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259)
还是小宝宝就抱着出来走走,长大了就上街转转。现在正是学说话学走路的时候,他们出县城了!
因没有繁华的概念,他们现在只认新鲜感。
家人都在身边,对家的依赖弱。赶路都在野外,他们活动也在野外。
野外哪有什么好路?
他们踩到泥坑里,有泥水溅出来,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新奇的事情。在家可没有泥坑给他们踩。
他俩走路又不够稳当,走着走着,就可能一个屁股蹲跌倒,偶尔一次跌到泥坑里,被身边大人们的反应惊喜到,就格外喜欢到泥坑里打滚。
冬天衣服难干,路上带再多不够换。江知与都忍不住跟他们生气了,两个孩子还觉得好玩,又喊爹爹又鼓掌,让人生气都生不起来。
今天只带他们下来转转,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把个尿,就哄着他们说带他们骑马玩。
骑马当然比泥坑有趣。这是他们惦记多久的事!
但骑马,在气温舒爽的白天还算有趣。黑麻麻的冬日有什么意思?
景秃,路黑,风大又冷,骑马还比马车颠簸。过了那一阵的兴趣,天玑宝宝就受骗了一样,路上想去滚泥坑。
他一张嘴,就是冷风裹着飞尘往他嘴里扑。
江知与把他跟自己绑在了一起,还分出一只手抱他,见状又抬手捂住他的小嘴巴。
天玑宝宝就喊“爹爹、泥泥”。
江知与当然不能让他现在去泥坑,突然记起来以前谢星珩哄孩子的手法,就把手掌弓着,用掌窝轻轻拍天玑宝宝的嘴巴。
他一开口,所有字都被拉长,他就“哦哦哦啊啊啊”的叫唤,这一下又开心了,还以为是骑马特有的玩法,兴奋的跟着马匹颠簸的节奏上下摇晃。
江知与在心里腹诽:小孩子就是好骗。
这话是谢星珩常说的。
少了谢星珩跟他一起带孩子,他行为都规矩了,没多少“玩”孩子的时候。
还好,快要见面了。
今晚顺利在落脚点扎帐篷过夜。
另一头,谢星珩问随行的侦察兵:“今天适合赶夜路吗?”
侦察兵说适合。
月明星稀可照路。
几天没有雨雪,路干巴巴的好走。
这条路是环山路,但不是单独环一座山,有悬崖天堑。它准确来说,属于山间“夹缝”小路。顺着路一直走就行。
跟人遇见,也叫狭路相逢。
谢星珩便赶夜路,到第二个落脚点歇息。
次日,天刚蒙蒙亮,又再动身出发。
快一点的脚程,走完这条环山路需要两天。
他带人走了一天半,在临近傍晚时,看见了前方有炊烟升起。
有炊烟,就说明有人。
谢星珩心怀希望,又怕过大的希望带来更深的失望。
他撑着疲累,继续往前。
越靠近,那里的声音越明显。
有人在说话,有孩子在嬉闹,还有铁铲落锅的刮蹭声。
有大人,有小孩。
这不就稳了吗。
谢星珩到了近处,那些声音更加清晰。
他听见有人在训话:“你们俩再去泥坑里打滚,就没有衣服穿了,你们不想穿漂亮衣服了吗?”
是江知与。
崽崽们稚气回话:“宝宝要、澡澡!”
还知道洗澡。
谢星珩听笑了,下马朝这头走来,故意把脚步声放大。
这里各处和谐,他跺脚走路就分外惹人注意。
江知与带着孩子在外头玩,相对靠外,还是最先发现谢星珩的人。
他看见谢星珩,有点不敢认,眼睛瞪大了,又揉一揉。
不知是情绪上头,还是他手劲用力,眼睛顷刻红了。
谢星珩胡子拉碴的,人也瘦了些。
他出差在外,身边没人照顾。古代生活不如现代方便,在嘉源省读书还好,前阵子回来津口县当牛马,他梳头发都嫌麻烦,没空打理。
一路风尘,脸上都被冷风刮出了小口子,狼狈尽显。眼神却特别明亮。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江知与哪能不认识他?
“小谢!”
这一声叫完,他就朝着谢星珩跑来,很克制的站他面前,把人看了又看。
“真的是你,你怎么过来了?你忙完要回家了?”
不然哪能在半路上碰见。
谢星珩可想死他了,哪能让他干站在面前?
他一伸手,就把江知与抱住了。
“笨,我当然是来接你的!”
谢星珩很用力,隔着冬日厚衣服,都能挨着他的脊骨一样,一寸寸的往怀里挤。
江知与身上的香气还是那样,明明是馥郁的甜,想追逐又淡淡的跑远,好像只在不经意里才能捕捉到他。
江知与也很用力的回抱他,都忘了周围还有很多人,没有顾上羞耻,喊他的名字,也喊他的特殊称呼。
一句“老公”,喊得谢星珩心都热了。
再连着说很想他,让谢星珩的疲累都烟消云散。只觉得这一趟走得真值。
远处,江承海跟宋明晖听见人说,跟着过来看,见两个孩子抱一处,他俩是挺想走开的,又看两个更小的孩子因找不到泥坑,在地上爬着抓泥巴玩。
江承海性情急一些,三步并两步的,过来就想拎走两个崽。
但他被随后追来的宋明晖拉着了。
“不管了。”
都爬地上了,衣服也脏了,多玩一会儿算了。
孩子会看眼色。
大人们要是生气,会管着他们,他们躲着来,钻着空子来,跟人斗智斗勇的来,那就乐趣无穷。
在地上滚半天,没人搭理他们。他们就觉得没意思。
谢星珩跟江知与听见他们说话,依依不舍的松开怀抱,但两人的手还紧紧牵着。
他俩一起来到孩子面前。
两个不怕生的孩子,看见谢星珩,反而变得拘谨,眼睛睁得圆圆的,小嘴抿着一声不吭。
他俩也学着爹爹,手拉手的站着。
江知与想让他们放松一些:“怎么不玩了?不好玩吗?”
锦鲤宝宝看看谢星珩,往江知与怀里扑,一靠前,就扑到爹爹怀里。
天玑宝宝一看被弟弟抢先,突然生气,也要往爹爹怀里挤。
他俩还是个崽,能有多占地方?江知与敞开怀抱,把两个崽都抱住了。
他又哄着问:“怎么不玩了?害怕吗?”
两个崽崽都绷着没说话,但都在江知与怀里侧过身,去看谢星珩。
谢星珩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笑一笑都怕吓着孩子,他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
这帕子是江知与给他绣的,角落里有小鱼跟星星的图样,他随身带着,但舍不得用。
他拿出来,给两个宝宝表演了一个很简单的小魔术。
玉白的手帕,两面反转,空无一物。
但转手之间,谢星珩拿出了两枚小小的摇铃。
摇铃叮当响,色彩鲜艳,看得两个崽崽眼睛睁得更大了。
谢星珩递给他们,他们没接。
谢星珩叹气,大为可惜:“你们不要,那我只好把它们扔到天上去了。”
说着,他出手,猛地向天上抛出。
崽崽们跟着抬头,还以为摇铃真的被扔掉了,眼睛顿时变得湿漉漉的。抿着的小嘴巴都有委屈的弧度。
这个倔强样……
谢星珩的心酸化解了些,跟小鱼说:“他俩真像你。”
好久没见,他舍不得让孩子们哭。
谢星珩又拿手帕在他们面前晃晃,一松手,两只摇铃还在手里提着。
他这回递过去,两个宝宝都接下了。看一眼谢星珩,眼神软化了些,但依然不跟他说话。
两边汇合,夜里歇在一处。
吃晚饭时,说起崽崽们的反应,江承海说:“应该还记得你,要是忘了,就不会这样了。”
谢星珩也这样想的。
他带了些冬桃,晚饭后分了吃。路上吃点新鲜果子,心口舒坦些。
小宝宝就吃果泥。
江知与一手抱一个孩子,带着他们看谢星珩捣鼓果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