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上(188)
姬倾城看不见少年的表情,却能看到对方猛地浑身一僵,随后吐出一句话,“明天卯时,这里见。”说完,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看着少年越走越快的身影,怎么看都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姬倾城忍不住唇角一弯――真是个别扭傲娇的少年啊。】
一整天听着霍无恤愉悦度掉掉掉,谢涵初看《江山妩媚美人谋》不觉得,现在二刷方觉有趣,仿佛可以透过文字察觉到对方的慌张与无语。
他觉得,他可以笑三天。
明天还可以继续边听愉悦度变化边看“男女主再见”戏码,真是给枯燥的行军增添趣味啊。
日子就在男女主两小无猜(?),又或许是姬倾城的“围观教科书式傲娇”和霍无恤的“我就看看你要玩什么”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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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中秋快乐~
之前答应一个小仙女说中秋挑一天加更,没想到变成挑一天断更了,真是不好意思。加更什么的,我国庆再补回来,望原谅噢。
另外,最近看到很多说系统的,暂时谢涵是会被系统制肘,但后面会反攻的,希望大家放心。
还有关于副cp,原谅我沉迷剧情,无心谈感情,估计是不会写副cp的,就算有,请相信那是朋友之情、君臣相得。反正现在设定里是没有副cp的,哪怕后来写着写着真真真的有,应该也会一笔带过啦,不会特意去写副cp啦,而且我对全民搞基无感。
第109章
十月初一, 谢涵率军至扶突城北门外,等候传召。
然而,从日中到夜幕降临, 也没有等到齐公召见。
谢涵派人询问北门令, 北门令亦是不解,却怕得罪太子,连道:“卑将这就派人探听一二。”
不一会儿, 过来回禀, “听说是伐随有异动, 朝中正忙, 君上怕是无暇顾及。”
“伐随有异动,有何异动?”谢涵皱眉。
北门令抹抹汗,暗道这位太子殿下出去打了两个月的仗, 越发有威势了,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个……卑将能力有限, 位卑言轻, 实在不知。”
“罢了, 孤再等一日。”遂安抚众军一番后命安营扎帐。
然而, 第二日,依旧没有传召。
谢涵使人再次递交文书,北门令……北门令忙不迭地派人把文书送进城去。
然而等到第三天, 仍未有传召。
若非谢涵素有积威更兼军心所向、备受爱戴,如今军中怕是要乱了。
哪怕如此,也有不少士兵嘀咕。
所谓“将军百战死, 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见君封赏, 是他们应得的荣耀与肯定,如今却被拒在城外、归家不得,这让众将士心里如何作想?
谢涵脑中闪过无数场景,有他扔下储君印鉴撤职徐芬的,有他擅自提拔豫侠的,有他一刀砍下江左徒脑袋的……
这时,王方前来告见,见谢涵面色沉沉,他心底立刻气短三分,但还是鼓起勇气道:“将军,城中恐怕有变,臣可入城查探。”
谢涵抬头,目光如炬。
在这种目光下,王方险些要哭出来,他心里苦啊――明明如此大胜,君上却不肯召见,所有人都以为是他说坏话了。
一个个看他的目光如狼似虎。一天二十又四时,风霜刀剑严相逼。
可――苍天可鉴,他每一份奏报都是给太子殿下先过目再递交的。
“孤和你一起去。”
王方还在心里痛哭流涕,忽然听到一声惊雷,他……他呆了一下。
谢涵已经站起身,待行至帐帘时,回头看他一眼,“不走?”
“走,臣立刻走。”王方忙不迭跟上。
大军入城,要君上传召,方可入城;只两个人,一个是国之太子,一个是君上心腹,自然没人阻拦。谢涵令豫侠和其余诸将守着后,就与王方一同策马入城了。
扶突还是那个扶突,宽阔街道、酒旗旌风、来往行人,热闹而安详,一点儿也没被两线战火侵染到。只有偶然酒楼小馆里的士人高谈阔论,说起伐随一役、平燕之战,才让人意识到这天下并不平静。
只是……众人谈论一番后,都表示奇怪:缘何平燕军迟迟不进城?
谢涵心下一哂:岂是他不想进?
一个时辰后,二人来到齐宫南门前,守门人是谢涵有过数面之缘的穰非、翦雎,其中翦雎还被谢涵从内侍监怀陀手下救过一条命。
因此二人看到谢涵,讶异过后,都是欣喜,穰非左右看看,上前一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涵抬了抬手,“有事稍后再说。孤要立刻进宫面见君父。”
穰非见他神色匆匆、雷厉风行,犹豫了下,道:“殿下离开时,请务必听卑将一言。”
谢涵颔首,匆匆进宫。
二人进宫后,稍一询问,就知道了齐公和国相狐源在书房商讨国事,便直奔书房而去。行了一刻钟,有接引宫人过来,“殿下,王大人,君上命奴婢前来带路。”
及至到了书房门前,谢涵原本匆匆步履恍然顿住了,颇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意味。
一路上有愤怒有不甘,但到了这一步,到了这与对方仅隔一扇门的一步时,这些情绪如落潮般皆尽褪去,只剩下一句溢不出口的问句:为什么啊?
他明明打胜仗了,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呢?
“殿下?”王方疑惑看向谢涵。
谢涵抿了抿唇,解下佩剑搁上侍剑台,“通报罢。”
门口把守卫士立刻唱喏道:“太子殿下、平燕监军告进。”
“宣――”
雕花大门被从内打开,二人褪鞋入内,里面齐公坐上首,神色不辨喜怒,狐源居一侧,对谢涵摇了摇头。
摇头――
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叫他不要做;还是知道他君父心意不可改,表示无能为力?
谢涵不得而知,只得一步一步,最后拜下,“儿臣拜见君父。”
“臣平燕监军王方拜见君上。”
“太子还知道有寡人这个君父?”齐公文雅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略显浮夸的惊异。
谢涵心知对方是不满至极,然而――他做错了什么?
“君父说笑,君父永远是儿臣的君父,儿臣一直再知道不过了。君父若是对儿臣有什么不满,直言便是,徒拦人……”
“太子殿下。”冷不丁一个声音打断了谢涵的愤懑之言,狐源陡然出声后,又放缓语调,平静了一室紧张,“臣知道太子殿下绝非无的放矢的人,只是臣没有一同行军,不知各中因果缘由,不知殿下能不能为臣解惑:为何撤职左将军?为何不押江左徒回朝廷而私自杀了他?”
齐公皱眉看向狐源,狐源平静回望,双眸如海,浩瀚博大,最终齐公拜下阵来,不咸不淡道:“太子一桩一桩说说看。”
谢涵缓了缓尖锐的语气,“撤职左将军徐芬,是因为他……”
“至于江左徒…实在是他带来砂米后还恬不知耻……犯了众怒……儿臣为安抚军情不得不……”
谢涵一一道来各中原委,他觉得自己没有半点错误,然而……只是他觉得。
在齐公看来却――都是借口。
是他想独揽军权所以逼走徐芬,不然为什么不先派人回朝廷说明,让他再任命左将军?退一万步,来不及,那为什么不用有经验的游弋喾,不用各老将,而用一个豫侠呢?难道一个从来没有打过仗的人会处理得比所有人都好?齐公不相信。
至于江左徒,如果觉得对方犯了众怒,大可押解回来由朝廷定罪,为什么要私自动手?
“那敢问君父要以什么罪名论罪江左徒?”谢涵不得不出声提醒道:“儿臣派人送回来直言粮草武器有问题的奏章都被君父拦下,而没有公诸朝堂,君父忘了吗?”
“你这是在怪罪寡人?”齐公怒极反笑,“你忘了婧儿一个女儿家是怎么千里迢迢给你送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