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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188)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裴鸣岐身在边疆,一步难离,哪怕父亲进京述职,他也不能耍赖跟着前去——裴家只有他这一根长成了的独苗,裴少济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父亲不在,他需得挑起大梁来。
  关于乐无涯的消息,陆陆续续地从上京传了回来。
  一开始,都是好消息。
  乐无涯去宫中任了教职,又点了状元,正是春风得意、人生尽欢的好模样。
  裴鸣岐还乐滋滋地想,挺好,在哪儿都能混出个人样儿来。
  后来,裴鸣岐知道他成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目光散乱地盯着前方虚空,看了很久,才轻声问:“哪一天?”
  声音极轻,轻得几乎要断在风里。
  报信的小兵年纪极轻,只知道裴少将军与上京的乐大人是总角之交,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脆生生地应道:“六月初一!是个宜嫁娶的喜日子!”
  “……娶的哪家千金?”
  小兵口齿清晰,声音洪亮,让裴鸣岐欲装聋也不得:“听说是个郡主!”
  裴鸣岐摆摆手:“滚吧,领你的赏钱去。”
  他是少将军,是军中脊梁骨,就算再颓唐萎靡,也不能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
  因此,裴鸣岐只能强自忍着心头痛苦,一口酒都没敢喝,将相思之苦清醒地体验了个淋漓尽致。
  乐无涯娶媳妇半年之后的边地年宴上,裴鸣岐得了裴应的许可,终于可以大醉一场。
  醉后,一帮士卒将他连背带扛地安置在了行军床上。
  他在小青年的簇拥里,小声念叨道:“小乌鸦成婚了。”
  小年轻们不解其意,面面相觑了一阵儿。
  其中一人猜测:“是不是少将军嫌外头树上那个老鸦窝吵?”
  前段时间,那棵树上原本空荡荡的鸦窝里拖家带口的住进去了七八只乌鸦,到了黄昏时分就要扯着嗓子,吵吵嚷嚷地高歌一番。
  另一人觉得颇有道理:“我们给它捅了去!”
  几个年轻人忙着架梯爬树,而裴鸣岐靠在床上,心里什么也没想,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般,吐不出,咽不下,只能生生忍着,累死他了。
  再后来,小乌鸦的官越做越大,传到他耳里的消息反倒愈来愈坏了,坏到裴鸣岐不敢置信。
  他屡次想要回京看一看,找小乌鸦谈一谈。
  是裴应安抚住了他:“凤游,人各有路。”
  裴鸣岐倔头倔脑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裴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悠悠的叹息:“你有多久没见他了?”
  这一句话,把裴鸣岐问住了。
  他不是小孩儿了,知道人没有不变的道理。
  但那个时候,他还是想得太浅了。
  ……人不会不变,但诸般变化,总有一个源头。
  ……
  裴鸣岐和他僵持片刻,手上发力夺去了他手中的鸡毛掸子。
  趁着乐无涯身体前倾,他才敢理所当然地一步向前,把他接在了自己怀里。
  裴鸣岐小小声地问:“我变了很多么?老了,丑了吗?”
  乐无涯清楚,今夜自己与裴鸣岐必有一场长谈,却不知他为何会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他语态轻松地调侃他:“裴将军风姿如旧,更胜以往啊。”
  “是吗?”裴鸣岐小声嘀咕,“可你走在大街上,怎么都不认得我了?”
  乐无涯心内一空,舔了舔嘴唇,他实话实说:“我生你的气了。”
  南亭长街之上的死后重逢,乐无涯还不知道自己的面貌发生了变化,看到裴鸣岐,也并非是因为心虚,才要举步撤离。
  之所以掉头就走,不为了别的,就是他乐无涯心眼小,记了裴鸣岐的仇。
  他胆敢在上京长街上跟他玩“对面不识”这一手,他也要礼尚往来,才算扯平。
  裴鸣岐一颗心全落进了油锅里。
  他小男孩似的低了头,诺诺地小声道:“是我错了。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乐无涯长舒一口气,展开双手,抱住了他的后背。
  ……从来都是这样的。
  凤凰和乌鸦,只要肯对彼此说对不起,天大的错误,也会互相原谅。
  乐无涯还有闲心对他嬉皮笑脸:“抱了我就算了?别说抱了,你把我顶在头上都应该。”
  裴鸣岐听了这又贱又没心没肺的话,觉得浑身熨帖,仿佛自己走失了多年的魂魄一朝回归。
  他还没来得及美上一会儿,乐无涯便把他往外推了推:“得了得了,都是娶过媳妇的人了,还跟我搂搂抱抱,不像话。”
  裴鸣岐:“没有媳妇。”
  乐无涯没有听明白:“……什么?”
  “没有媳妇。”裴鸣岐定定地看着他,“只有你。”


第109章 竹马(二)
  只听了这一句,乐无涯便安静了下来。
  下一刻,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相信吗?”裴鸣岐着急了,甚至不惜自曝其短,“我……我没成婚,那次查抄陈家时,你跟我说换庚帖的事儿,我连庚帖是什么都不知道,问了安副将才知道——”
  乐无涯点头:“我信。”
  鉴于知道裴鸣岐这人颇认死理,估计还要跳着脚蹦着高地解释好一阵,乐无涯反问道:“那你信不信,我和你一样?”
  这下,轮到裴鸣岐哑火了。
  他一肚子的心声缓缓落回心尖,瞬间开出了好几朵几欲怒放的心花。
  他试探着问:“你是说,你和郡主……”
  “姐姐弟弟,搭在一起喽。左右上面那位只想在我身边打个暗桩,我们俩是夫妻、是姐弟,哪怕是母子,他也不在乎啊。”
  裴鸣岐眼神明亮,期期艾艾地:“那,那你说,你是……那个……”
  “‘我是断袖’那次?”乐无涯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爽快地一点头:“是真的。”
  裴鸣岐面颊都红了,一双手在身后拧来拧去:“这样啊。”
  乐无涯低下头去。
  刚才裴鸣岐将他撂上桌时,他差点一屁股把桌上摆着的果盘顶下去。
  他顺手从果盘里取来一个硕大的苹果,递到裴鸣岐眼前:“我们孙县丞别的不说,办事是十足的妥帖。知道我要回来,什么都备齐了,这苹果还带着露水呢。”
  裴鸣岐喜滋滋地刚要接,乐无涯抄起了旁边的小刀,对他一点:“野人。抱着生啃啊?我给你削。”
  刀落声声,乐无涯匀速又耐心地削出了一长串薄薄的苹果皮。
  看他低着头削苹果,裴鸣岐眼里心里都是笑,忍不住要往外溢。
  在上京时,他听陆道长讲,盛装小乌鸦魂魄的坛子碎裂,便是魂魄找到了与自己八字相近的将死之人,借其体、移其魂,再活过来的,就是真材实料的乐无涯。
  那时,裴鸣岐浑身飘飘然的,如坠五里迷雾中,总觉得自己是在发梦。
  可即使梦过乐无涯千遍万遍,他亦不敢做乐无涯起死回生的梦,生怕愿望许得太大,诸天神佛嫌他贪心不足,不肯理会于他。
  他笨拙地示好道:“小乌鸦,你手和小时候一样巧。”
  乐无涯一翘唇角:“用你说?”
  “但从来就是一身懒肉。”裴鸣岐跃跃欲试地想要逗逗他,“你以前都缠着让我削,还让我给你编头发。”
  “我是懒。”乐无涯坦坦荡荡地承认,“……也是想赖着你。”
  裴鸣岐心尖怦然一动:“你……”
  乐无涯削下一块,自己先尝了尝味道,满意地一点头,又扎了一块,送到裴鸣岐嘴边:“你吃。”
  裴鸣岐想着那句“赖着你”的话,突然就文静了起来。
  他接过来,斯文秀气地咬了一口苹果尖:“你变成闻人约了,那原先的闻人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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