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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250)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杨徵憨厚顾家,为人良善,口风甚严,却从不得罪人,旁人向他打探消息,打探着打探着,便会被他把话题慢慢拐到养家育儿上。
  府衙中人一无所获之余,还对这二人生不起气来。
  他们只得望洋兴叹:只这两个无根无基的小人物,口风便如此严密,可见闻人知府确实驭人有术,八成是使了重金,买得了他们的忠心。
  实际上没什么重金。
  乐无涯极擅长用小资源办大事,只有西瓜之类的零星小事,以及在其中花的那么一点心思。
  何青松重颜面、尚武力,当初,他被乐无涯彻底俘获,便是因为随他到景族地界上要回石材,亲眼见到他与景族人比箭。
  他三战皆胜,意气风发,彻底令何青松心折拜服。
  从此以后,乐无涯只需要一直强悍下去,且愿意给他何青松三分薄面,他便愿意长长久久地为他效力。
  在他看来,太爷赏的不是西瓜,是天大的颜面。
  至于杨徵,看似面瓜一只,实则手头颇有功夫,打的一手好石子,当初南亭流丐之事,便是他出手救了身处险境的华容。
  但他性子低调,不爱显摆,更喜欢在家长里短中纠缠打滚,并甘之如饴。
  在他看来,太爷赏的瓜,能叫家里的妻儿欢欢喜喜,便是最好的礼物。
  他们只需要跟着乐无涯,便有这源源不断的小恩小惠。
  这恩惠要比千两白银、百两黄金来得更踏实,拿得更安心,他们焉能不死心塌地?
  乐无涯吩咐他们道:“给我把元小二盯好了。我有件要紧的事要做,他不很赞同,我要看看他的嘴巴严不严。”
  何、杨二人觉着这不是什么难事,双双点头:“成!”
  何青松多嘴问了一句:“太爷有什么要紧的事,也可以吩咐我俩啊。”
  乐无涯一摆手,将这问题发还了回去:“将来有你们忙的,趁现在多歇歇吧。现下最要紧的事,就是一个去跟元小二,另一个给我找件外衣、切块西瓜来。”
  何、杨相视一乐。
  杨徵去跟人,何青松去切瓜,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乐无涯则独身一个返回书房,拿起项知节送来的那本书,对着窗外阳光,细细观视。
  许久后,他松了口气。
  幸好,没溅上墨汁。
  ……
  那边厢,元子晋心烦意乱地抱着衣服跑去了后院。
  他心中实在是藏不住事,脸色奇差,神色慌张,一路引得了不少人瞩目。
  府衙中分属卫逸仙一派的吏员们各自领命,要从知府大人的身边人下手,撬出些情报来。
  无奈知府大人身边看似松散、处处破绽,然而真正刺探起来,却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
  秦星钺自不必说,是那闻人明恪的铁杆儿。
  何杨两个苦出身的衙役,外表软和,嘴巴却严实得宛若铁打,一心一意向着闻人明恪。
  那个仲飘萍,干脆是不同外人说话,像个影子似的满府乱飘,冷不丁就要吓人一跳,反倒是更像个心怀不轨的暗探。
  比较来、比较去,还是元子晋年轻气盛,容易拿捏。
  ……尽管时至今日,他们也闹不明白,这个姓元的小子到底是干嘛的。
  不多时,一个身姿袅娜的仆妇便现了身,莺声呖呖地同元子晋搭起话来:“元公子,洗衣服?”
  元子晋心乱如麻,很想发一顿疯,但见来者是个女子,便放软了声音:“是呀。”
  “谁的衣裳?”她柔声道,“我来吧。”
  “还能是谁的?闻人明恪的衣裳呗。”元子晋埋着头,吭哧吭哧地洗衣服,“我惹的祸,我来善后,用不着劳烦姐姐。”
  仆妇笑道:“大人一向是个好性儿,跟咱们下人也不摆谱,元公子怎么还能惹大人生气?”
  “我——”
  元子晋瞪着这仆妇,一腔子的话在胸中翻翻滚滚,但话到嘴边,他还是狠狠咽了下去。
  兹事体大,一旦被旁人得知,闻人明恪的小命不保,怕是听到的人,也都要吃挂落的。
  元子晋怜香惜玉,断断不舍得这么个小媳妇吃苦遭罪,白白丢了性命,只好怀着满腹怨恨,恶狠狠道:“我贱骨头!我乐意!我就喜欢给他洗衣裳,我给他洗一辈子,我欠他的!”
  小媳妇:“……”
  她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后院。
  有个吏员等候已久,忙上前打探:“怎么样,打听出什么来没有?”
  仆妇支支吾吾,有口难言。
  见她如此踌躇,吏员以为有戏,急忙追问他元子晋到底说了什么。
  仆妇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红着脸,喏喏道:“元公子……似乎思慕大人极深,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呢。”


第147章 博弈(六)
  元子晋向来嘴快,是个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的二流货色。
  但鉴于此事实在太大,一旦败露,有抄家灭族之祸,他在连续失眠三夜后,顶着一双黑眼圈,彻彻底底断绝了与旁人言说的心思。
  若是事泄,乐无涯第一个要掉脑袋。
  算计皇上,是何等弥天的大罪?
  他讨厌他,却不愿他死。
  在元子晋辗转难眠、连续梦到乐无涯被缉拿上京、枷铐待罪的几夜间,乐无涯的奏折早已写成,极尽用心恳切地将桐州军务诸般情状一一列出,先发予丰隆过目,又马不停蹄地送向上京,静待回音。
  元子晋对此全然不知。
  当他半死不活地耷拉着脑袋、晃晃悠悠地在校场一侧习练骑术时,秦星钺与乐无涯正在校场角落里并肩而立,同练箭术。
  秦星钺怕热,索性没穿上衣,一身精悍偏薄的肌肉在日光底下热腾腾地冒着热气儿。
  他偷眼看向蔫头耷脑的元子晋,问乐无涯道:“大人,为何不让小元知道,就算上头那位当真要追根究底,查阅兵部黄册的底本,罪责也落不到您的头上去?”
  他初来桐州不久,肯定是听下面的人如何禀告,自己便如何向上禀告。
  真要追责,皇上顶多责他失察。
  而真正倒霉的,会是这些年来管理桐州军务的卫逸仙。
  这事若办成,乐无涯可得十万军饷,将裁军之事坐实,一解桐州累积多年的军队积弊。
  若不成,他等于是变相地参了卫逸仙一本,告了他的刁状。
  于他而言,正反来说都不亏,何不一试呢?
  乐无涯手持赫连彻赠予他的寒鸦弓,一箭中靶。
  他满意地歪了歪脑袋:“我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
  秦星钺:“小元本来就傻,您还逗他作甚?”
  乐无涯一本正经道:“因为有趣。”
  秦星钺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
  乐无涯瞄他一眼,见他笑逐颜开,眉眼明亮,与一年前胡子拉碴的颓唐相,实是天差地别,心情不由愉悦起来:“近来给你找的按摩师傅,用着可好?”
  秦星钺闻言,心中一空。
  他伸手揉了揉大腿根,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人,我的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乐无涯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才多大年纪?想过完这一辈子,且等着吧。等你过了三十五岁,疼起来有你受的。那日去参加丰大人寿宴,听乔知府谈起,他们那里来了几个传教士,其中有个懂西洋医术的,我已写信给老乔了,托那人有空来桐州一趟。”
  秦星钺心中一股热流轰轰涌过,垂下头来,面带羞惭:“大人,卑职残缺,还未曾为您立下功勋,却得您厚爱,实是受之……有愧。”
  “受之有愧,就先受着,有账慢慢还,日子还长着,我不怕你拖欠。”乐无涯说,“残缺的事也不必再挂在嘴上,我见你时,就知你非是完人,我仍肯用你,自是你身上有完人亦不能及的好处。”
  他搭双箭于弓,年轻的眉眼间皆是如火辉光:“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说你残缺的事情。此后不许拿这种已成定局的事来烦我,你的前程在前,不在后。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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