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89)
程其庸连最后的“表面”他都维持不住,狂怒地破口大骂:
“你就是个被艹.烂的表子!”
贺松风的五官淡然褪色,脸上露出得逞的空虚笑意。
程其庸掐他脖子,他也有样学样掐程其庸的脖子。
不同的是,程其庸掐他是为了控制他,而贺松风是真的想把程其庸掐死。
“蠢表子!”
贺松风立马啐了一口唾沫在程其庸的脸上。
程其庸掐着贺松风脖子,把他提起来,一个血淋淋的脏臭拥吻强行发生在贺松风的身体里。
对方的唇齿被贺松风打烂了,牙龈破成一圈圈血肉模糊的烂肉。
贺松风把嘴里渡过来的污血攒在一起,又一口气呸回程其庸脸上,:“我是表.子,那你就是表.子的蠢狗。”
程其庸抬手把这些污秽抹在脖子上,填补贺松风掐出来的一轮轮弯月牙。
他把手机拿出来怼在贺松风的脸上,吼道:“你的视频被挂在学校首页,没有打码,学生证和脸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我把你的报名表交上去,你一样会因为这件事开除!”
贺松风看着手机屏幕上播放的视频,用着血淋淋的手指贴着屏幕往下一扫,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像眼泪一样滑进贺松风的眼睛里,滚落再滚落。
他的眼皮缓缓地搭下来,黑痣无辜地摆在眼皮中央,仿若贺松风的眼球,装在白茫茫的皮囊里,死寂不已。
“就算我没有撕掉你的报名表,你一样得不到好结果!”
贺松风抬眸,黑痣藏进缝隙里,他五官抽动,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坏死。
“…………”
“哈哈。”贺松风突然的笑了出来。
程其庸问:“你笑什么?”
贺松风把眼下不知是血液还是眼泪的怪异湿黏擦掉,直到程其庸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疑惑,这才不急不忙地出声反问。
“那你呢?是在等我因为这件事崩溃吗?”
“又在等着我可怜无助、失魂落魄的向你祈求帮助吗?”
贺松风倔强地瞪着程其庸,没有泪水,没有惧意,唯有恨。
这份恨意纯粹到他看向程其庸的眼神里不掺杂任何感情,只有利益交换后被欺骗、背叛的恨意。
“程其庸,现在是你在强留我,不是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
突兀的,贺松风的电话响了。
在程其庸的注视下,贺松风坦然接听,并且外放。
轻柔的男声不慌不忙地从电话听筒那边响起:“贺松风,机票我订好了,上午十点的飞机,我在学校东门等你。”
程其庸咬牙切齿,怨恨这个帮贺松风的人:“你上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切断你和我们所有人的联系,我们就是被你丢下的垃圾!”
贺松风“嗯”了一声,同时回应两个人,并挂断电话。
程其庸的两只手从贺松风的脖子上往上一提,捧着贺松风那张脸,血液一滴滴粘稠的往下垂。
而贺松风毫无触动,连眼睛都不再眨,那些血和眼泪,若是想融进他的眼睛里,他会像一尊被重新涂刷漆料的神像,不会反抗的接纳。
贺松风轻轻说:
“不要这样看我,不要表现得好像是我辜负了你。我是受害者,被你逼着一次、又一次的在只有你和我的你的房间里,被你强.奸,还要被你掐着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说爱你。”
又轻描淡写地诉说恨意:
“好恶心,关于你的一切都好恶心。”
贺松风的恨意在烟灰缸砸下去的瞬间就已经发泄完毕,那一刻的程其庸在他心里,就已经被他砸死了。
接下来就是死的程其庸,和重活一次的新贺松风。
贺松风推开程其庸,从校服的口袋里拿出代表他们关系的领带夹。
就在贺松风即将要把领带夹送出的那瞬间,程其庸从骨头里爆发出一股抽断脊梁骨的痛劲。
他抱紧贺松风,意图用贺松风弥补他骨头里的空虚,歇斯底里地大喊:
“你不许走!我不许你走!!!”
“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从我的身边离开,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想要……”
贺松风张嘴,剩下半句话含在唇齿间。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在程其庸灼灼地注目里,贺松风冷冷地补完后半句:
“我想要你放开我。”
程其庸不做声了,再也不说斩钉截铁的“可以”,他做不到,做不到放开贺松风,更无法容忍贺松风就此乘上出国的飞机,然后他们死生不复相见。
“贺松风,待在我身边真的让你这么恶心吗?除了出国,哪件事我没有让你满意?只要你留下来,就连你的视频我都可以替你把舆论全部压下来。你的一切我都可以为你安排好。”
“…………”
贺松风沉默。
“你想要钱、想要地位、想要前途,你想要的这些对我而言轻轻松松,我都可以给你。你知足,只要你知足,你可以过上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生活。。”
办公室外震起一群仓促的脚步声。
贺松风扯起嘴角,轻蔑一笑。
“我不知足,我也不想要你。”
在贺松风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突然涌进来好些人,他们被刚才打斗的动静吸引来的学生,涌到贺松风身边,一边说着程其庸,但一边又只顾得上检查贺松风的伤情。
“会长,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看见贺松风一身血的模样,无一不是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冲上去拉开两个人 ,完全忽视被伤得几乎毁容的程其庸。
“我没事,他有事。”
贺松风站在人群之中,冷静地擦拭手上污血,擦到指缝里都干干净净的。
他无视旁人指责的言语和凝视,淡淡地继续跟程其庸将刚才的对话延续下去:
“你刚刚说得没错,你们都是我上飞机就要丢掉的垃圾。但现在不用上飞机……”
他指尖的锐利越过人群,剜进程其庸的心脏。
“你是第一个被我丢掉的垃圾。”
程其庸想起身靠近贺松风,但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厚厚的一群人墙。
贺松风站在人墙后,如鹤立鸡群,漂亮惊艳,能毫不费力的被人看见。
反倒是程其庸,淹没在人群里。
贺松风想要看见他,还需要挤进去,凑上前。
“再多看我一眼吧,毕竟这是你能见到的最后一眼。”
贺松风如此自信地贴着程其庸的耳边,满不在乎地笑盈盈模样,就像风一样刮过程其庸眼眶里的血池,临水自照般暧昧低语:
“你会永远记得我。”
贺松风说得肯定,临走前,他再次把那两个字单独拎出来,一字一句地念:
“永远,遗憾。”
是诅咒,是印在程其庸血液里的纹章,是主人的谆谆教诲。
贺松风洗净身上的污血,把程其庸送给他的爱马仕领带夹放在桌子上。
他离开得干干净净,和程其庸的关系也撇得干干净净。
送走贺松风后,其他人也被程其庸强硬地赶走。
房间里陡然空得只剩一个衰败颓唐的活死人,和满屋子的血腥味。
而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疲惫地闭上眼睛。
【哥,当你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证明我搞到贺松风出国的航班信息,我要和他重新开始了。】
贺松风又一次的走过公告牌,这里围聚的人已经散开,他的书包如同碾断手脚的人彘,可怜无助地躺在路中间。
深黑成了灰黑,内脏被掏空,只剩下一张破败不堪的皮囊。
贺松风踩了上去,像什么都没看见那样,平静地走过去。
书包被踩得发出擦擦一声尖叫,灰黑的表面又加重了一抔灰。
但始作俑者已经越走越远,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张荷镜在校门口等了有一会,见贺松风来了便主动迎上去,帮忙开门,帮忙系上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