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342)
开口就问他们是怎么做爹的,孩子都入学了,还这般不上心,书翻过了就当学完了,也不管记下几分。这跟白学的有什么区别?
江知与都多久没跟先生说话了,被训得脸皮发烫。
从顾家出来,两个宝毫无所觉,一边一个牵着他的手,还要吊着玩,嘻嘻笑着可高兴。
江知与:“……”
这就是小谢说的“差生家长会”体验吧。
他下次不来了。
也是这天,从丰州县过来的车队,抵达京城。
宋原半途跟大队伍分开,带着长子宋游跟糖厂的送货队伍汇合。让宋游学点东西。
江承海领头,带着夫郎宋明晖和谢根一家三口,进了京。
路程不好估算,他们信件里没明写。
但刚进城,就有人大声喊“老爷”,然后迎上来接。
江知与跟谢星珩上京城,没从老家带人。
这回为着接人,从送货的商队里留了几个丰州县的人,在城门这里换班守着,以做接应。
再有个跑得快的,先回府通报一声。
家里,江知与跟谢星珩说“差生家长会”的事,把谢星珩逗得直笑。
让他严肃,他也严肃不起来,笑声更大了。
笑声会传染,江知与的嘴角抬了抬,分明笑场了,但绷着脸宣布道:“下次你去。”
谢星珩哄他说:“别呀,孩子还能再教嘛,教好了就挨夸奖了啊。你想想啊,顾老爷那般严格的人,他夸你……”
江知与:“……”
江知与有一点点的心动,但他长大了,不是从前那个渴望被人夸奖的敏感少年了。
他拒绝去。
谢星珩说:“顾老爷肯定不会直接夸你,他夸宝贝们啊,你不想听啊?”
没有哪个做爹的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家崽。
尤其这个人很少夸赞,从他嘴里听一句更是难得。
江知与说:“看情况吧。他俩答不上题,就让你去。”
谢星珩:“……”
老婆不好骗了。
“好,答不上题就我去。”
正聊着,小厮敲门,说老爷到京城了!
江知与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出来。
快要到晚饭的时辰了,他让厨房再加六个菜,趁着酒楼没关门,再出去买几个硬菜。
家里有好酒,他现在去冰上一些,等人来了,就从冰里取出来。让酒低于常温,又不至于凉到心窝。
这些日子,井里一直湃着西瓜,只等他们到。江知与叫人捞出来,放桌上备着。
再又让人多烧些热水,晚上都好好洗漱一番,洗尘去乏。
谢星珩则跟来报信的小厮,出门到街上,远远迎一迎。
他老远见着人,就喊开了。
又是爹又是爹爹。
别的人听见动静,相继从马车里探头,谢星珩又大哥大嫂的喊上,再喊了谢川的名字。
晚风吹拂,吹散了燥热与疲累。
夕阳照在街头,给房屋、车马都镶了一层蒙蒙金边。
人在这个景象里,神态越发深刻,样貌反而被光晕模糊。
隔着零星路人,谢星珩看见他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两方碰面,谢星珩先解释了一句:“小鱼在家张罗酒席,孩子们也在,离不开人,就让我出来接接。”
这是他争取的。
他现在是官身,从前在老家说得再漂亮,都可能因为地位的转变,心态为之改变。
反正人都来京城了,见面不差这一会儿。他当官了,还能出街来迎,让人放心些。
江承海拍拍他肩膀,老父亲看孩子,怎么着都是瘦了。
谢星珩听笑了,连说没有。
大哥谢根也说他瘦了。
谢星珩就说:“你们这是心疼我,我懂的。”
脸皮还跟从前一样厚。
谢川紧紧牵着陈冬的手,在京城的街道上走着,感觉脚步都在发虚。
京城的商铺房屋,都要比丰州县的大许多。街道也宽阔。
他说他进城腿软。
谢星珩让他别矫情:“你就是坐久了,也饿了。”
一行人都是笑。
路上聊一阵,很快到家。
江知与跟两个宝都在大门外头等着。
他们才转过街,两个宝就喊着“爷爷”迈开了腿。
这喊得,江承海跟宋明晖都湿了眼眶。
江知与过来依次喊人,眼睛也湿漉漉的。
两个宝抱着两个爷爷不撒手,窝他们怀里,把他们脖子抱得可紧。
在来京城之前,他们跟爷爷相处的时间,要比跟两个爹相处时间久。
谢星珩跟江知与会留出固定的亲子互动时间,但两人在外头有事业,宝宝们学会说话、学会走路的人生重要节点,是两个爷爷陪着他们过来的。
这么久没见面,两孩子哭得不成样。
江承海跟宋明晖心疼坏了,抱着他俩摇摇哄哄又夸夸。
宝宝们爱听夸夸,跟着捧跟着夸,他们就不好意思哭了。
江知与回过身,跟大哥大嫂打招呼,看看谢川,眼露惊讶:“这孩子长高了好多啊。”
谢川过了生辰,满八岁了。
初见时小豆芽一样,小小弱弱的一只。这会儿才真的跟他小名一样,像颗“豆子”。
谢川挺挺腰:“我爹爹说我像我爹和二叔,天生就是高个子。”
江知与听着笑。
确实,谢根跟谢星珩都挺高的。
谢川从前是缺了营养,后来日子好了,又有章大夫开方子调养。
到了活泼好动的年龄,养起了小马。运动和营养都跟上了,该长个头。
谢星珩问他骨头痛不痛,谢川懵懵摇头,暂时不痛。
谢星珩就跟大哥说:“离京之前,多跑几家医馆,拿几个补骨头的食疗方子。我看他还有得长,长快了,骨头会疼。”
谢根应下。
他不知谢星珩是怎么知道这个的,猜着是少年时期长个头,营养不足骨头痛过。
这些谢星珩从前没跟他讲。
谢根看他的眼神,隐含愧疚。
谢星珩被他看得,心里发酸。
他果然是需要情感做锚点的人。
“大哥,我没痛过,我对自己可好了。你就放心吧。”
江知与回头看,没见着表哥。问了一句,确认是去接应货物,便放下心来。
一家人进屋,小厮连串的出来接行李,照着江知与安排的厢房安置。
院里放了数盆清水,供他们洗脸洗手用。
江知与就近拿刀,把西瓜切块,一牙牙的分发下来的,先吃着过过嘴。
瓜果清甜解暑,吃一块润润喉咙,酒菜上桌。
小宝宝还腻在爷爷怀里,见了面年龄倒退两岁,回归到了需要人喂食的地步。
江承海跟宋明晖偏能依着,宝宝要怎样就怎样,都哄着他们来。
江知与把他俩拜师的事说了。
这在信里写过,席间就说说学习详情,自然也包括了“差生家长会”。
宋明晖没忍住笑,但支持顾老爷。
“你俩也是,怎么顾头不顾尾的?”
谢星珩逗孩子:“你们的小红花呢?”
这是两个宝来到京城以后自豪的事,饭也不想吃了,爷爷的怀抱都留不住哥俩儿。
他们扭着挤着下来,迈着小短腿去花圃的台阶上,把他们用小红花换来的花花抱来。
小孩子,换的小花,需要精心养殖再换大花盆。
他俩都把花花送给宋明晖。
宋明晖喜欢花草,在丰州县的宅子里,各处都养了很多花。
两个宝不认得花的种类,挑着好看的,他们抱得动的,各自换了一盆。
宋明晖擦擦眼睛:“这俩孩子,也太戳心了。”
谁说不是呢。
谢星珩跟江知与常逗他们玩,这花连口头的赠送都没听到一句。
没想到见着爷爷,他俩大方得很。
江承海红红眼,打岔活跃气氛,也找两个宝要礼物。
“我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