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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440)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乐无涯不管他是忠郡王还是松郡王家的。
  他告了声罪,把小家伙面朝侧边,背在背上,匍匐在地,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前爬。
  他累得直喘,眼睛被湖水渍得生疼,还有心去哄背上的小家伙:“睁睁眼,小公子,骑大马咯,大马带你去天边,你睁开眼睛看一看……”
  乐无涯一番颠动爬行,控出了小孩腹中的湖水。
  他剧烈地呛咳起来。
  见孩子有活命的希望,乐无涯眼前一亮,忙把人抱了下来,在怀里轻拍哄劝不止。
  那孩子无所凭依,全程死死用右手揪着乐无涯湿透的前襟。
  他杏核似的眼睛只睁开来瞧了乐无涯一眼,便无力地闭上了。
  见人无恙,乐无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他这才觉察出船上氛围诡异,忙把孩子交给匆匆赶来的随行太医,又顺手抹了抹脸上的残水:“皇上,恕小子御前失仪!”
  项铮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你很好。看来你确与朕有缘,不枉朕留你一场。”
  乐无涯听得云里雾里,腹诽道:得了,谁敢和您老人家有缘啊。
  说起来,他与这孩子的缘分都要更深些。
  不是自己恰好路过,他就被活活淹死了。
  他紫色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忽觉蹊跷:
  不对,忠郡王人呢?
  乐无涯记得,忠郡王素来在京外的封地上逍遥快活,这段时日为着庆贺皇帝生辰,才入了京。
  这落水的孩子年纪太小,必得有大人随行。
  若是忠郡王本人携子与皇上同游,把孩子交给丫鬟照管,自己去与皇上在舱内饮酒议事,倒不奇怪。
  奇怪的是,孩子现下出了事,怎不见他这个当爹的露面?
  乐无涯的念头还未想尽,项铮便道:“薛介,备船,带有缺下去更衣。再带他到朕的私库中,任他挑选三样东西作赏。”
  乐无涯的担忧和疑惑,被这泼天的恩典瞬间冲淡。
  他也知道,这是皇上不许他追根究底的意思了。
  他干脆利落地将一个头磕在地上:“谢皇上隆恩!”
  直至今日,乐无涯仍不知道,为什么忠郡王孩子落水了都不肯露面。
  他甚至想,是不是皇上正在和忠郡王本人偷情,才弄得这般神秘。
  不然没道理啊。
  回家之后,他把事情和自己的猜想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大哥、二哥听。
  大哥捏了捏他的脸蛋,并不留情面地带领二哥查抄了他的书柜,要看这小子最近读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混账话本。
  二哥则评价道,没想到水猴子也有救人的一天,挺好挺好,功德无量。
  ……
  听完乐无涯的描述,项知是静静地望着他。
  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母亲总对乐无涯青眼有加。
  不管朝堂的风如何吹,无论他如何在奚嫔面前讲乐无涯的坏话,她对他始终是毫无芥蒂,连“儿媳妇”这种玩笑都能轻轻松松地开得出来。
  他还以为母亲是单纯的以貌取人。
  原来是爱屋及乌。
  只是不是他这个“屋”罢了。
  项知是凝视乐无涯良久,久到乐无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遍:“怎么啦?傻了?”
  项知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极轻,极温和。
  “我一直以为,我和你、他和你,至少是在同一天相识的。”
  “再遇见,也是同一天。”
  “现在看来,你和他……真是比你和我要有缘些。”
  话一出口,他忽然觉得心头一轻,仿佛卸下了经年累月的枷锁。
  本以为说起来千难万难的话,真说出口时,也不过尔尔。
  乐无涯愣了片刻,脑袋里嗡地响了一声。
  他猛地站起身来:“是他?”
  项知是坦诚应道:“是他。”
  这回,项知是的语气平和得不可思议。
  他不羡慕、不妒忌了。
  项知节做他的哥哥,替他挡了劫、遮了煞,让他得以在嫉妒、不平中平安长大。
  ——若不是他,就该轮到自己了。
  乐无涯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他已然想通了一切。
  他直入主题:“是皇上?”
  项知是再次重复:“是皇上。”
  不是父皇了。
  能亲手把骨肉至亲丢入水中的,只是皇上,如何配得上一个“父”字?


第272章 旧事(四)
  二十余年的空虚在这一刻被填满的感觉太过美好。
  项知是在恍惚间,甚至尝试到了莫大的温暖与幸福。
  他向后坐倒于地,含笑仰视着乐无涯,身上无形的金枷玉锁纷纷而落。
  此人纵集万千荣耀与光彩于一身,也只肯美丽给一个人看。
  除此之外的人,只能是远观的看客。
  而他终究不过是远观客,而非有缘人。
  事到如今,项知是只有一件事放不下:“老师,你看着他时,会不会想起我?”
  他真正想问的是,有没有那么一刻,他是爱错了人的。
  那爱或许在某一刻,是落到了自己身上的?
  乐无涯给出的答案相当斩钉截铁:“你们两人,我从没认错。”
  他厚颜无耻地想,上次在门房里看错那回不算数。
  那次是光线不好。
  项知是意有所指:“当真?”
  乐无涯自信满满:“是。”
  项知是嘴角漾起两只漂亮的酒窝:“老师贵人多忘事,您身陷圜狱的那个小年夜,六哥去探过你,你记得吗?”
  他晓得,此时他不该笑的,不然显得太小人得志。
  只是这张笑面虎的坏孩子面具,他戴了许久,如今早与他的血肉融为一体,即便想摘下来也不可得了。
  乐无涯本欲拉他起身,闻言神色微动。
  他蹲下身来,轻轻颔首:“是。我记得。”
  就在项知是笑意即将绽放的刹那,乐无涯话锋一转:
  “不过,有件事我困惑已久。”
  “那天,你第二次来的时候,将小六带给我,我很感激。”
  “可他本人那时候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
  项知是:“……”
  他怔在当场。
  最终,千头万绪、万语千言,皆付于一场大笑:“我一直以为我至少赢了你一次,没想到最后也没赢!”
  乐无涯劝道:“兄弟之间,何分输赢?”
  项知是嘻嘻一笑:“你说话真像个嫂子。”
  乐无涯:“……”
  他觉得这孩子今天癫癫的,有心再踹他一脚,让他正常正常。
  但很快,乐无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或许他认识的那个“项知是”,一直以来都不是真正的他。
  就像项知是喜欢的那个“乐无涯”,实际是那个恶劣狡黠的、工于心计的、时刻与他针锋相对的、“项知节的老师”。
  他们的相遇,或许直到今日才算真正开始。
  ……
  走出闻人府,项知是心头一片澄明,常年挂在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此刻竟透出几分真挚来。
  待他某日入宫,奚嫔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对来,问他怎么了。
  项知是郑重道:“青山云流,本无枷锁,愁自心生。”
  闻言,奚嫔吓了一跳:“素秋素秋!”
  素秋是自打奚嫔入宫就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听了召唤,立即出现:“娘娘,怎么啦?”
  奚嫔:“快传太医来,他怕是得癔症了!”
  项知是翻了个轻佻的小白眼。
  确认儿子回归正常,奚嫔放下心来,改口道:“没事了没事了,去给他切份香瓜来。”
  素秋知道这母子俩向来喜欢打闹玩耍,会意一笑,识趣退下。
  打发走素秋,奚嫔继续刨根问底:“怎么开始参禅悟道了?到底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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