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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267)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事若败,訾永寿将会以污蔑现任官员的罪名入罪下牢。
  事若成,他的心也将终身囚在那座黑牢,不得解脱。
  是闻人知府给了他这个重见天日的机会,他必须珍惜。
  钱知府落水之案,和临皋村农人张二郎惨遭鸩杀一案,就这么和訾永寿的失踪案串了起来。
  按照訾永寿的陈述,他是被卫逸仙一把拽上了贼船,事到临头,又萌生了退意,被卫逸仙觉察了,索性将他拘在了家里。
  由于天气炎热,要是訾永寿死了,尸身实在不便处置,城中又巡查得极严,卫逸仙便将其扔在家中枯井之下,供以食水,只等风声过后,再将他悄悄处置掉。
  看似是合情合理,但郑邈以直觉辨之,认为这一切过于顺利了。
  待訾永寿讲述完毕,卫逸仙站起身来,冲郑邈轻飘飘的一拱手:“大人,訾主簿言之凿凿指证于我,下官听在耳中,甚觉齿冷。不知可否容下官问几句话呢?”
  郑邈微微颔首。
  如今卫逸仙肯主动当堂对质,自然是好。
  卫逸仙胸中哪怕怒怨沸腾,面上仍是古井无波,泰然从容。
  急不得。
  在这种时候自乱阵脚,才是取死之道。
  他慢慢走到訾永寿身前:“訾主簿。”
  訾永寿双手撑地,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向卫逸仙。
  他口唇处隐隐破裂肿胀,面颊因为多日不见光而苍白浮肿,身上散发着一股带着汗水潮濡过的稻草气息。
  见他狼狈至此,卫逸仙心中对这苦肉计嗤之以鼻,面上则恰到好处地显出悲悯之色:“訾主簿,谁人主使你来污蔑本官?”
  相比于卫逸仙优雅冷静的气度,訾永寿的气势天然就矮上了一节。
  他将双手搭在膝上,仰头颤声道:“下官据实以答,不曾污蔑大人。”
  “可有物证?”
  訾永寿摇一摇头:“并无。”
  “人证呢?”
  訾永寿:“那日在场之人,皆为大人亲信,卑职亦无人证。”
  卫逸仙笑了一声,转向郑邈,微微的一揖手:“大人,下官该问的已经问完。全凭大人明断。”
  郑邈亦道:“只出一张嘴,便指证五品官员贿买证言,有谋杀之嫌?訾永寿,你从事刑狱多年,该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吧?”
  訾永寿垂首,蔫巴巴道:“卑职知道。”
  牧嘉志眼见訾永寿被如此压制,焦急万分,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
  他自认为与和谦先同窗、再同僚,情谊非比旁人,对彼此该是了若指掌才对。
  可和谦自从六月初遭人胁迫,直至被人掳走,牧嘉志都不曾在他身上注意到分毫异常,而他也不肯开口向自己这位“好友”求助……
  何谓朋友也?
  思及此,牧嘉志毅然起身,向郑邈撩袍下拜:“郑大人,下官与訾永寿自幼相熟,他性子怯弱木讷,但不擅撒谎,若收买之事不曾发生,他断然讲述得如此周详。下官可为訾永寿作证,今年六月初一午后,訾永寿确来寻我告假。先前,大人便问,訾永寿何以能未卜先知,在六月初一请下假来,便星夜前往临皋?可若他在初一当日,知晓了张二郎之死,心慌意乱,前往临皋确认,便情理相合了!”
  “牧通判是在为这信口雌黄之人作保吗?”卫逸仙一拂袖,“你既说你二人自幼相熟,他替你前往临皋探听情报,确定张二郎是否已死,岂非更合情理?”
  牧嘉志眉心一拧:“卫同知此话何意?”
  “何意?牧通判何必明知故问呢?钱知府的案子,是你一手审结。”卫逸仙冷笑一声,“牧通判断案如神,谁人不知?然而,云梁县县令梁怀民与把总吴兴勾结屠杀本地恶少一案,却审出了纰漏,牧通判以此案夺了我治军之权,随后,訾永寿便失踪不见,全城官军出动,竟然搜捕不着,如今此人又莫名出现在我家枯井之中,我倒要问一问,牧通判此举何意,是生怕将卫某赶不尽、杀不绝吗?今日,有人能把訾永寿塞到卫家井中,下一刻是不是就有人能从卫某家宅中搜出什么房契地契,来佐证訾永寿的言辞,好将这局做得再滴水不漏些?”
  言至此,卫逸仙厉声斥道:“原以为朋党之祸,只古有之,没想到今朝竟发于桐州,如何不令人胆寒!”
  卫逸仙这一招甚是高妙,不仅三言两语便将还没搜出的房契地契的事情提前抛出,还顺手给牧嘉志扣了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訾永寿跳出来指证他,尚有三分道理。
  至少他是被从卫家的井里捞出来的。
  卫逸仙不能因为乐无涯无缘无故冲他咧嘴一笑,就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攀扯他。
  为今之计,只有抵死不认,再将牧嘉志咬下水,在混乱中,才能觅得生机。
  一顶大帽子直扣下来,非但没叫牧嘉志退却,反倒更添战意。
  他自认从不结党,是而心怀坦荡:“卫同知,照你这般说,‘捉贼拿赃’四字,便成无稽之谈了!一个大活人,都能被你辩称是旁人放入你家中的,那这世上罪孽深重之人,岂不是个个都能如此辩解?何其荒诞可笑!”
  “再者说,云梁县的案件,是闻人知府查阅案卷后察觉疑点,我再详加探查,方知真相。牧某非是包拯狄公,‘断案如神’的评价是万万配不上的。况且,即使是包拯、狄公再世,也未必能全知全能,一丝不差!您并无证据,便牵强附会,将二案勾连在一起,其意不过是要将事态扩大,只为诛心而已!”
  说着,牧嘉志转向郑邈,深揖一记:“恳请大人先瞩目此案,勿要轻信卫同知的诛心之论!”
  卫逸仙凉凉道:“牧通判是怕了吗?”
  乐无涯在旁端起凉茶,抿了一口。
  打得好啊。
  打得再热闹些。
  郑邈眼见二人相争,并不急于劝解或是喝止,转问乐无涯道:“闻人知府有何高见?”
  “我吗?”乐无涯从茶杯上缘抬起双眼,眼神异常纯洁,“我初来乍到,谈不上什么高见。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罢了。”
  意思很简单。
  我很无辜。我就是个新来的。我就看看不说话。
  卫逸仙虽说口上与牧嘉志争锋,然而目光始终留了三分,放在看似已被忽略的訾永寿身上。
  而跪在地上的訾永寿,自从牧嘉志主动起身替他申辩时,便抬头望了一眼牧嘉志,旋即便垂下头去,闭口不言。
  那一眼极是真诚复杂,有愧悔,有诧异,还隐含了求助之意。
  但这不是卫逸仙想要的。
  他迫切地盼着訾永寿偷看的那个人,訾永寿却自始至终没有看上一眼,仿佛与他当真是陌路人。
  ……
  訾永寿老实巴交地垂着头,思绪则飘回了那个阴冷无光的地窖之中。
  那日,乐无涯来探望他,带来了蜜桔两只,坐在他对面大嚼。
  訾永寿支支吾吾道:“大人,我怕……”
  乐无涯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你怕什么?”
  訾永寿:“我没有证据。当堂审问时,卫逸仙若盘问我人证物证,我——”
  “‘若’什么‘若’,他必然要盘问你啊,还要给你扣大帽子呢。”乐无涯打断了他,“寻常人家,能供出一个举人,都算得上是祖坟冒青烟。官至五品,那得是祖坟上冒狼烟才能出这么一个。他享了半辈子的福,岂有你一指认他就肯乖乖束手待毙的道理?就算你死在他家后院里,就算从他家里搜出房契地契,他也大可说他不知情,是有人暗害于他呢。”
  訾永寿着急地望向乐无涯:“那卑职该当如何,还请知府大人指教!”
  乐无涯二话不说,朝他丢出了一个橘子。
  訾永寿手忙脚乱地接下,却没心情吃,只拿一双眼睛求助地盯着乐无涯。
  “第一件事,上堂之后,管好你的眼珠子。”乐无涯道,“按理说,我们两人并不相熟,你就算要求助,也该盯着牧嘉志看,那是你的上司,又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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