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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390)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乐无涯瞪大了眼睛:“……真给我呀?”
  郑邈头也不抬地翻着案卷:“不要?”
  “要要要!”
  乐无涯跳起来,学着郑邈的样子,扬声大喊:“汪承!”
  话音未落,那道笔挺的身影已立在门前,堪称言出必至:“……闻人知府,我在。”
  乐无涯喜上眉梢:“汪捕头,收拾东西,跟我走啦!”
  汪承无奈地看向了郑邈。
  这样的戏码,这半年多来他实在是看得很多了。
  没想到,郑邈抬手按了按鼻梁骨后,轻叹一声,道:“汪承,跟他走吧。”
  汪承一惊之下,单膝跪地:“大人,我……”
  郑邈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你没有做错什么。汪承,正因为你做什么都是最好的,事事周全,所以,我才将他交托给你。”
  言罢,他与汪承对视,慎之又慎、重之又重地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照顾好他。”
  汪承深吸一口气,将身子转向了乐无涯。
  ……这位闻人知府,既能叫郑大人这样的人倾心交付,又能让姜鹤那样的人心折拜服。
  他到底有何不同?
  汪承低下头去:“闻人知府,汪承年轻识浅,尚有不足之处。今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乐无涯心喜不已,扑上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走啦走啦,别这么依依不舍,郑大人这里就是你的娘家,有空我会带你回来探望的!”
  郑邈不由分说,站起来就要踹乐无涯的屁股。
  谁知,他的脚刚刚离地,就被汪承稳稳截住。
  汪承一板一眼道:“郑大人,不可如此。”
  “……嘿。”郑邈瞪着他,“好你个汪承,你——”
  乐无涯趁机躲在汪承身后,冲他吐了个舌头尖,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拳头发硬。
  见此情景,郑邈忍不住想起了乐无涯对汪承的那句荒唐评价:“你杀人他都给你递锹!”
  现在想来,这混账东西看人的眼光,倒是毒辣得很。
  ……
  齐五湖终日躬耕于陇亩之间,非但不以为苦,反觉其乐无穷。
  这生于黄土、长于黄土的老农官,一生与土地结缘,竟似得了痴症般沉醉其中,再难割舍。
  春耕虽过,田间仍有万千活计要做。
  他日日巡看新苗长势,重新丈量灌溉沟渠,那双沾满泥土的布鞋几乎不曾踏进县衙门槛。
  待到新知府到任多日,他方从旁人口中惊闻乐无涯调任之事。
  那日黄昏,齐五湖蹲在田埂上,就着最后一缕天光拆开乐无涯送给他的临别信。
  皱巴巴的信笺甫一展开,耳边仿佛就响起了那年轻人带着笑意的声音:
  “老爷子,还记得吕知州府上初遇么?”
  “那时,你瘦得皮包骨头,骂起人来却是气贯长虹。那时我便想,这么一个愿意为生民言的老头子,可真有意思。”
  “后来见您奔走阡陌,明恪常思:如此良才,岂能埋没于穷山恶水、贫县瘠土之中?”
  “世人常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此话最是可恶。您在锦元县呕心沥血、熬尽肌骨,也不过是勉强保得百姓一年收成而已。”
  “明恪想见您建功立业,也愿您知道,若是换片天地,您将会有何等作为。”
  “江南水土丰饶,气候宜人,我自幼长于此,知道此处适宜种植,也适宜终老。”
  “英臣兄,您尽可在此挥洒才气,大展拳脚——只是下田时留神脚下,别再叫农具耕车压坏了您。”
  “春耕繁忙,明恪不敢叨扰。惟愿英臣兄每年寄来稻穗两束,好叫我知道,您老身子硬朗,嘉穗满仓。”
  “闻人明恪,敬上。”
  齐五湖将信读了一遍,又一遍。
  他抬起青筋盘错的手背,飞快地擦掉了眼角一滴浑浊的老泪。
  田垄尽头,青绿的秧苗在暮色中随风摇曳。
  “混账小子……竟把我扔在这里了。”
  齐五湖嗔骂一声,转手把信纸叠得方方正正,郑重塞进了贴身的衣袋。
  远处传来蛙声一片。
  他拄着锄头,站起身来,忽然觉得这暮春的晚风,暖得叫人眼眶发烫。
  ……
  自那日被乐无涯登门威胁后,张凯便如惊弓之鸟,悄悄打点行装、收拾细软,带着詹管家父子一路逃出了桐州城。
  他打算先回詹家老宅暂避风头,待风声过去,再叫詹管家悄悄回来变卖家产,自己也好改头换面,重起炉灶。
  江边雾气弥漫。
  张凯心焦难耐,催促着两个雇来的船夫快些装船。
  那三口沉甸甸的樟木箱压得船板吱呀作响,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他哪里知道,这艘看似寻常的渔船,船底还藏着几把生锈的倭刀。
  乐无涯早已里外里地把桐州篦了好几遍。
  然而他清理得再干净,到底还是有些倭寇中的小喽啰,眼见倭寇大势已去,便迅速改头换面,做回了摆渡捕鱼的老本行,躲过了一劫。
  这些日子,他们过得格外清苦,今日算是命好,撞上了头大肥羊。
  待把船摇到江心,老船夫忽然抄起船桨,面无表情地照着张凯后脑狠狠一击。
  年轻的则抽出短刀,寒光闪过,詹管家喉头已绽开一朵血花。
  小詹管家惊惶不已,刚要呼救,一把倭刀便搠穿了他的心窝。
  詹家父子二人穿着朴素,无甚油水,而张凯衣着富贵,身上还有不少零碎的好物件,还值得细细搜刮一番。
  于是,两个渔匪搬出压舱石来,先拿麻绳缒住詹嘉父子二人的脚腕,动作麻利地将他们的尸身沉入河中。
  二人边忙碌,边聊着闲话:“哎,席爷要在,这点子硬货早换成真金白银了。”
  “您还惦记席爷呢?早不知烂在哪里了!”年轻的船夫啐了一口,“销甚鸟赃!有这三箱宝贝,够咱们去临州逍遥了。那知府老爷再厉害,手也伸不到别处去!”
  二人聊得火热,全然不曾留意,张凯在剧痛和晕眩中醒转了过来,咬着牙关,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夜间江水直如千万钢针,瞬间寒透了他的骨髓。
  这位养尊处优的张大员外,像是一片枯叶,在漩涡和暗涌中载浮载沉。
  一个浪头打来,他转眼成了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徒留二匪立在船头,懊丧捶胸跌足不止。
  张凯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晕过去的了。
  他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周身撕裂般的疼痛。
  他自幼锦衣玉食,何曾受过如此皮肉苦楚?
  他满心皆是奇痛,还未睁眼,就流下了一颗老大的泪珠。
  他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队行路的客商。
  原来他那一身上好的织锦袍服,在浸水后成了天然的浮囊,竟保着他在江面之上漂流数里,直到被江边浅滩拦住,又被客商们七手八脚地捞了起来,不然张凯此命休矣。
  客商们不识张凯,询问他的来处和姓名。
  张凯心神恐慌,嘴唇颤抖,无论旁人问什么,一概推说不知。
  见他们这边闹腾得很,与他们同宿江边的一个戏班子也被惊动了。
  一个相貌俊俏的小男旦溜溜达达地走了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烧饼。
  他本是跑来瞧个热闹,却不期然地和浑身湿透的张凯对视了。
  小男旦吃惊道:“哎,你不是——”
  张凯悚然抬头,瞳孔骤缩。
  见他如此变颜失色,小男旦及时地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行路客商们见张凯一味地不说话,看上去也不似痴傻之人,心中也生出了几分警惕,疑心此人是什么身份见不得光的逃犯。
  见他已无性命之忧,大家便各自散去休息,只留下小男旦一人还留在他身旁。
  小男旦犹豫着问道:“张员外?是您吗?”
  张凯低下头去,抱紧膝盖,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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