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301)
“他想怎么做,想研究怎么重制意识,怎么净化,还是想钻研复活的黑魔法,我都愿意当他的助手。”
「……」系统眼睁睁听着这里面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我觉得也不会有黑魔法……」
宗政零却只是不管不顾继续说下去:“我当时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凭着一口气,拦在了墓地外面。”
“我对前辈说……不可以,这是英雄们被埋葬的地方,不可以来捣乱,不可以闯进去,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让路的。”
“前辈……前辈愣了一下,然后把护目镜推到额头,偏了偏头,看着我。”
——灰色的眼睛。
即使是新生的人格,依然无法抵挡地……愣怔着,屏着呼吸,死死盯住了那双灰色眼睛。
年轻的沈不弃抓了下头发,偏了下脑袋——这些都不是他自己过去习惯的动作,但已经变得很自然了,不再有模仿的痕迹。
笼罩着雾霭、仿佛已经变得柔和的灰眼睛,朝“宗政零”笑了下。
“很不错嘛。”
懒洋洋的“劫匪”开口,嗓音是懈怠的沙哑,但又仿佛……透着奇异的暖意。
“很精神,比他们都强。”沈不弃松了松手里的钢弦,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从宗政零的喉咙上松开,“高级执行员?”
不认识他的新人格皱了皱眉,虽然警惕,但又莫名地生不出敌对的意愿:“级别不重要……你不能进去。”
他顿了顿,冲破原则,低声问:“你是……想悼念谁吗?还是……我可以帮你献花。”
沈不弃张了张嘴,抓着头发笑出声,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
“没有。”沈不弃耸了下肩膀,轻声供述,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我没什么可悼念的,不会有人想见到我,里面……死的所有人,都是因为我。”
沈不弃说:“是我杀了他们。”
宗政零的瞳孔收缩。
这句话说的不是时候,危响的天网正在自动修复重建,捕捉一切散落的信息,这种程度的自杀式供述瞬间触发了最高警戒。
宗政零下意识就想关掉耳麦,但已经晚了,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总部。沈不弃并没有什么恐惧的神色,在红蓝交织的警示光里后退:“我可以要那个吗?”
他指了指宗政零无意识往西服口袋里塞的、一包看起来很好吃的草莓糖。
……
如今的候补执行长打开铁盒子,里面满满全是草莓糖。
他大把大把地攥起它们,往那个黑漆漆的公文包里面塞,指节用力到泛白:“我没给……我说不行,这是……这是给我们家猫的。”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根本不养猫。”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近乎失控的崩溃哽咽,“我说完他愣了愣,笑了一下就走了,我叫他,让他回来,我答应给他了,他没有回头……”
系统听得沉默。
它笨拙地、好心地轻轻飘过去,试图安慰这个本来是竞争关系的前任助理。
但还没开口,就被宗政零一把抓过来,也猛地塞进了那个已经撑得鼓鼓囊囊的公文包。
系统:「???」
“别动……挤一挤!”铃铎又手忙脚乱塞进来三个半旧但干净的小黄鸭玩具、五个塑封起来保存的毛线球,“该死,果然又是我准备得最不充分……每次都是我出岔子……”
系统莫名其妙,抱住了一把看起来已经有点风化、脆生生的塑料小梳子:「等一下到底——」
窗外传来砸窗户的“咣当”一声。
好像是有人丢了个空易拉罐,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重要,铃铎猛地推开窗户。
一架经过粗暴改装的民用飞艇,一个甩尾急刹,擦出音爆悬停在窗外。
霍戎探出大半个身子劈头就骂:“臭小子!要你有什么用……野生小混账先下手偷完了怎么不说?!?”
“不要浪费时间!”苏镜沉稳地下达指令,“特赦令已经到手,A-2模式,快速集结!地点:污浊之森草莓怪田,铃铎,行李收拾完了吗?”
系统在公文包里忙得晕头转向,护着这个、垫着那个,模模糊糊听见那个冷冰冰的候补执行长发出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的响亮应答声:
“好了!”
绑匪绑走了第二个人质:宗政候补执行长。
飞艇直奔他们的猫。
-----------------------
作者有话说:[可怜]去接猫了!去接猫了!去接猫了!去接猫了![可怜]
亲亲亲[可怜][红心][红心][红心]还有一两章故事就要圆满地结束了!!
第155章 “一个不少。”
陈弃忽然重重打了个喷嚏。
……不是好喷嚏。
「猫猫前辈的大混账」非常熟悉这种感觉。
——在他试图带着猫上房揭瓦、怂恿猫不要窝在沙发里装盆景了、跟他去废弃城区飚摩托车, 再或者……像现在这样,试图把被迫写报告的猫猫前辈哄到自己的单人宿舍,打算带着猫做一些只有他俩的“有趣的新游戏”的时候。
单人宿舍当然也是抢来的。
陈弃自己去总部督导科要的, 他闯进督导科的办公室,理直气壮要一间宿舍和他的向导同居, 不给分宿舍他就当场扎帐篷不走——事实证明很有效,比铃铎绞尽脑汁打一百份被搪塞应付然后无视的报告有效得多。
他们这种野人就是又争又抢,看上的就得立刻下手。这是宝贵经验, 当初要是他稍微犹豫, 猫就被别人摸秃了。
……
反正每次到了这些时候。
苏镜作为队长的精神力, 会相当警觉、异常敏锐地发现任何一丝可能带坏沈未明的苗头。
然后偷猫偷到一半、正美滋滋的野生哨兵就会突然僵住,汗毛倒竖,在背后三个人的森森凝视下狂打喷嚏。
怀里的猫都被吵得不安地轻哼着动弹。
所以每一次, 野生偷猫贼都只能讪讪地、不情不愿地,小心翼翼把刚揣进怀里焐得暖暖和和的猫,从外套里轻轻剥出来, 裹好小毯子, 两只手捧着,端端正正放回那个可恶的旧沙发上。
再把身上藏匿的所有用来勾引猫的草莓罐头、小零食、绒毛球、带彩色流苏的逗猫棒都倒出来……总之。
总之。
因为过于丰富的作案经验, 陈弃打着喷嚏, 觉得不妙。
“猫猫前辈。”
他看着精疲力竭、苍白着脸色软在怀里的向导,轻轻拱了拱猫的脖子,压低了声音,谨慎地问:“……队长来抓我们了吗?”
长而翦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
灰眼睛安静地望着他。
不再有痛苦、不再有绝望。
甚至仿佛连那种自毁到极点的自我折磨的煎熬也全部消失了,冰川坍塌,下陷, 溺进被浓雾笼罩的宁静冰海。
陈弃收紧手臂,冰冷绵软的身体就挂在他胳膊上,他的猫不再咬他,不再挠他了,呼吸很轻,四肢都软软下坠,头颈也软,要用手掌小心翼翼地托着。
“猫猫前辈……”陈弃用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小心翼翼,嗓音沙哑得厉害,“你还在,对吗?”
陈弃低头,不再是“我们一起下地狱吧”的邀请,也不是“猫猫猫猫猫猫前辈理理我”的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