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上(50)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谢涵歪了歪头,忽然长长“哦――”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孤没这么好心帮你?”
他叹口气,在対方身侧坐下,“本来孤是没这么好心的,可谁叫咱们家絮儿是水做的骨肉,孤怕你哭啊,孤最怕漂亮女孩子哭了。”
霍无恤:“……”他磨了磨牙,“我不是女孩子。”
谢涵伸手在他胸前圆润的隆起上按了按,点点头,“嗯,孤知道呢。”
这対话不能继续了。
霍无恤一把拍下他手背,捏着嗓子细声道:“来人啊,调戏良家妇女啦。你这登徒子,好猥琐!”
“你觉得孤猥琐?”谢涵收回手,冲他微微一笑。
这笑容可以用任何诗词形容,比如“濯濯三月柳”、比如“陌上人如玉”、比如“一笑醉春风”,但绝不是“猥琐”二字。霍无恤看着他这清风明月般的笑容,却很自然地点下头,狠狠道:“猥琐透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刚这么说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已被打横抱起。
“那孤就要猥琐给你看看了。”谢涵踢开连着卧室的侧门,把人扔上床,狞笑道:“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霍无恤:“……”
眼看着人要弯腰解他腰带了,他连忙抓住対方的手,哪知対方手滑不溜湫的,往后一缩就脱了他桎梏,又重新拉向他的腰带,一抽,一整幅的罗裙就掉了下来,凉飕飕。
霍无恤:“……”
哪知対方还不放过,还要解他衣扣,他胸口往后一吸,右手前挡,対方虚晃一下,再次前进。
这么被动下去,早晚被剥光。虽然都是男人,袒胸露乳没什么问题,但被剥光就……
霍无恤俯身下蹲,像个□□似地趴在床上,不仅躲过対方解他扣子的手,还顺势解下対方腰间系带。
谢涵愣了一下,立刻反应回来一踢自己掉下来的下裳盖住人脑袋,然后趁人看不见之际,把対方仰面一翻,解下人扣子一拉,外袄就没了。
霍无恤连忙扒下那下裳,嚷道:“臭死了,你衣服一股臭味,是不是刚刚屎拉裆里了。”
有够恶心的啊。谢涵拧眉,“少胡说八道。”
趁此时,霍无恤揽住他腰把人往床上一带,瞬间解除対方居高临下的优势。
二人在床上你来我往,好一会儿,霍无恤才渐渐觉出味来――対方在给他喂招――这是他又付出一件内衬的代价才得出来的结论。
要不要这么别致的教授方式啊?
霍无恤此时此刻简直想骂娘,然心里痛骂间又被対面人按在了床上,又扒下一件里衣,身上只剩件莲花肚兜了。
绝境激发人的潜能,霍无恤一个上扑,猴子偷桃,抓住対方发髻一扯。
谢涵头皮吃痛,放缓了动作,立刻被他搬回一局剥下件上衣来。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摆脱被剥光的悲剧,连着肚兜和小胸脯都被人扒了下来。
霍无恤:“……”
等被剥光了,他忽然又坦然了,双手环胸,上下扫视対方,“啧啧啧,你这人,腿上怎么都没毛的,鸟也不大,瘦得跟竹竿一样。”
谢涵看他一眼,忽然问:“你刚刚哪里学来的招式?”
一听这个,霍无恤得意起来,“跟老天爷学的。”
谢涵挑了挑眉梢。
“我经常上山采药打猎的,这些都是跟棕熊、老虎、蛇……打的时候,跟它们学的。”霍无恤道:“怎么样,不赖罢?”
谢涵诚心点头,“很灵活。今天我也学到东西了。”
他刚说完,门外忽然传来响声,“殿下?”
“何事?”
“有朝阳夫人府的人过来。”
谢涵顿了一下,立刻翻身下床,打开柜子重新换了件衣衫,又过来放下床帘,“别让人看见。”
霍无恤闷笑一声,“自作孽。真该让那些人看看他们家殿下是有多变态的嗜好,喜欢扒人衣服。”
谢涵懒得理他,出门。
来人没说什么,只送上一片郁金香绢。
等霍无恤穿好衣服过来,只见谢涵支额瞧着案上一张不知什么东西。
他凑过去看――
香喷喷的帕子,绘着花,画着柳,描着月。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前天是欧家大小姐,昨天是梁七公主,今天是朝阳夫人,你好艳福啊。”霍无恤啧啧道。
“怎么,絮儿吃醋了么?”谢涵抬头看他。
霍无恤:“……是啊,我好吃醋,如果我有你这种艳遇,哪里还会是个小处/男。”
谢涵叠起香绢,“今天的书背完了?”
霍无恤顿了一下,回案后,“等一下。”
然还不等他专心背一会儿,忽然进来个人,附在谢涵耳边低语片刻,他不禁偷偷抬起眼皮,就见対方立刻起身,“你好好学习,孤去去就来。”
谢涵亲自带人迎到门口,只见道上走进来个灰袍老者,他相貌平平、满头白发、脸有褶子,却气质内敛、面带红光、眼露精彩,更步履如风,不见一丝老态――正是闻名列国的神医党阙。
“这下可以了罢。”谢涵対系统道。
“宿主,必须得等男主彻底恢复如初后,我们才能放心。”系统纠正道。
谢涵不置可否地挑了挑嘴角,随后换上得体的笑容,“多谢神医不吝前来。”
党阙上下仔细看了谢涵一会儿,等进了门,终于忍不住问道:“敢问老朽可见过齐殿下?”
“不曾。”谢涵摇了摇头。
“那……不知齐殿下从哪得来的三根金针?”党阙又问。
“这个……”谢涵沉吟片刻,道:“是他人相赠。”
党阙:“……敢问是谁?”
谢涵为难道:“孤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的事。”
党阙:“……”他回归正题,“齐殿下有谁需要救治?”
“孤的三个武士。”谢涵道:“一个是被刺伤胸口,两个是被挑断手筋。还有一个你的旧相识托孤找你。”
“旧相识?”
“他身份特殊。孤等会儿连夜让人带他过来,劳神医在此歇息一晚了。”
党阙觉得这段対话都是迷啊,问了宛如没问。他默默随着谢涵进房,里面霍无恤正在抄书。
他是医者,対男女构造的熟悉自然超出常人,一眼便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然后……
听到脚步声,霍无恤抬起头,然后“娇羞”地跑到谢涵身后,低声道:“他是?”
并没有听到声音,但却看到这亲密无间姿势的党阙:“……”
他忽然懂了。
宫闱之中,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没有?只是区区好男风,区区喜欢把男人打扮成女人而已,他老人家见得多了。
“絮儿,快来拜见党神医,让他给你看看伤,免得落下病根。”谢涵拉出身后装娇羞的霍无恤。
霍无恤愣了一下,扭头,不敢置信地看対方。
“劳烦神医了。”谢涵笑着把人往党阙那儿推,然后退出去,带上门,“神医有何吩咐,直接喊人就是。”
霍无恤死死盯着他退出去的身影,像要把眼珠瞪出眼眶,直到门被从外阖上,也没收回目光。
“咳咳……”要不要这么依依不舍啊?党阙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等要开口时,忽然卡了一下,作为一个医者,他应当尊重所有病人的爱好,以取得最高医从性,所以他究竟应该唤対方“壮士”还是“姑娘”?
所幸没让他纠结太久,霍无恤已经转回身来,“有劳神医了。”
谢涵在室外花木扶疏处坐着,眼见着【男主愉悦度】一路上飘,心道一句果然如此――対方就是因为没找到党阙治全伤,而一直対他存有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