来’……”
  话音戛然而止,哽在喉间。
  秦星钺脸色隐隐转白。
  大人说得不错。
  汪承不能捞!
  大人的身份不一般,作为上京来使,他是真有办法把那三个人捞出来的,只要对周县令提上一两句即可。
  若是汪承只是个上门敲诈的混混,他的罪名便只是敲诈而已。
  大人若去捞他,并承认他是自己的手下,那事情的性质就变成了索贿!
  ——前来监察赈灾事宜的左佥都御史,放纵手下前去犯错的商户家里索贿。
  这事一旦传回上京,王肃恐怕一张老脸能乐成朵菊花,连夜就能把参本写好。
  秦星钺额头冷汗涔涔涌出之际,乐无涯倒是态度安然,闲闲拂拭着扇面:“这小小丹绥,弹丸之地,早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咱们呢。”
  尽管秦星钺心中早有猜疑,真听乐无涯如此说,他的心中还是不免一寒:“可咱们星夜兼程赶来,来得这么快,谁能给咱们设局?去上京报信的人都还没……还没……”
  话未说尽,秦星钺顿感毛骨悚然。
  这所谓的“地动”与“泥石流”,难道也会是“局”的一部分么?
  ……那流落在外、下落不明的仲飘萍,他——
  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自己吗?还是……?
  正惊疑间,秦星钺的肩膀被一只温凉的手按住,轻柔地捏了一捏:“我说,别小看咱们的敌手,也别小看了那两个小子。”
  “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或许在山穷水尽之处,偏能走出条活路来呢。”


第284章 灾至(六)
  冷月如钩,将丹绥县城郊外的一片大草地浸在了半明半暗的光影里。
  一阵挟裹着热气的疾风袭来,引得满地青潮倒卷。
  一只饥肠辘辘的家雀扑棱着翅膀落下,正要啄食草籽,却被草丛深处传来的喘息声惊走了。
  仲飘萍走兽似的,四脚并用地从野草丛中探了个脑袋出来。
  他嘴里横叼着一根刚刚掰下来的野玉米棒,手里还握着一根。
  纵使一张脸被血痕与泥巴糊得乱七八糟,他的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闪着奇异的、狼一样的精光。
  四下无人。
  唯有身后马儿嚼草时发出的声响。
  草丛一晃,他的身影鬼魅似的消失在了草丛之中。
  在草甸的中央,仲飘萍用从阿顺手中顺来的牛耳尖刀,连砍带踩,开辟出了一小片空地。
  他将尚未被夜露打湿的干草拢成一堆,当作马儿的草料。
  那马儿哪里知道周遭的危机,只埋头大嚼,对平地上躺着的三个人浑然不觉。
  没错,是三个人。
  一个是满身泥泞的矿工,歪着脖子躺在板车上,已然断气。
  第二个是衙役阿顺,身上被人连刺带剁,共有四五处血窟窿,好在都是皮外伤,伤处已被仲飘萍裹好,暂无性命之忧。
  第三个,则是一个满眼惊恐的年轻人。
  他双手被拴板车的麻绳反剪着捆绑在身后,双脚则被死死绑在板车车轮上,嘴里还被塞了块鸡蛋大小的石头。
  仲飘萍坐在三个人身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啃玉米。
  那年轻人满眼气愤羞恼:“呜呜!”
  仲飘萍从地上捡起一个青色的玉米棒子,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你要吃吗?”
  年轻人脸色铁青:“呜呜!”放我走!
  仲飘萍拿起玉米,走到他面前,掐住他的腮帮子,一下下地挤压,帮他把口中塞着的石头吐了出来。
  年轻人一直试图用舌头把石头顶出来,无奈舌头力量有限,那石头又确实太大,始终不得其法。
  他的嘴巴一得解放,只觉下半张脸又痛又麻。
  年轻人顾不得许多,强忍着疼痛,正要放声大叫,嘴刚一张开,仲飘萍就将玉米的粗端狠狠塞了进去,凌空一记手刀,把玉米从中劈开,又眼疾手快地将那大半截玉米棒子横塞入他嘴中。
  还没等年轻人反应过来,他的嘴巴就被彻底堵死了。
  仲飘萍很是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嗯,这个好。”
  石头到底还不够大,还给他留了哼哼唧唧的余地。
  这玉米塞进嘴里,他除了翻白眼和喘粗气,已经没有任何吵到他的可能了。
  这样他才能安安静静地想条出路。
  “你别闹。”仲飘萍声音很轻很柔,“我脑子慢。我得赶快想个办法。”
  “别逼着我杀你。”
  ……
  时间回到一个半时辰前。
  仲飘萍的马刚刚结束一场疯跑。
  刚从泥里刨出来的矿工被突然暴起的阿顺掐断了脖子,停止了呼吸。
  阿顺正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地上边爬边喊“杀人了”。
  而沾满温热鲜血的牛耳尖刀,正握在仲飘萍手里。
  仲飘萍表情木然地望着这个场景,想,真妙。
  若是有人路过,见到这个场景,定然会认定自己是最大的恶人。
  接下来,他要怎么做呢?
  他除非一刀刺死阿顺,把板车、马匹和两具尸体都抛在这里,否则,一旦放任阿顺活着去报信,他必然要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自己头上。
  理由也是现成的。
  哪怕让仲飘萍自己想,都能在短时间内构思出一个还算圆满的故事:
  因为马匹被官府强征,仲飘萍心怀不满,路上与负责运送伤者的阿顺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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