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上(255)
……
“栾殊……你稳重聪明……”
“蔺缼……你赤子之心……”
嘴巴上说着“好话不多说”,实际上谢涵对五十人如数家珍,不动声色把人夸上了天,最后淡然一笑,“所以,你们武功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我还是选了你们。因为武功可以再练,人却是独一无二的。”
五十人都心潮澎湃,栾殊自知对方这是在笼络人心,可架不住心它自己就热起来了,甚至在想――说不得,齐公子他真的就不会记恨当初呢?
见气氛差不多,他极其上道,率先跪了下来,“蒙公子看得起,唯公子命是从!”
另四十九人也齐刷刷跪了下来,“蒙公子看得起,唯公子命是从!”
“好!”谢涵抚掌,却并不立刻叫人站起来,“这是你们说的,唯我命是从。我这里规矩不多,其他的以后熟悉也一样,可有一个规矩我要说在前头,绝不能吃里扒外。否则,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我谢涵对背叛者的手段,相信你们都不会想尝试的。”
“我知道,你们中必然有姑父的眼线。不用藏着掖着,你们首先是梁人,然后再是我的卫士,所以如果你们觉得我触犯到梁国利益、姑父意旨的时候,你们去向姑父报告,我可以允许。”
“除此之外,只奉我一人为主。你们做不做得到?做不到就出列。”
寂静里,竟真有三个人站了出来,互相看了看,最后一一道:“公子,我是他家细作。”
“我也是。”
“我――也是。”
“公子,您是个君子,我不能做这种事。”
谢涵抿了下唇,没人知道他内心都惊呆了。
转而一想,这些人想必是被他选中后,主家赶鸭子上架叫他们做间谍的。他们本质上是武士,自有他们的武士道精神,和从小当细作培养的人当然不同。
他点了下头,“回去罢,我会说是叫你们出门买东西,你们出去后去山里绕几圈,确保没人跟着,再回主家。”
三人不料谢涵不仅不问罪,还帮他们脱身,都目露感激,“多谢公子。”
谢涵则把目光继续放在场中,“宫廷卫士、城池卫士,甚至武士行馆的武士,都少不了各族眼线,相信这点姑父也知晓,与梁利益无尤,不必告诉姑父罢。”
几个声音稀稀拉拉地响起,“是。”
有够耿直的,谢涵心里又抽了下嘴角,淡然点头,“好,都起来罢。从今往后,我们休戚与共。 ”
解决完这些后,谢涵便带人出宫了,其中三个就是他家细作,又有两个梁公眼线,还有一个蔺缼,自然轻易出宫。
“呼――”谢涵吐出一口气,望着熙熙攘攘的街头,车如流水马如龙,金楼餐馆酒旗风,他叹道:“终日都在宫中,好久没见过这样鲜活的画面了。”
“只要公子乐意,以后都可以多出来看看。”其中一个梁公眼线十分认真道。
“……”谢涵含笑点头,去了鸣玉坊,路上打发那三人去买糕点。
这糕点自然一买就一去不回头了。
“走――本公子带你们乐呵乐呵。”鸣玉坊消费极高,几个武士久闻大名,却舍不得去,闻言都高兴的不得了。
蔺缼嘻嘻嘻笑起来,“都跟你们说了,公子最好了――”
挑了个视野极好的包厢,临窗可尽情观看下方舞蹈,几个武士不一会儿都是色授魂与的表情。
门外,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啊?”蔺缼扯嗓子嚎道。
“贵客,酒到了。”门外,传来声响。
谢涵一愣,随后眉心一跳,“进罢――”
不一会儿,精致的雕花木门被从外打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小酒保提酒进来。
窗下,六个胡女衣衫暴露,跳着热辣的舞蹈,蔺缼和几个武士品头论足,甚至还争论起哪个更好看。
一个个面红耳赤,最后蔺缼找谢涵评,“公子,你说哪个最好看。”
“要我说啊――”谢涵拖长了音。
“砰――”小酒保斟酒时不小心打翻一个杯盏,淡定又换了一个,“贵客恕罪。”
蔺缼哥几个都不在意,只盯着谢涵想听答案。
“还是这个最好看。”谢涵忽然长臂一揽,勾住小酒保,手一用力,就把人带倒在自己斜倚的榻上。
蔺缼:“……!”
众武士:“……!”
次奥,公子好男风!
竟然!
蔺缼下意识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胸。
看到这一幕的霍无恤翻个白眼:你什么姿色,我什么姿色。
啊呸,不是,是这个男人又来了。
他极其无语地趴在谢涵耳边,“龙阳癖。”
第161章
“你们继续――孤进里室歇息片刻――”谢涵打横抱起怀里的人, 大步流星朝包厢内的夹间进去。
霍无恤挣扎一瞬,想象了一下这画面,闭眼装起死来。
在众卫士眼里, 就是这小酒保“屈从”在谢涵“淫威”下了, 但看这酒保平平无奇的还带点猥琐的相貌,再看看自家公子端丽的眉眼,他们并不心疼酒保, 反而心疼起自家公子来。
其中一人咂吧了下嘴, “我怎么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呢。”
“公子什么都好, 咋眼神长这样啊?”
蔺缼唉声叹气, “本来还担心自己被看上,现在看来对英俊的我来说,这种担心根本是多余的。”
霍无恤:“……”
他只是易了容好罢。肤浅。
话不多说, 谢涵推开隔门,里面设了床榻, 他轻轻一丢, 就把人抛床上了, 自个儿倚着门, 抱臂而立,“怎么来鸣玉坊了?”
“搜集情报啊。”霍无恤半躺在床上,手摸了下肚子, 耸了耸肩,“这里消息流通最快。”说完,他瞄谢涵一眼, 接着语气随意道:“看你现在都能出来寻欢作乐了, 身体是大好了罢。”
雪洞里,半梦半醒, 一脚在阳间、一脚是死亡,谢涵大多是不记得了,但耳边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叨叨,身边始终有一个人在照顾的感觉,他还是有的。
这人如果换个身份,他必涌泉相报其恩情,可为何偏偏是――
“你啊――为什么偏偏是霍无恤。”谢涵心思起伏,最终长叹一声。
对此,霍无恤只抱以一个白眼,“不然呢,谢无恤么?”
“准。”谢涵微微一笑,“以你之名,冠我之姓。絮儿如果有这个愿望,那我也很乐意满足啊。”
霍无恤翻的白眼更大了,“我的大少爷大公子,你能消停点儿不?”说完撑掌坐起来,“我是找人换了,才能来给你送酒。我来给你送酒的原因,是有话要和你讲,你别浪费时间我时间。”
“噢――”谢涵拿汗巾蘸了蘸旁边水盆里的水,搓耳朵。
霍无恤奇道:“你干嘛?”
谢涵正色:“洗耳恭听。”
“……”
冷静,你要冷静。霍无恤目光不经意扫到对方捏着汗巾的手指,满是疤痕,一肚子的气愤都哗啦啦掉了下去,他叹一口气,“你一直待在梁宫里怕是不知道罢。外面的风声都说你是齐国派来的卧/底。你一来,就讲退了梁公伐杞的军队,韩氏、薛氏这两个军队主力少发了一笔财,都把这些算你头上了。说你迷惑梁公,已经有人打算买凶杀你了。”
“唔――”谢涵点头,“和我猜的差不多。”
霍无恤皱眉,“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谢涵坐到床边,轻快道:“债多了不愁呗,左右宓蝉还在惦记着我呢。”
简直是君上不急那什么急,“你如果想在梁国待下去,就一定要想法子扭转流言,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你知不知道?”霍无恤连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