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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133)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我给邵县令剃了脸,他还给我钱,一钱没赖。老汉活了几十年了,没见过这样清廉的好官。对了,那荷包都打补丁了,听说是没了的县令夫人给他绣的,他很喜欢,一直不舍得扔……”
  在刮脸匠喋喋的唠叨中,乐无涯听了出来:
  这位邵县令,确实是人望所归。
  吕知州对他的评点,算是上位者的评价,做不得数。
  齐五湖虽说向来公正,对他颇有嘉赏,但到底与他不是朝夕相处的。
  唯有这些久居于此的百姓肯替他叫好,那才是真的好。
  说话间,又是一队土兵从官道上过来,二话不说,就要查验他们的身份。
  小半个时辰钱,乐无涯他们刚在此处驻马时,就有一队土兵巡逻经过,五人一组,专查生面孔。
  看到他们出现,刮脸匠的底气都足了几分:“看看,客官,邵县令心里多惦记着咱们呢。”
  乐无涯眯着眼睛看向这帮人。
  惦记不惦记的,并不打紧。
  要紧的是,这两拨兵马开过去,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管这帮手艺人索要好处,查了便走,绝不扰民。
  土兵往往是招募本地乡勇,编成什伍,素质往往参差不齐。
  就连正儿八经的官兵,都有个“兵过如梳”的臭名声,仗着手头有三分力气、三尺铁刃,骚扰百姓、鱼肉乡里,乃是常态。
  令行禁止,也只能停留在亲兵一层。
  就连定远将军、昭毅将军麾下,都免不了出这样的杂碎。
  一个县令,能够将良莠参半的土兵队伍调理得宛如亲兵一般,即使他不在县内,这些人也不偷懒、不虐民。
  此人有如此的手腕和能为,乐无涯甚至有心放弃调查,想去结交一番了。
  待那队土兵饮过茶摊老板殷勤奉上的凉茶、抹抹嘴离开后,乐无涯清清爽爽地立起身来,对着磨花了的铜镜照一照脸,满意地奉上铜钱五枚。
  回到二人身边后,闻人约显然与他想到了一处去:“还查吗?”
  乐无涯:“查。”
  闻人约虚心请教:“还有哪里可疑?”
  “说不好。”乐无涯翻身上马,“……就当专程跑一趟,证明他是清白的吧。”
  听到他说“清白”二字,项知节张一张口,欲言又止。
  他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
  那场几乎要把天地淹没的大雪下起来时,他直挺挺地跪在了昭明殿前。
  皇上的贴身太监薛介急得连连顿足哀叹:“六皇子,为一个大罪之人,何苦来哉?”
  项知节定定望着灯火通明的昭明殿,说:“他无罪。万方有罪,罪在……”
  他后半句话被骤起的风雪吞没,了然无迹。
  薛介没听清楚后半句,见他刚刚长成的身体在寒风里摇摇摆摆,哀声道:“乐无涯有罪,是大虞开国以来第一等的乱臣贼子,此乃皇上钦定,金口玉言,是改不得的了!”
  项知节:“他是我的老师。这也是皇上钦定,金口玉言,一世不改。”
  薛介见他如此坚持,知道他心如铁,不可转圜,只好放软了声音:“您冻坏了身子,可要奴才怎么交代呢?”
  “若他……注定冻毙于流言风雪……”项知节口中呵出氤氲白雾,“我陪他走完这最后一程,又如何呢?”
  薛介无话可说,只得转身回去禀告。
  那时,天真冷,又真暖。
  天地一色俱白,朔风尖锐地嘶吼奔走,掠走他体表的温度。
  他的身体内却像是有一把火,煌煌地燃烧着,时不时让他感到温暖和眩晕。
  如今,夏日里灼热的阳光泼洒在项知节身上。
  与过去那种虚假的热不同,这次,是切实的暖与热。
  项知节相信乐无涯是清白的,从头到尾,他都坚信不疑。
  那么,他也愿意相信老师相信着的。
  他同样跃身上马,目光里是丛丛叠叠的过往,但落在话语上,也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我陪你。”


第76章 血案(三)
  三人一路行去。
  凭借马力,他们先后路过了两队先前查验过他们身份的土兵。
  路过他们时,乐无涯光明正大地看了他们好几眼。
  土兵们坐在道旁歇脚避暑,被乐无涯看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他们三人衣冠楚楚,一看都是正经人家出身,谁都没有山匪风范。
  乐无涯放马跑出一段,又一抖缰绳,马蹄答答地跑了回来:
  “大哥!”
  那聚在一起吃干粮的土兵们一怔,瞧着这个玉也似的书生。
  为首的土兵愣头愣脑的,还挺友好:“怎么,识不得路了?要去哪里?”
  乐无涯一摇头,阳光灿烂地答:“我想看看你们的刀!”
  土兵们面面相觑,感觉自己像是被路过登徒子突然吹口哨调戏了的大姑娘。
  他们摸不清乐无涯的脉,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轰他:“看什么刀?快走快走!”
  乐无涯:“给看看吧大哥。我也想要这么一把威风的刀。”
  这话倒是说得够甜乎,土兵头子端详了乐无涯一会儿,示意身旁的小兵拔出刀来,给他看了两寸的刀背,就插了·回去。
  刀身铿然落鞘的声音相当悦耳。
  就这一插一拔,乐无涯已经听出,刀使的是好钢。
  他粲然一笑:“谢谢大哥!”
  经过这一番友好的交涉,他重新回到那两人身边。
  项知节:“如何?”
  由于换装换得太急,乐无涯的发带一边束得长、一边束得短了些。
  他单手绞着长的那边发带,委屈道:“我也想给我的人佩那么多好刀。”
  项知节立即去摸自己的荷包:“得要多少钱?”
  乐无涯:“唉唉唉。”
  皇子俸禄虽丰厚,可开销也大,但凡人际交往,都靡费不少。
  南亭的路,是用陈员外积攒的家私修筑的。
  项知节送来的六千两银票,则被乐无涯暂留了下来,打算替他好好攒着,偶尔拿出来看看美一把就是了。
  没想到闻人约率先动手按住了项知节的荷包。
  他的心思,与乐无涯不大一样。
  他轻声说:“我们可以自己赚。”
  乐无涯听到此话,刚想乐滋滋地夸他有志气,但他骤然想到了什么,眉心一动,长睫垂下,自然而然地将深紫色的瞳仁埋在了浓密的睫毛之下。
  项知节和闻人约均知,他作出如此表情,就是有要事要盘算。
  于是,他们各自收声,不再打扰乐无涯,沿着刮脸匠言谈中透露的方位,向殷家村靠近。
  三人一路打听,一路前行,逐渐在各色人等的描述中,拼凑出了殷家村的模糊面貌:
  殷家村的地理位置,已属兴台边缘。
  出了殷家村,再向西南方向走,便是千里绵延、无人管辖的山脉。
  富人在山下大肆兼并土地,不想变成佃户的人便到了山上来,自种自吃,勉强混个温饱,逐渐成了殷家村这么个小小聚落。
  山中虽有土匪,可他们实在是穷得叮当乱响,除了几间破草房,压根儿没什么油水可揩。
  饶是如此,过去几十年间,还是有几波土匪因为实在无人可抢,闯入了殷家村三回,拢共抢走了杂米六袋,杂合面三袋,并为着好玩,烧塌了草屋草棚十余间。
  所幸这些年来,殷家村无一人受伤。
  山林给了土匪们庇护,也给了村民庇护。
  只要外间起了异常动静,他们就会扶老携幼地钻进山林,待土匪祸害完他们的家,他们再抹着眼泪从山林里钻出来,把能用的东西从灰烬里捡拾起来,擦洗干净,第二日起来,再伐木采草,搭起一个简陋的新家园。
  他们甚至连报官都没曾想过。
  他们在兴台边缘,县里的老爷怎会贵步临贱地,冒着被山匪劫杀的风险,来看他们这群几乎活成了山魈的流民?
  亏得上天保佑,给他们送来了邵鸿祯邵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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