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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195)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对方是笑模笑样,乐无涯也是一样的和颜悦色:“若有争议,就送到我这里来。刁民我见过一箩筐,但刁民不刁民的,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能定下的。”
  乡绅们还是笑,笑得心神不宁,再加上堂上火炭燃得很旺,烤得他们脸皮火热,肌肉紧绷。
  他们在掂量太爷的真正用意,四下里一片安静。
  在火炭的哔啵声里,乐无涯朝那出鞘利剑一拱手:“皇上赐我此剑时,曾有明言,要我助今上‘斩杀邪佞’。何为邪,何为佞,还请诸位细细思量。”
  乐无涯这一句结束语直通通地砸下来,诸位乡绅脑袋上就先被扣上了个“邪”与“佞”的帽子、
  非得要对他言听计从,才能摘下这顶大帽子。
  他们脸上含着笑、心里骂着娘,陆续离开了。
  人都走了,但李阿四没走。
  乐无涯含笑道:“李老板,许久不见,更富态了,不知在何处发财?”
  这话不假,李阿四这一年蛰伏下来,再露面时,那形象愈发的不堪入目。
  和心宽体胖、笑脸圆圆的朱掌柜对比,他越发地像一盘猪头肉。
  但乐无涯心知肚明,此人绝非真正的猪头。
  李阿四答:“太爷,小的是来负荆请罪的。”
  乐无涯含笑注视着这人,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
  天金当铺是李阿四的产业。
  当铺掌柜一时贪婪,收下了那包从殷家村来的赃物,从而暴·露了殷家村灭门案的匪徒未被擒捉、流亡在外的事情。
  说起来,整个殷家村连带着邵鸿祯被一锅端,少不了天金当铺的功劳。
  乐无涯当然不信他是“负荆请罪”来的。
  这世上没有做了错事,隔了数月才跑来负荆请罪的道理。
  但他这么说,乐无涯就这么听。
  他摆出公正态度,道:“李老板,这就是你言重了。你的大小产业遍布南亭,怎么能处处顾得过来呢?”
  李阿四正色道:“多谢太爷提点。”
  乐无涯在那柄剑前一振衣摆,堂而皇之地坐下了:“我提点你什么啦?”
  李阿四恭而敬之道:“刚才,您提起陈员外的用意,在下心如明镜。”
  乐无涯单手撑腮,动作越来越恣意放肆:“我的什么用意?”
  李阿四脸上的肥肉微微的一搐,疑似是笑了:“您请好吧。”
  说罢,这座肉山就昂然地走了出去。
  屏风后端着茶的小华容一直竖着耳朵旁听。
  他向来自诩聪明,可刚才这段云山雾罩的哑谜,他愣是没听懂。
  他钻出屏风,给乐无涯端上一杯茶,贴着他的耳朵,虚心请教:“太爷,这李掌柜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他们显然是要开展一场深谈,怎么就匆匆结束了?
  乐无涯接过茶来,小声回他:“不能说。”
  华容:“啊?”
  乐无涯陡然提高了调门:“隔墙有耳啊!”
  门外窗下蹲着偷听的师爷,山羊胡子猛地一颤,立时想要逃跑,但一挪身,才发现自己的腿蹲得麻了。
  他心虚至极,不敢耽误片刻,只好龇牙咧嘴、手脚并用地跑走了。
  好在天气愈发寒冷,衙门里没人闲着没事出外溜达。
  师爷这副骡子似的、四蹄着地的狼狈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直逃回到温暖如春的公事房里,把门关上,师爷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负责管辖他家的里长,昨夜请他喝了顿好酒,想托他在衙内行走时,打探打探太爷关于今年征税的口风。
  没想到,他初次窃听,便折戟沉沙。
  师爷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唉,去过就算是尽了心意了。
  反正他也没听懂。


第113章 夺权(三)
  一干乡绅出了县衙,就直投了四海楼,吃着羊肉涮火锅,关起门来把乐无涯骂了个痛快。
  酒过三巡,他们开始琢磨着,怎么使坏捣乱。
  最后,在美酒和羊肉的芬芳中,他们达成了一致。
  ——拖呗。
  老百姓的税,到底还得在他们手里走一遭的。
  他们慢慢地搞,慢慢地收,收上来,却不交,拖到不得不交的时候,再把六成的税交上去,粮里再搀个四五成的糠。
  事到临头,他们不信小太爷不着急上火。
  就算他想有心发落他们,到了那时,怕也来不及了。
  他不是想摆官威吗?好哇,用皇上御赐的宝剑,一个个把他们都砍了,谁给他收粮收税去?
  税收不上来,他这身官衣都得被人扒了。
  他们呢?大不了认罚,不做这个里老人就是,回家往太师椅上一坐,照旧是金尊玉贵、说一不二的老太爷。
  再说,他们只要从中取便,动些手脚,盯着几个没读过书的、家里有悍夫泼妇的,将他们已交的税款粮米在账面上扣减上一半,声称他们没交齐,太爷再接茬去收税,不得被啐个满脸开花?
  到那时,南亭就有热闹瞧喽。
  他们谈一阵,笑一阵,气氛融洽,仿佛已经看到了小太爷狼狈不堪的模样。
  包间门外,一个小身影端着空荡荡的菜盘子,站在门外聆听了一会儿,就猫似的顺着楼梯阴影溜下了楼去。
  ……
  乐无涯缩在温暖洁净的被窝里,捧着一个汤婆子,读着小六送来的信,越读越觉得快意。
  这人在信里,跟他谈棋、谈笛、谈星星谈月亮,就是不谈大事。
  当然,乐无涯知道,大事不适合在信上谈。
  但他看这人面上一派闲散,心里却筹谋着登临皇位,就忍不住想乐。
  他喜欢有意思的事情。
  这样就很有意思。
  乐无涯读完一封,转向了下一封。
  近来,这小哥俩的信总是一起来。
  小六的言辞照旧大方,小七的信相较以往,却是扭捏了起来。
  他居然在信中斯斯文文地问,他的衣裳够不够穿。
  乐无涯想象了一番这小子说这话的神情,把信往脸上一蒙,身体往后倒去,嗤嗤地笑了起来。
  太得意了,太快乐了。
  他上辈子体验过快乐,也体验过得意,但这两种日子从没有一起来过。
  有权的时候,他不快乐,快乐的时候又是个小孩子。
  秦星钺坐在他床下的脚凳上,守着个火盆烤栗子,眼神望着栗子,余光瞟着太爷,觉得他这样有点疯疯癫癫的嫌疑。
  但是不要紧。
  他垂下眼睛,拨弄着炭火,回想起了昨天和姜鹤见面的情景。
  秦星钺没想到姜鹤会来,姜鹤也不知道他在南亭。
  太爷只是说,要带他去见个人,就自顾自把他领到了姜鹤跟前。
  自从秦星钺断了腿,就不再回姜鹤的信件了。
  他曾设想过,再次见到这位昔日好友,他要说些什么,或是干脆什么都不说,抱在一起,哭一哭,笑一笑,也是好的。
  但真正见了他,反倒没有那么多汹涌澎湃的感触了。
  前尘往事汇聚成了万语千言,最终又汇聚成了两个大字:心安。
  姜鹤性情丝毫未改,仍是不走寻常路。
  与他对视片刻后,姜鹤既不问为何断了联系,也不问他过得好不好,而是径直开口问道:“你现在在给闻人县令办事?”
  秦星钺笑了:“你不也是?”
  他们好像回到了初入天狼营的时候,是不怕虎的初生牛犊,昂首阔步地走到了同一个人的身边去,受他的管,也服他的管。
  秦星钺自认聪明不到哪里去。
  他想不通眼前的这位闻人县令,到底是不是那个让他快要想疯的人。
  但他凭着直觉认定,能陪在他身边,就挺好。
  秦星钺不再胡思乱想,捡出几个烤得裂了口、露出金黄果肉的好栗子,悄无声息地递了过去。
  乐无涯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抬手接了,像是早重复过千百遍这样的动作似的。
  他趴在床边,一边剥栗子,一边问秦星钺:“你那些兵,顶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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