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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357)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有人小声提出了思路:“你说,这闻人约这么急着下手,张孟安怎么就不急着把他的人藏好呢?”
  张孟安,即是张凯。
  “他不仅不着急,还闲云野鹤地过起日子来了!”有人忿忿道,“前段时日,栾玉桥破产,带着点浮财远走他乡,都没见张孟安出来帮衬一下。鸟人,成天净知道嫖了,也不怕马上风死在床上。”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很快,有人犹犹豫豫道:“前些日子,听说闻人知府驾着马,去了一趟张孟安府上,回来时,还打着张孟安那把宝贝伞呢。自打那件事以后,张孟安就神龙见首不见尾起来了,栾玉桥后来又去求了他好几次,顿顿都吃闭门羹呢。”
  四下一片沉寂。
  少顷,不知是谁阴恻恻地开了口:“说起来,闻人约这么一闹,咱们各有损失,可张孟安手底下……就是席爷那一帮子人,是不是还没被动过呢?”


第217章 风起(五)
  张凯若是知道桐州乡绅们竟开始如此揣度他,怕是要点一首《窦娥冤》听听了。
  他那是不想动吗?
  他是不敢动!
  张家祖上确实阔过。
  大学士张燮荣华一生,为国尽忠,致仕后终老林泉,还不忘扶持子孙。
  他全情栽培的张峤、张粤二子,全都在春秋鼎盛时踏入了官场,又为后代置下了无数良田豪宅,身为祖宗,可谓是尽善尽美了。
  美中不足的是,张燮子嗣缘薄,一生奋斗下来,也只得了这么两个儿子。
  长子张峤本来有着无量的前途,刚登科及第不久,便被委以重任,随同钦差前往黄泛灾区赈灾,谁想天不假年,刚到不久,他就被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疫夺去了性命。
  这就导致,捧着太常寺卿这个铁饭碗的张粤,已是他张家唯一的指望了。
  先前,张凯居安忘危,还美滋滋地觉得,祖父子嗣虽说单薄了些,可少了那些叔伯姑姨分家产,自己这一房分得的钱,足够他躺在功劳簿上做寓公,无所事事地吃用三辈子了。
  可自从闻人知府登门后,张凯的这份从容便被打了个荡然无存。
  细细盘算过后,他骇然发现,若是叔父一朝倒了台,自己立即会变成一只无依无靠的肥羊。
  到那时,他怕是连这份丰厚的家产都保不住!
  于是,他偃旗息鼓地安静了下来,成日里竖着两只耳朵,只等着叔父把那件麻烦旧事的首尾了结清楚后,再采取行动。
  可惜,自从和叔父密切联系了一段时日,上京那边便再无消息递来。
  张凯左盼右望,始终不得,只得一边嫖宿戏子,以纾苦闷,一边心神不宁地等待结果。
  这段时日里,他的耳朵里已塞满了知府老爷四处剿匪的信息。
  这不得不让他疑心,自己是跌入了什么陷阱里了。
  然而,他手下的席爷等一干“倭寇”,却没有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清洗中受到任何损失。
  这到底是闻人明恪有意与他交好,所以高抬了贵手,还是刻意放过了他的人,好挑拨他与其他乡绅的关系,尚未可知,但这其中透露出的些许蛛丝马迹,已经足够让张凯悚然生惊。
  原因无他。
  倭寇势力盘根错节,彼此纠缠,大多数是不分你我的。
  闻人明恪手头的情报网到底是有多么强悍,才能如此精确地把席爷和其他匪寇区分开来?
  ……张凯不敢细想下去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更加不敢明火执仗地和知府大人叫板,索性把大门一闭,作醉生梦死状,成日里传戏来听,借着这一出一进的功夫,才敢向外递信,叫席爷及其手下,在这段非常时日里万勿生事,同时还要暗暗收拢那些流落在外的流寇,为己所用。
  上京情况不明,实在是叫人悬心。
  他得做好两手准备才是。
  ……
  在张凯朝思暮想的上京之中,昭明殿内,项知允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有些昏眩,讷讷唤道:“父皇?……”
  项铮翻阅着呈上的案卷,平静道:“此案交予小六主审,你可有异议?”
  项知允来不及说话,身侧的项知节便温言道:“多谢父皇信任。然而刑部素来由五哥管理,因着知节不熟庶务,极有可能迁延破案时日,可否依旧请五哥主理?知节在旁襄助即可。”
  这番话说得极是恳切,且把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可谓情理兼顾。
  但项铮连头也不曾抬起:“你尽管去办就是。朕倒要看看,是谁敢违抗皇命,迁延破案时日?”
  这一句话,让项知允腿脚一软。
  项知节似是无奈,恭敬行礼道:“是。知节领命。”
  “下去忙吧。”项铮道,“小五留下。”
  待项知节退下,项铮方才放下手中奏折,自上而下地审视着项知允:“知道为何不叫你主审此案吗?”
  项知允咬紧牙关:“因为儿臣……辜负了父皇的期望!”
  他不敢将话说得太死、挑得太明。
  “辜负期望”,可以说是他能力不足,也可以说是他不该将此案当众揭开。
  他想先探一探父皇的话风再说。
  不过,项铮并不说话。
  他宛如一座高大而冰冷的山岳,静静望着匍匐在他身前、已近而立之年、却仍像个犯错小孩一样战战兢兢的儿子。
  他不答、不语,只是注视着项知允,显然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等待他重说一遍。
  笼罩在这样如渊般的深沉目光下,项知允浑身宛如针刺般难受,神情惶恐,亦有不甘。
  他知道自己在此事中掺杂了私心,被父皇迁怒,是情理之中。
  可同样是居心不良,父皇又凭什么把差事派给小六?
  他就很干净吗?
  据项知允所知,耿尚书从庾侍郎那里得了消息后,生怕沾染上麻烦,便跑去跟张粤通了风报了信,叫他赶快把自己的尾巴藏好,免得在会试这等要紧的时间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张粤得了通报,慌得如丧考妣,忙散布人手,安排扫尾事宜,一面派人去黄州宣县查探情况,如有必要,最好能让韩猛以假身份死在宣县大牢里,来个死无对证最好,一面派出管家,去富锦当铺取回那五幅寄存的书画。
  他实在是忙得很,没空再调拨人手,去跟远在桐州的侄子汇报情况。
  张粤在家里连炭盆都点好了,只等着管家回来后,就一把火把书画烧个干净,来个死无对证。
  谁想到他没等来管家,反倒等来了书画遭抢的噩耗。
  说起来,张粤要是在那个时候用点好的炭盆自杀谢罪,反倒清净些。
  书画既然是小六抢走的,那他和张粤必不是一路人。
  潘阳分析,小六动手抢夺书画,有可能是拉拢张粤不成,挟私报复。
  但项知允想得要比他更深一层,只是涉及皇家私隐,不便说出口罢了。
  大学士张燮育有两子,张粤是次子,而他的长兄张峤,英年早逝,膝下只得一子。
  这点张家长房唯一的骨血,现下正在桐州逍遥快活,是富甲一方的乡绅豪强。
  乡绅既然实力太强,难免就要压当地官员一头。
  那么,如今的桐州知府……又是谁?
  思及此,项知允头脑一片清明:
  桐州知府,是小六、小七一手拉拔出的闻人明恪!
  那可是本朝继那奸佞乐无涯之后、飞速升迁的第二人!
  难不成,小六是为了扶持此人,所以才兵行险着,要把张粤拉下马去?!
  项知允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可越想,也越觉得事情不够通顺:
  这岂不是太过倒反天罡了吗?
  小六冒着谋逆大罪,派人在上京会试期间抢夺书画,出手推倒了一个对他来说多了不多、少了也不少的三品官员,到头来,只是为了帮助一个五品官,清除一个地方豪强的朝中靠山?
  这有可能吗?
  项知允天人交战,心绪难安,实在不知该不该把“小六有意勾结地方官员”的猜测当做实情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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