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267)
系统:「…………」
这么赔礼道歉真的不会发生命案吗!!!
也还好,毕竟赔礼的是宗政议长的公子,他来探望就已经很给面子,多半还能带来个不大不小的功勋。
“况且,最后那句是用精神力传达的。”宗政零皱了下眉,又严谨地补充,“没有出声。”
……根本完全不是这个问题吧!!!
系统芯有余悸:「那个……哨兵,和他的向导,不是能听到吗?」
宗政零锁紧眉头:“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系统愣了下。
“我认为他们……很不可理喻。”宗政零的声音冷硬,“是他们自己内部先出的问题吧?向导受伤失能,但哨兵还要继续执行任务——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派前辈去接手做临时向导的。”
“需要前辈,依赖前辈,又抵触前辈,那为什么不去和总部说‘我不要做任务了、让我滚出危响’呢?”
“和前辈发脾气有什么意义吗?”
宗政零的声音很冰冷,冷到不近人情:“在那种时候,放任情绪驱使着坚守所谓的‘1v1绝对忠诚’,对前辈撒泼犯浑,如果真的死了呢?”
苏镜和霍戎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苏镜完全没有责备沈未明把「危响」排名第三的功勋哨兵用领带抽得死去活来,只是近乎明目张胆包庇、完全护短地,把问题的核心放在了“领带有点过分结实了”这件事上。
霍戎去赔礼,也只是为了息事宁人,完全装作没发现铃铎的最后一句“悄悄话”,笑呵呵地不动声色拦住激怒到眼睛血红的哨兵:“不管怎么说,幸好活着回来了,对吧?”
……系统暂时还没想过这些,被他说得愣怔,迟疑着看了看。
苏镜逐一地,轻轻地,点开了其他几个记忆气泡。
更多压抑的窃窃私语冒出来,复杂阴暗,透着寒气。
“离他远点……”
“真是……‘高效’啊。不愧是王牌前辈。我们从白塔开始拼死拼活磨合了十年,同步率也只到89%,他一来,强制链接,十分钟就100%了。”
“少说两句,谁叫我们废物呢?只能看着自己的哨兵被别人那么用……”
“行了,阴阳怪气什么,你自己精神力太弱,当时昏过去了吧?要不是人家,你的哨兵不死也要断条腿……”
“你的哨兵和别人100%连接过了!你还能做到和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和他深度连接、精神交融吗?”
“一般情况肯定难受,可那是沈前辈吧?他是公共资源,谁都可以用的……”
“你以为那么简单?上次任务结束以后,我的哨兵就一直无意识回避我的精神触角……医疗组说这是高危任务后的常规过载,但我知道,他在……怀念。”
“怀念那种被完全支配、绝对掌控的感觉,那种感受只要一次就忘不掉了。”
“是啊,我家那个疯子只是和他连了一次,以后再一看见他,就乖得像什么一样,眼睛一直追着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很难描述……那种灵魂被完全攥在手里的感觉,没试过的话是不会懂的。”
“再也不想有了,再也忘不掉了。”
“……你生什么气,我也没办法!别用那种好像出轨的眼神看着我——是我想用‘公用向导’吗?当时你昏过去了,任务又必须继续,我能怎么办!”
……
沈未明什么都听得见。
他紧紧抱着膝盖,面无表情,小触手愤怒地胡乱挥舞,发泄一样拍打那些精神力泡泡。
苏镜帮他一起处理,铃铎也被1024号触手重重拽过来帮忙,这么近乎发泄地折腾了足足十几分钟,还在高烧的沈未明才渐渐停了下来,胸口起伏,小触手也耗尽了力气,软软垂落下去。
苏镜的指尖放出温暖的莹白色精神力,力道柔和地抚摸一条小触手,瘫软的触手颤了颤,轻轻卷起抬高,贴着她的手腕。
“上次总部强制派了任务,我们被缠住了,没能第一时间赶到,所以去得晚了。”
“下次不会了。”苏镜柔声和他保证,“天塌下来,也让阿戎第一个去接你。”
沈未明抿紧嘴唇,看着苏镜,像在衡量评估这句话的执行难度和实现概率,最后又把脸埋回手臂里,摇了摇头。
他们都很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总部在暗中作梗,试图剥离他和第四小队,沈未明并不喜欢让霍戎和苏镜为他违反规定。
“我想发烧。”沈未明小声说,“今天想在家发烧。”
……铃铎看见,苏镜的眼底在这一瞬间透出某种被逼到极限、忍无可忍的暗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位资深向导的理智上重重碾过。
苏镜最后叹了口气,轻轻拉过毯子,柔和地帮沈未明藏进去,连同那些无力绵软的小触手一起仔细裹好,默许了这个完全不理智的需求。
“铃铎。”
她的声音冷静清晰:“和我出来一下。”
铃铎连忙起身,跟着苏镜走出办公室,还不放心地频频回头。
苏镜看起来像是下定了什么相当重大的决心。
“不能这样下去了。”
苏镜打开屏蔽,冷静地、深思熟虑地看着他,显然已经考虑了很久:“你能想办法,找来一些足够干净、实力可靠的未绑定哨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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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猫猫:只是呼吸
其他人:超级火辣,终身难忘
[可怜]
可能是一直让小部长加班遭报应了![爆哭]忽然被通知要紧急回去支援两天,请两天假,10.7我回来猛猛更!
第132章 没有回家
“虽然那个时候苏镜前辈这么说……”
“我心里不想同意的。”
宗政零的声音压得很低, 几乎听不清,像是对系统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当时, 我发现我很恼火……我只是个向导。”
“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向导。”
“只不过是在普通人里稍微出挑一点而已。”
宗政零看着地面,低声说:“我什么都不是。”
——既没有沈未明那种简直堪称恐怖的天分, 无法分担那份沉重到要将灵魂吞噬的庞大职责,也不是哨兵,至少不能像那些哨兵那样, 有资格让沈未明垂着视线看着, “吹声口哨试试”。
……
所以铃铎也并没立场拒绝。
他只能沉默着把所有乱七八糟、难以启齿的复杂心事咽下去, 在苏镜“不用太有压力,只是试试”、“也说不定撑过这段特殊时期,等熬过去就能稍微清闲了”的安慰里干巴巴地点头。
然而, 仅仅几个小时后。
尖锐刺耳、毫无预兆再度震响的紧急集合铃声,就彻底击碎了这种侥幸过头的天真妄想。
苏镜第一次发了脾气。
“至少我是第一次见。”宗政零说,“苏镜前辈在公用的通讯频道里大发雷霆, 几乎完全失控, 她同时顶撞了总部的三位直属高级长官,并且分别叫出了我们私下给他们起的外号。”
铃铎在这次激烈的冲突里也起到了一些盆景的作用。
“宗政家公子”的存在, 至少让这几位高级干部脸憋得通红, 隐忍着装作没听见公共频道里强忍的憋笑抽气声,最终也没能打断苏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