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57)
“我这车比宾利贵多了,看见没?外面的人都上赶着眼巴巴看呢!”
贺松风秉着调查财力的求知欲,追问:“你的车?”
周彪被问得哑然片刻,才干巴地补充:“我开的。”
贺松风默默记下车标,默念这个logo比宾利贵,程其庸比程以镣有钱,周彪是狗太监。
乡村走出来的孩子,对奢侈品和豪车缺乏认知,贺松风跟三岁小孩牙牙学语似的,看到一个就要学一个。
“哎,讲真的啊,你真不想跟我在这来一发吗?程以镣和程其庸最后肯定玩腻就把你丢了,你不给自己找条后路吗?”
车停在楼下,贺松风依旧没有动静,他甚至都没着急下车,似乎就是等着谁来请他。
周彪拿贺松风没辙,他嘴瘾也过了,干脆选择下车给贺松风开门,起码还能摸一下手。
但周彪还是不甘心,最后一次劝说:
“反正都扩好了,随时随地就可以,你也不差这一次。而且你想要爱马仕我也可以给你买,我只是比程家那俩穷,比一般人有钱的。”
“哈哈——”
贺松风忽然笑了。
周彪没搞清楚情况,他继续把手往贺松风面前伸,示意贺松风扶着他的手从车上下来,同时另一只手遮在车门框上方,以防贺松风出来时撞头。
他倒是伺候的尽心尽力,毫无怨言。
只是——
让周彪没想到的是,他伸出去的那只手被一只跟蛇一样冷冰冰的手缠了上来。
那只手熟练的与他十指相扣。
对方细长消瘦的手指贴着手指之间的沟壑,柔软冰凉似水流灌下去,与周彪滚烫的手紧密相贴。
“嘴巴这么厉害?别浪费这好口才。”贺松风说话了。
周彪认真地听,不懂他用意。
贺松风侧身,挪到车门边的位置,向下点点面前的空地,另一只手绕着周彪垂下的领带,缠绕三圈,如狗绳勒紧周彪的脖子。
贺松风向下一拽,周彪踉踉跄跄,直挺挺跪下,就跪在贺松风手指的空地上。
贺松风笑盈盈与周彪对视,发号施令:
“跪下,舔我。”
不久前,贺松风和程其庸言辞凿凿地保证——我忠于你。
第31章
周彪跪在车门边, 膝盖扎扎实实地顶在灰尘扑扑的水泥地上。
他的头低不下去,被迫扬起。
领带还弯弯绕绕在贺松风的掌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来自贺松风的审视只重不轻, 可周彪却始终没有动作。
他那张嘴厉害,但也只有那张嘴厉害。
绕在周彪脖子上的领结松了松,但取而代之的是贺松风踩在他腿上的鞋子, 鞋尖故意顶着西装裤腿, 揉擦两下,抹上一层厚厚的灰。
“刚才不是说得很起劲吗?真让你上,又不敢了。”
周彪两只手拢在贺松风细瘦的脚踝上,虽然说过分的事不敢做, 但是两只手从裤腿里摸进去,环住小腿,细细的揉搓小腿肚软乎的脂肪。
这种藏在暗处的腌臜事他还是敢的。
即便纤细如贺松风,这一块的软肉也足够周彪的十根手指没入挤压, 连手指缝都能细细品味这一处柔软温热。
不过一切都停留在膝盖往下的地方,周彪没有再往里僭越的胆量。
说是揉捏,倒更像是在按摩,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带着强烈的伺候、讨好意味。
贺松风纵容周彪揉了三分钟。
他掐着时间算了算,等到时间差不多, 他的脚尖点点,示意对方停下动作。
周彪很会看脸色, 他收到提醒后, 立马停下动作。
可是也仅是停下,没有拿出来。
贺松风对于周彪的阴奉阳违,轻拧眉头。
周彪渴求地向上瞻仰贺松风, 眼珠子上半截隐没在上眼眶,用下三白危险的、激进的注目。
不过,周彪不可能再激进。
他用嘴巴玷污贺松风,仗着裤子掩护蹂躏贺松风,贺松风都抓不住把柄去打小报告。
但如果真的把贺松风给放倒,然后按照贺松风勾引的那样,灌成流浆泡芙。
贺松风能夹着转头就扑进程其庸怀中,摆出可怜兮兮地委屈模样,再哭上一句:
“我被周彪强健了,呜呜……”
贺松风干得出这种事情,周彪笃定。
到时候,周彪就能有一万种死法。
贺松风顿觉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不等周彪有下一步动作,贺松风便拿跪在地上的周彪做脚凳,踩住顺势走下。
转头,贺松风笑盈盈的,视线向下垂去,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上一层薄薄的阴影,玻璃弹珠般晶莹剔透的眼球一下子灰掉了。
“胆小鬼。”
贺松风骂周彪。
周彪也从地上站起来,没拍灰,把钥匙双手送上。
看贺松风接过钥匙后,周彪便毫无留恋地离开。
周彪是个合格的狗太监,在察言观色和点到即止这方面,做得了如指掌。
他很清楚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最多能做到什么程度。
也舍得立马放弃就快要吃到嘴里的软嫩白肉。
车轮压在马路上滚滚,嘉林市的夜晚同外省不一样,哪怕是在凌晨三点也依旧热闹如白昼,夜生活刻进这座城市每个人心窝窝里。
三点钟,不出去吃个夜宵就太浪费这个时间了。
一个脚步急匆匆地踏在被高楼大厦的霓虹灯烙得五颜六色的小路上,老旧居民楼之间的阴影都变成青紫红黄,分不清哪脚高、哪脚低。
那双鞋一直匆匆地踏着,他手里还攥着一把碎发,越走越快。
终于,他成功穿越霓虹夜色,一头扎进更加细窄昏暗的巷子里,快速穿行。
一转头,停在一户灯光完全橙黄的门面前,虽然卷帘门一直拉到地上,可诡异灯光和浓郁刺鼻的香烛味像尸臭,从墙壁缝隙里连滚带爬地扭曲渗透进巷子里的空气。
张荷镜敲了敲门。
卷帘门咔哒轰轰作响,缓缓抬起。
光线猛一下宣泄出来。
这时巷子里的光景才被完全看清。
这是一条主营各种神鬼之说的小巷,说好听点是野庙,说难听那都是封建迷信,走投无路之人才会根据各种小道消息,找到这里来求神拜佛,以达成现实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卷帘门全开,入目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正经东西,以藏传密教和泰国那边神神鬼鬼的东西居多,香烛和各种诡异的气味混在一起,像一把榔头劈头砍下,扑得人神志晕眩。
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拨开遮掩视线的垂帘,从里面走出来,礼貌迎接:“张先生,请进。”
张荷镜将手里紧握了一路的头发移交,同时忐忑不安地发问:“大师,这样做他真的就会开始对我改观吗?”
女人没有回答张荷镜的问题,而是垂手,示意张荷镜跪在神龛前。
张荷镜照做。
女人拿着这撮头发进行了一系列让人看不懂的操作,用着各类金光闪闪的法器,表演着神秘莫测的施法。
贺松风的头发在经历一系列的祈福后,被放置在神龛上供奉,从小碟所谓圣水里播撒出点点福音,最后用着翠绿的枝叶条拂过张荷镜的发顶。
“跪拜,并向祂许下你的愿望。”
女人下令。
张荷镜照做,向神龛深深叩拜,并于心中默念:
“我想他爱……不,我想要他只属于我。”
人的欲望就是这样,膨胀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一分钟前,张荷镜惴惴不安只求贺松风对他改观,一分钟后又从爱,果断改口成私人所有。
无关情爱,自私的占有欲在蠢蠢欲动。
女人从头发里揪出一小部分,装进一枚铁制的镂空金属球里,并说:“心诚则灵。”
张荷镜拿出手机,对准神龛下捐款箱的二维码,虔诚地问:“多少才算心诚?”
女人反问:“张先生觉得心上人值几多钱?”
张荷镜呵呵笑,大手一挥,五个九转出去。
数字长长,数字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