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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262)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郑邈微微点头:“再说说那个丢了的小吏。”
  乐无涯不答反问:“敢问大人,此二案关联何在?”
  卫逸仙:“……”
  牧嘉志:“……”
  向来不对盘的二人都齐齐地捏了一把冷汗。
  就算按察使大人说了别同他客气,这也太不客气了些吧!
  乐无涯则认为不然。
  他认为自己简直是太给郑淼淼面子了。
  当年他做郑三水顶头上司时,他连“敢问大人”这种开头都能直接省去,明公正气地跟他唱反调。
  ——所以你当我顶头上司的时候最好能给我一视同仁。
  郑邈愣了愣,嘴角不自觉漾起了一丝似甜似苦的笑意,又快速敛去。
  乐无涯锐气十足地逼视于他,显然是非要得到一句准话不可。
  郑邈示意之下,一卷案卷被奉到了乐无涯手中。
  乐无涯接了过来。
  不出所料,其中所载,正是临皋县农人张二郎中毒身亡一事。
  乐无涯只当是第一次看到,将案卷从头至尾细细观视一遍,眉心越蹙越紧。
  郑邈隔着案卷,凝目于他,目光的落点却有些缥缈,仿佛隔着梦里的十里迷雾,注视着一个还魂的故人。
  乐无涯阅读完毕,舒出一口气,以目相示,得到郑邈许可后,又将案卷递给了一侧的牧嘉志。
  牧嘉志不明就里,接来一看,刚读了两三行,面色便骤然大变。
  看到最后,他的手都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这绝无可能!”勉强读完,牧嘉志站起身来,强忍住如麻般纷乱的心绪,坚决道,“郑大人,我与訾……不,我与和谦有同窗之谊,他性情从来温懦胆小、与人为善,怎会牵扯上杀人凶案?”
  郑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亮贤,你是在用你的官声为他作保吗?”
  牧嘉志不言,伸手攥住桌角,指尖轻抖,手背青筋紧绷。
  一旁的卫逸仙接过他手中案卷,装模作样地将其上文字通览一遍,确定一切发展皆如自己所算,心下安定了七八分。
  就连郑大人亲自出马,也在他意料之中。
  临皋县区区一农人的死,本是无足轻重,可一旦与钱知府的坠水案牵扯上,那便是分量可直达天听的滔天大案,非得要郑大人这样的一方柱石亲自出马,才能压得住阵脚。
  在那农人家后院里埋藏金银的人,名唤马四,是卫家签了死契的仆人。
  马四的父母妻子全都在自家手里捏着,绝不担心他会出首状告。
  马四本人又是个麻利愚忠的实心人,办事干净,绝无暴·露的风险。
  “亮贤,莫急。”卫逸仙气定神闲地站起身来,抚一抚牧嘉志紧绷到发抖的肩背:“訾主簿是否清白,还需详查,郑大人是为了你好,才叫你不要拿官声来赌他的清白。毕竟知人知面,到底不知心啊。”
  他这一番劝慰,极是真诚,情深意切。
  牧嘉志心潮涌动,一把拂下了他的手。
  卫逸仙受此冒犯,却并不动怒。
  他最了解牧嘉志的脾性。
  此人刻薄顽固,不好结党,成日里苍蝇似的围着尸首和刑案打转,是以一生只交下了訾永寿这么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
  自己越是这么说,他越受刺激,越会执迷不悟。
  一生挚友,只得一个,却还是这么一个软蛋怂货。
  就连向来不喜牧嘉志的卫逸仙,都忍不住要为他掬一把辛酸泪了。
  果真,牧嘉志受了他的激,面上神色变幻许久后,渐归坚定,拱手道:“郑大人,我愿为訾永寿作保。我们自幼相交,心如铁石,绝不相负!”
  郑邈微微眯起眼睛。
  他爱惜这个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的顽固下属,不愿他为訾永寿而冒着丢官受罚的风险:“亮贤,慎言,没有人是不变的。我曾有挚友,但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回来的就再不是他了。”
  牧嘉志咬紧牙齿,脸色发青。
  在他不安至极时,乐无涯在旁悠悠开口道:“弃人去者,才是最先变的。若连你也不信他,那还有谁可以信他?”
  牧嘉志目色一沉,混乱的气息稍稍定了下来。
  郑邈忽然听了这么一句,心下猛然一颤:“若一人忘其本心,失了道义,那便是先自弃于人、自弃于世,怎可怨艾他人?”
  乐无涯:“那是朋友,怎能轻易背弃?”
  “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以同利为朋,哪怕同来,道已不同,何必非要求个同归?”
  “若一步都不曾尝试着同归,抬脚便走,毫无留恋,那便是弃人而去。”
  郑邈只觉一股熟悉的无名火直冲天灵盖:“我——”
  “大人,我在宽慰牧通判。”乐无涯反问于他,“你在干什么?”
  郑邈张了张嘴。
  是啊。
  与乐无涯断义那日,他站在大太阳地里,三去三归,最终也没有推开那扇门、回到乐无涯身边去时,他将这个问题问了自己很多遍。
  乐无涯死讯传来那日,自己怔怔地望着天空许久,才发现流了满面的泪时,他又问过自己。
  一年前,他伪作身份,跑去一帮水匪间卧底,却意外吃到一道格外美味的白灼鲤鱼时,想到乐无涯也爱吃鲤鱼,只是不爱挑刺时,他又自问,他到底在干什么。
  道已不同,为何还忍不住,想与他同归?
  乐无涯与郑邈针锋相对时,牧嘉志已调整好了心绪。
  他将案卷从卫逸仙处取回,再次阅读一遍。
  农人张二郎,是钱知府意外坠水案的重要证人。
  此案过后,张二郎夹着尾巴,很是沮丧了些时日,害怕流年不利,干脆破财请了位路过的风水先生,想改改运道。
  不知那位风水先生是否真有什么大神通,自从去他家那三间破房里跳了一通大神后,张二郎每日都笑得见牙不见眼,仿佛吞了个喜鹊蛋似的。
  旁人问他缘由,他不肯说。
  在死前的几日,他忽然喜气洋洋地遍请四邻,说他很快就要搬走了,从此买房置地,过上神仙似的好日子。
  邻居们听说了,自是好奇不已,连声追问。
  但他绝口不提,只是喜滋滋地喝酒。
  没想到,言犹在耳,他却横死在家,七窍流血,死相狰狞,显然是受了鸩毒之害。
  临皋县细细审了案子后,才从张二郎吓破了胆的老婆口中得知,经那位风水先生指点,张二郎自房屋东南角的地里起出一个封着金银财宝的坛子。
  他以为是家传之宝,或是前主人埋在这里的宝贝,狂喜之余,生怕露财,惹来旁人眼红,开始打听去外地置办田地房产的事情。
  没想到事未办成,人却枉死了。
  临皋县令取出金银查看,意外发现那碎银成色还挺新,不像是长久埋在土里的样子,就连封坛子的黄纸都未褪色,怎么看都是前不久刚埋进土里的。
  县令便叫来张二郎的老婆,假意呵斥她,叫她从实招来。
  张二郎的老婆这下傻了眼。
  她大字不识一筐,这辈子都不曾出过几次村子,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唬得面如土色,哭着瘫软在地,叫起撞天屈来,说这就是自家挖出来的,其他她一概不知。
  县令阅人无数,见她虽是惶恐,但不似心虚,又看着手里崭新的金银和泥罐,渐觉不安。
  ……张二郎这人,是在他县衙里挂过号的。
  桐州府钱知府之死,与他息息相关。
  临皋县令知道事大,不敢怠慢,将搜到的物证人证转呈按察使司,又家家走访、户户相询,竟歪打正着地牵扯出了訾主簿。
  牧嘉志点出了案卷中的存疑之处:“大人,案卷中提到,那农人张二郎毒发身亡后,有人见到訾永寿出现在临皋县,向人打听张二郎家的案子。为何证人能一眼认出,来人就是訾永寿?”
  这边厢的郑邈也收敛了心神,答道:“临皋百姓以务农为业,地处偏僻,平时只有货郎、游方医生等往来,有外人到来四处打听消息,自然扎眼。半年前,訾永寿因钱知府坠水一案,曾到过临皋,走访张二郎的四邻,询问张二郎为人如何。因为他姓氏稀罕,便有不少人记住了他,叫他‘紫大人’。六月初二午时一刻,訾永寿再至临皋,向路过的二位农民探听张二郎被鸩杀一案,其中有一个正是张二郎的邻居,被訾永寿面对面问过话,当时便看他面熟,回家后才想起,此人是‘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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