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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396)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乐无涯笑嘻嘻地绕着他转圈:“状元公,什么时候来的啊?”
  “敲了你的门,见你不开,便猜你在躲懒。”闻人约说,“今日朝会起得早,多睡一会儿也好,我便在你楼下等你。”
  乐无涯眼睫一瞬,直点要害:“谁告诉你我住这儿?”
  “是我来上京后结识的……”
  “朋友”二字,闻人约审慎估量一番后,并没有说出口。
  是已中二甲的苏举人告知他,新任左佥都御史在上任前会暂居此地的。
  观乐无涯的反应,他便明白过来了:“……看来顾兄在此,并非众所周知?”
  乐无涯眯眼道:“让你安心备考,还是跟五皇子那边搭上线啦?”
  闻人约解释:“不是我故意去寻,是他们找上我的。”
  他自知自己本无错处,但和乐无涯的目光一对,没错也变成了有错。
  面对他时,总是如此,手脚一起放软,好像自己心虚气短一般。
  闻人约无奈地一哂:“顾兄,吃饭吗?附近有一家珍珠鸡,听说甚是味美。”
  乐无涯肚腹早就空空如也,闻言眼睛一亮,伸手拽他的袖子:“吃吃吃!我请客——你掏钱!”
  闻人约的身子被他扯得一个歪斜,忍不住笑出声来。
  无论是状元公,还是御史大人,如今相见,他还是闻人约,顾兄还是乐无涯。
  这就够了。
  他声音里含了温暖的笑意:“走啊。”
  在新科状元与新任御史走入街市灯火时,六匹快马乘夜而出,在东门短暂交汇后,分作三路,两人一组。
  一队奔南亭,一队奔江南,一队奔桐州。
  马蹄声渐远,唯余星月沉默,将人世间诸般秘密尽收眼底。


第240章 坦心(二)
  一场宴罢,闻人约送乐无涯回馆驿。
  在一处画桥之上,乐无涯驻足,闻人约也停步。
  乐无涯抱住桥柱:“走累啦。站会儿。”
  闻人约不禁莞尔。
  前世的他,先修武功,后转文官,翻云覆雨,一人之下。
  今生,他身为文官,硬是练硬了一身的骨头,立下赫赫战功。
  这么个风流人物,偏生爱耍赖,爱犯懒,只要他不想走路了,多走半步似乎都能要了他的命去。
  闻人约怎么看他怎么可爱,生怕看野了心思,便不敢再看,随他站定,放目望去,方觉此处景致分外眼熟。
  桥的斜下方,是一个卖酸梅汤的小摊子。
  夏日将至,摊位的生意颇为兴隆。
  记忆如潮水般漫涌而来。
  闻人约记得,那年,乐无涯因为兴台邵鸿祯一案,独来上京,吉凶未知。
  自己不远千里,和裴鸣岐做了搭子,跑来上京寻他。
  那年灯会,是闻人约记忆里所见的最盛大的一场灯会,鸣鼓沸反,光烛天地,宛入仙境。
  可这些景色,于他而言只如流水浮灯一般。
  眼睛明明晓得它很美,可始终进不到心里去。
  只因为闻人约的心里别有一番绮丽风光,想要去赏。
  他寻寻觅觅,却遍寻不着那个人。
  就是在踏上这条石桥后,他才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哎!”
  声音不是从记忆里传来,而是在身边响起。
  闻人约如记忆一样,回过头去,恰好与那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乐无涯:“想什么美事儿呢?”
  闻人约低下头去,温和一笑。
  想念的人已在身边咫尺,再说一句“想你”,未免有些缠绵过分了。
  他说:“在想那年的灯火,可真好。”
  “说起那年……”乐无涯卷起一绺额发,夹在指尖玩耍,“你一直没答我。在南亭呆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跑到上京来?走前不是说过了吗,我做的是好事,皇上再怎么样,也不会在明面上迁怒于我,我定会平安归来,就有那么不信我的话?”
  闻人约微红了脸:“不是不信。……就是有一天晚上,忽然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啦?”
  闻人约不答。
  具体的梦境几何,醒来后便已淡忘。
  但唯余思念格外清晰,清晰得令人难以忍受。
  闻人约辗转反侧,再难入眠,爬起身来,想读上两卷书,打发一下长夜时光,谁想信手一翻,便是“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句。
  次日,闻人约便清点了随身行李,匆匆踏上了上京之旅。
  渺渺歌音不知从何处而来,玉管琵琶竞相而鸣,既咏相聚,又唱明月。
  乐无涯问他:“喜欢上京吗?”
  “说不上来。”闻人约摇头,“首善之区,花花世界,该是很好的吧。”
  “‘该’?这是什么话?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闻人约又想了想,答道:“好吃的好玩的比江南多,适合顾兄。”
  乐无涯笑:“这不还是我的事儿嘛。”
  “唔……”闻人约又听话地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旁的真没了。这回来上京,我闭门读书的时候比较多,将来我再看一看、走一走,多去几处地方,再和顾兄说我的感想吧。”
  说着,闻人约见乐无涯瞧着那酸梅汤摊子出神,便猜中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顾兄,刚才你没有好好吃饭,现在更加不可用冰。”
  乐无涯:“……我就看看!我没想喝!”
  言罢,他的喉结却诚实地滚动了一下。
  “可是珍珠鸡不合口味吗?”
  “好吃。”
  “……可顾兄只夹了两筷子。”
  乐无涯侧过身来,手肘支在斑驳的桥栏上:“因为我有事要同你说。”
  闻人约:“?”
  他只觉这话来得突兀,没头没尾的。
  顾兄有事要说便说,干什么饿着自己?
  一丝怪异的预感犹如爬山虎,慢慢攀援上了闻人约的心墙,将他不动声色地缠绕包裹起来。
  但他未曾规避,只是将目光更深地望进对方眼底,似是要看清其中藏着的所有未尽之言。
  乐无涯姿态放松地倚着桥栏,语气轻快:“这次不算。下回……就别等着我了,怪累的。”
  闻人约:“……”
  顾兄的话,素来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因此他总要在心里颠来倒去,想上三回不止。
  只是这次,他宁可不解他的话中之意。
  今日重逢,在言谈中,他已极是克制。
  关于桐州种种,他只问事,不问人。
  一听到和旁人相关的事,他都立即跳了过去。
  不细问,便能不去想。
  早在桐州时,闻人约已见过他在“先读谁的信”这件小事上犹豫不决,又见他偷偷藏下那元宵字谜,便已暗地里做好准备,要一面爱他,一面慢慢将他割舍开来,好不叫顾兄太过为难。
  事到临头,方知千难万难。
  只因那一半爱着他的魂灵,顽固至极,始终挣扎着不肯死去。
  今番再见,见乐无涯待他格外热情欢快,闻人约便也乐得不再多想什么。
  他清楚,这就叫做自欺欺人。
  从前的闻人约活得简单,心思也简单,从来无愧于心,即使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往自己的脖子上挂上吊绳时,他也是坦荡着一颗心的。
  如今,他真真是脱胎换骨了。
  闻人约咽去喉头的一丝苦涩,道:“顾兄,我说过,我喜欢等着你的日子。”
  后半句话,他不曾说出口。
  ……连这一丝念想,也不肯给他吗?
  “你心里想着的事,你同我讲过很多遍了。”乐无涯说,“可我心里想什么,你要不要听一听?”
  闻人约向来是很懂倾听的:“顾兄请说。”
  乐无涯捏了捏耳垂,语出惊人:“今日见你,我本来是想要拿你做挡箭牌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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