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85)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之前都会换上成箱的银子,都是小银子,一颗颗高高堆着,银子成色足,放院里一摆,别提多漂亮了。有一年,我记得是我十岁那年,我说见多了银子,还没见过成堆的金子,那年分账,镖局就换了成箱的金子。金价十倍于银,拿手里没什么分量,过后也没分完,可大家伙都高兴。还请了舞狮队来,杂耍的班子有两个,就在镖局门口,百姓们围观,真是热闹!”
谢星珩突然感觉现代的红包雨弱爆了。
什么土豪场面,金子银子成箱摆。
现代挺多人攒金豆豆,也就一颗颗买而已。
他对这场面很是向往。
江家重新振兴后,他高低得办一场。
金子、银子、玉器、宝石、珍珠等等,还有很金贵的各种锦缎、绣品。多气派。
他跟江知与这般说小话,江知与听了连连点头。
江知与也喜欢,这些贵贵的东西摆一块儿,他光看着就心情好。
分钱的时候,江承海就是个吉祥物,主要操作人是吴术。
他眼睛往小夫夫俩那里瞥一眼,没眼看。
年轻人,就是腻歪。
银钱核算完,有些家里孩子适龄的人,就问镖局还要不要集体办喜酒。
“大家伙都安全回来了,家里也福来运转,办个喜事热闹热闹?”
这场喜事,是江知与在赈灾期间,就请媒人筹办的事。
中间因江家的变故,平白当了一场考验,下定的数家都退了亲,这阵天天有媒人来。或是帮着求和,或是再介绍旁的哥儿姐儿。
年轻汉子要面子,脾气也硬。
退过亲,就不吃回头草。
转眼又相看别人,感觉怪怪的,都拖着了。
媒人们个顶个的着急,这都不是生意的事儿了,是招牌!
谁家好媒人,说的亲事十有八九都退了?
为着招牌,为着口碑,什么深巷子的好孩子都给扒拉出来了。
说词可诱人:“秋里成亲,冬天都有人暖被窝了!”
并非是全部人都被退亲。
媒人们也拿这部分人来吸引别的单身汉。
“到时候他们都媳妇孩子热炕头,你羡慕不羡慕哦?”
羡慕啊,羡慕就来相看!
江知与过去问了情况,都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家里孩子一块儿成亲没什么不好。
给孩子一个台阶下,这事儿就成了。
谢星珩跟江知与赶不上喜酒,江知与要一同上京,连中秋都得在外边过。
晚上一家四口,坐屋里小酒喝着,小菜吃着,闲聊都是家常。
江承海知道家仆都遣散了,这些用惯了的人,或许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却有一样好,知根知底。
他是这样想的,安排活计也不往榨油坊、酱油坊里送,先把鸡舍搭起来,让这些人去孵小鸡。
谢星珩的大哥大嫂都是老实本分人,话养多了些,心眼子长不出来,另外请人,还得提心吊胆,也怕奴大欺主。
有手艺傍身,总不能三五十只的孵着玩儿,还得请人,把场子盘大。
这样才好跟养殖场对接,连通榨油坊的油渣,所有环节都高速运转起来。
谢星珩想了想,打起王管家的主意。
“他还回府上吗?”
回不来了。
这次挨打,伤了根子,捡了条命,再管着府邸,就太操劳了。
宋明晖说:“让来巧管。这孩子也到岁数了,留府上不好相看亲事,跟着他父亲一块儿离府正好。他脸嫩,管不了的事再让老王撑个脸面。”
不至于把王管家冷落了,好让人心里有点事惦记着,不容易颓丧。
这便好。
江承海回来第二天,姜楚英带着江致微来拜见。
姜楚英好几天没见着人,江致微初时是每天来,后边是隔天来。
江知与问过二婶情况,江致微说是身体不适。
见了面,江知与就问她身体可好了,“有请郎中看吗?是哪里不舒服?”
姜楚英脸色不太好,比病气红润,又比健康多些蜡黄。
简而言之,是黄里透红。
江知与正疑惑,姜楚英就说有事要跟他父亲说。
江知与微怔。
二婶守寡多年,把儿子放在首位,其次就是她的名节。
哪怕是跟他父亲,都避讳着,这些年是跟他爹爹接触多,一家吃个团圆饭,她才会跟父亲说两句话。
也是一刹那,江知与引路,带她去后院茶室等。
他们一家现在住的屋子是镖局后院,实在不清静,也太小。
不利于养病,待客也不方便。
江承海昨晚上发现宋明晖脖颈上有伤痕,愈合后留了浅粉色的伤疤。
今天沉着脸,心里堵得慌。
他动怒,不利于养伤。
宋明晖板着脸说过,无效,又转而轻言哄了几句。
江承海是真的气,哄了会儿,脸色好转,心里还是堵。
正说到要紧处,江知与来找他。
“爹,二婶来了,说有事找你,现在在茶室等着。”
江承海也愣:“她找我做什么?”
他愣完就看宋明晖。
宋明晖不为所动,往桌上小铜炉里添香料,这是他请名医调的香,利于凝神养息。江承海该多闻闻。
江承海打了个喷嚏。
宋明晖:“……”
江承海不敢问了,起身去茶室。
江知与没跟过去,坐在父亲刚坐热的垫子上,也去拨弄香料。
“堂哥去找小谢了,他们说科举的事,我也听不懂,正好闲着,要么我们今天做月饼吃吧?”
他们都不能在家过中秋了。
宋明晖不吃。
“改天做。”
二十八走,改天就是二十七做月饼。
江知与心思敏感,某些时刻的钝感来源于信任。
错开今天,那不就是避开二婶和堂哥吗?
江知与往外看,小声问:“爹爹,你跟二婶有气?”
宋明晖摇头:“今天没胃口。”
江知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父亲情绪外露,很好懂,他看脸色就能看出很多事。
爹爹的心事不好懂,需要仔细分辨。
茶室里。
江承海敞着门,看桌案长而窄,他跟弟媳相对而坐不合适,就把垫子拉远了点,盘膝打坐。
他昨天回来的,知道的消息有限。
还没见过其他掌柜的,镖局的杂务多,加上江府家变,吴术也未说起姜楚英拒收家财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姜楚英跟他说了,江承海看她两眼,道:“没事。”
活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
独自在二房当家,也是个爽利女子。
出来别家,就总柔弱瑟缩。
特别是在他家,跟在阿晖身边,爱抢着端茶递水。
问就是无以为报。
那也不用这样报啊。
说也不听。
夫夫俩私下说过,宋明晖说她缺乏安全感,随她怎样。
江承海刚想到这个,姜楚英就因他的二字回应掉起了眼泪。
“大哥,你知道的,老二就这么一点骨血,我答应过他会把孩子养好,我那天真的太怕了,我哪能不知道你待致微视如己出?可他读书这么多年,我不敢去赌……”
她就妇人一个,没靠山,没背景,才干也浅,所识人脉,都跟江家大房有关。
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事情走向,但她的选择,会决定她儿子的前程。
江承海只能继续说没事。
心头那点火气,被心寒替代。
脾气烈,不适合做商人。
巴结奉承完,再听些难听话,肺都能气炸。
所以他也养出来一套本事——左耳进,右耳出。
该听听,不该听就不听。
差不多等姜楚英哭完,江承海直接问:“你们在京都的事,都说我听。阿晖怎么病的?”
姜楚英拿帕子擦眼睛。
“我们到府上,他们正忙着办寿宴,上下都忙,我们住的偏远角房。还算清静,因远,三餐总有遗漏。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伺候公婆。说我们难得见一回爹娘,不能躲懒,要多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