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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160)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他没精打采地往前走了两步,问道:“哎,你说,他不肯受咱们的请,是不是知道咱们家的事儿,躲着咱们呢?”
  乐珩看得出来,闻人县令不是这样的人。
  但为了打消乐珏回去将人抢回家去的野人想法,他模棱两可道:“难说。”
  乐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叹息一声,末了,又没头没脑地咕哝一句:“真的像。”
  走出几十步开外,乐珏又开了口。
  尽管是个粗疏之人,但乐珏偶尔也有灵光一现的时候:“哥,我抱他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乐珩这回是认真地摇头了:“没有。”
  乐珏舒出一口气,好缓解胸腔里的窒闷之感。
  两相沉默了一会儿,乐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绕绕到了乐珩身前,倒退着行走,试图用玩笑缓解这窒闷的气氛:“哥,你不是连水猴子都不信吗?怎么还迷信人有投胎转世之说?”
  “水猴子,那是没有的东西。”乐珩一本正经道,“……可阿狸活过。我盼亲人再世为人,不算迷信。”
  ……
  送走今日的第二拨访客,乐无涯一扫方才的谦方君子相,腰杆也软了,把自己懒洋洋地挂在了二楼栏杆边。
  驿卒很耐心地等着两位来客和乐无涯寒暄完毕,才迎了上来:“闻人大人,饭菜可有什么忌口?”
  乐无涯试图把脑袋塞进栏杆间的空隙,失败。
  他微叹一声,望着远方道:“用不着了。”
  驿卒见多了南来北往的官员,还是头一个见到这么孩子气的。
  他忍着笑劝道:“大人,暑热没胃口,可也不能不吃东西啊。”
  乐无涯没说话,塞给了他一点银子。
  驿卒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再多话,弯着腰退了下去。
  乐无涯想,他应该还有一名客人,还没到访。
  所以他不能吃东西。
  他一吃饱,就要犯困,就容易心软。
  于是,乐无涯空着肚子,一直等到了月上西楼。
  当笃笃的敲门声传来时,乐无涯正在数金匣子里藏红花的片数,刚好数到一千根。
  门外是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
  乐无涯失笑,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是个娇气人,便自作主张地替他摘下了兜帽:“你不嫌热啊?”
  没想到,斗篷下是一张全然出乎了他意料的脸。
  好在兜帽下的姜鹤看不出来他的疑惑,只有面无表情的欣喜:“闻人大人好。又见面了。”
  招呼过后,他双手递来一封信:“有人邀您,此去东南五里,黄金台下西北角的银杏树下相见。”
  乐无涯展开信件。
  映入眼帘的,竟是小七的字迹。
  乐无涯更加困惑。
  他问:“你不是在替六爷办事吗?”
  姜鹤很笃定地一点头:“是。是六爷叫我送信的。”
  乐无涯不信。
  他的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又被喜欢七扮六装的那只狐狸给哄了?
  没想到,姜鹤的下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疑虑:“……六爷把信交我的时候,七爷也在旁边。”
  说这话时,姜鹤自信满满。
  他这次绝不可能送错信、办错事了。
  但乐无涯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将信收入怀中,拍一拍姜鹤的肩膀,便径直下了楼,将自己的马牵出,飞身而上,纵马而去。
  这兄弟二人,貌合神离不是一日两日,尤其是小七,心病甚重,对他那哥哥深恶痛绝之极。
  如无意外,这二人是不可能合作的。
  但还有唯一一种可能。
  小七……向小六低了头。
  这是在上京。
  小七想要在群目环伺中和自己见上一面,他只能捏着鼻子,借用姜鹤传信。
  他身边没有可以信赖的人。
  或者说,他自从被烙下了那个印记后,就被迫褪去了孩子的心智,一夜之间变成了警惕、敏感、不肯信任身边任何人的大人。
  ……
  黄金台前,银杏树下,斯人已至。
  此处空旷得很,放眼望去,百尺之内,唯有他们二人。
  乐无涯下了马来,一步步走向那个孤零又高挑的影子。
  人还未至,一阵风过,他嗅到了一股甘冽的酒香。
  乐无涯心下有些说不出的沉重感,轻声唤他:“岫官?”
  乐无涯不撒谎:仅看背影,他也真的认得出他来。
  那身影踉跄了一下,回过身来。
  未语先笑,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刻板习惯:“你来啦?”
  项知是想要迈步朝他走来,脚下一软,便作势要栽倒了。
  他这一脚软得很假,假得乐无涯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可他无可奈何,只得张开双臂去接。
  一个柔软又温暖的身体扑在了他怀里,热烘烘地散发着淡淡的松枝香。
  项知是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这才勉强掩盖住了声音里的伤心:“老师,你借尸还魂,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第92章 心魔(二)
  面对如此直戳要害的质问,乐无涯露出了一个漂亮又茫然的笑容:“七皇子,你喝醉了。”
  这个表情,他方才已然在乐家兄弟身上操练过,是而运用得得心应手。
  “……我没醉,我是借酒装疯。”
  项知是不听他的,连比带划地道:“装傻,也是你教我的。你还记得么?那年……我满十二岁的那年冬至家宴,我想让父皇在宴散后去陪陪母亲,就故意喝了很多酒,可总是不醉……总是不醉,我没有办法,只好装醉,可父皇不在乎,他说要去看庄娘娘,让你带我回去……”
  乐无涯寂然无声。
  迎面吹来的泼火似的夏风,似乎带了颗颗坚硬的雪霰,直往人的脖领子里钻去。
  ……
  此事发生的前一年,乐无涯刚与皇上义女、孝淑郡主戚红妆完婚。
  沾了妻子的光,他也算是半个宗室之人了。
  他进宫饮宴,兼以谢恩,没想到临时接了一个送赌气小孩儿的活。
  乐无涯护着项知是的头脸,与他肩并肩走在打得人眼皮发涩的风雪之中。
  小七难得地一言不发,只一息息吐出细细的、温热的酒香。
  见行程实在枯燥无趣,乐无涯尝试打破僵局。
  可惜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张口就是:“装得一点都不像,就别装了。”
  小七看着开朗活泼,实则心眼奇小无比,本就因为输给了小六,暗地里气得要死要活,听了乐无涯这句风凉话,简直要直接气破肚皮。
  他从乐无涯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刚要同他争辩吵嘴,一阵堪称狂暴的朔风烈烈而起。
  项知是险些被灌了一嘴的雪。
  幸亏乐无涯见那风势起得不寻常,一把将他拥入怀里,一个返身,挡在他身前。
  卷地大风吹来一阵急雪,也刮走了乐无涯的貂皮帽子,露出了一双冻得殷红的耳朵和双唇。
  项知是仰起头,被那人飘扬在脸前的几缕卷发撩得脸颊发痒。
  原本要说出口的话,他默默咽了下去,转而抬起手来,护住了乐无涯的耳朵。
  乐无涯则轻戳了戳他冻得发粉的脸蛋,说了句什么话。
  北风带走了他的声音,小七只看到了他一张一合的嘴唇。
  二人在庄严肃穆的白雪红墙里相对而立。
  在那一瞬间,真有了些相依为命的意味。
  ……
  如今,二十三岁的小七痴缠着他,讨要一个说法:“你嫌弃我,说我装醉装得一点都不像。……现在,我装得像了,连父皇都能骗过去了,可你怎么都不夸我呢?”
  乐无涯:“……”
  他说这话的本意,其实是不希望他伪装自己。
  当初,在那片狂烈的风雪中,他被北风吹丢的那句话是:别把面具戴太久了,别忘了自己是谁。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乐无涯就同他说过类似的话:不想笑,可以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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