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122)
塞缪尔这会没有那么醉,他忽然意识到他和贺松风这会是个什么姿势,抬手直接掐住贺松风的腰,紧接就是——
贺松风垂下的双手死死地攥紧,从他细窄的嗓子眼惊呼出一声声呼吸困难的逼仄喘息。
双手捏成拳头,奋力打在塞缪尔的胸口,想说出凶凶的话,结果话到嘴边,都变成了软软的哼哼。
贺松风的腰部以下麻了,像断了一样。
贺松风的双腿看似还在动,实则已经失去独立行走的能力,抖抖抖个没完,唯一的作用就是方便塞缪尔的脑袋从这双腿的中间穿过去,再一声令下夹紧,然后被吃干抹净。
贺松风被塞缪尔抱起来,紧接着被按在围栏边。
对着大海,一次又一次。
他这个人和空心玩偶唯一的差别就是,他的皮囊里仍有一团粗长的填充物,他不完全是空心的,起码还有个插座能供他立住。
“Angel,My love。”
塞缪尔深深地感叹。
贺松风的脑子里也乱糟糟的,被茎叶、汗水还有酒精完全占满。
早就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完全沉浸在这场酣畅淋漓且大汗淋漓的几乎要把人做到死,做到把灵魂都掏空的□□里。
等到贺松风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仰倒在浴缸里漂浮,身体已经被泡得灰白,清水没过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塞缪尔,结果转头就瞧见浴室瓷砖呼呼大睡的男人。
贺松风揉了揉太阳,脑袋里就跟宿醉了似的,里面有无数团乱糟糟麻绳等待他解开。
他浑身是水的从浴缸里走出来,垂眸扫了眼地上的男人,抬腿踩在男人的小腹上,把他当做地毯踩过去,顺带擦干净脚底的水。
塞缪尔被他这一脚踩得硬生生从地上诈尸的坐起,从嗓子眼里吼出一生歇斯底里的“呃——!”不过又很快躺回去,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睡大觉。
贺松风看了眼时间,夜里一点钟。
他套上一身干净的浴袍,系上腰带,穿着游轮提供的拖鞋,走上甲板。
浴袍不带有强烈的性别意味,一块白色的袍子,谁来穿都是这样。
贺松风站在甲板上,这会甲板上的赌局还在继续,赌起来忘了时间,赌红了眼时间,狂热叫嚣。
贺松风借着夜色,没有惊动任何人 ,隐秘地穿过赌局,来到最安静的甲板前列。
在这里能看见庞大巨物的游轮是如何将平静的海流破成两半,从中驶入的。
巨大的海浪层层叠叠翻涌,迷乱的失重眩晕感再一次袭来,站在高处向下眺望,总有一个声音绕在贺松风耳边,催促他跳下去。
此时,一个脚步声停顿在贺松风背后。
“Angel,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向前一步,窦明旭出现在贺松风的手臂边。
“那您呢?”
窦明旭拿出口袋里的三张牌,在贺松风的注视里将这三张牌洒进风中,很快就被卷进黑夜里,寻不见踪迹。
风起,贺松风单薄的身体被海风吹得微微发颤,他的头发就像同样被风吹得不知所措的垂柳,枝丫随时折断,带着马上就要坠入水面的脆弱感。
窦明旭脱下外套盖在贺松风肩上,当他被这些头发吸引,抬手试图撩开时,贺松风却扭头躲了。
贺松风把脸庞凌乱飞舞的散发挽在耳后,把自己整理妥帖后,才在窦明旭的注视下,把握住两个人暧昧的度,回应注目,不卑不亢地说:
“Lambert先生,初见那天举办在您画廊里的秀场,倘若交给我重新策划,我会给出一份足够所有人满意的答卷。”
贺松风的语气肯定,带着百分百的把握,尽管贺松风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底气,但求职者为了一份工作,自然是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
先拿到机会,再去想怎么把握机会。
窦明旭第一时间没有给出反应。
贺松风的表情趋近凝固。
“嗤。”
窦明旭笑了,分不清是讥笑还是嘲笑,亦或是两者都有。
贺松风眉头轻蹙,仍逼自己保持冷静,他明白刚才自己的表现的过分自傲。
第一次求职的职场小白,不明白这样做究竟是加分项还是减分项。
意外的是,等到的并不是窦明旭的回答,而是他的动作。
窦明旭从烟盒里抖了一支烟,咬在嘴边。
暗蓝色的火焰被窦明旭举起来,打火机又一次出现在两人视线中间,硬生生把链接的目光烧成一团黑炭,断裂在黑夜里。
求包.养太低俗,求职,刚刚好。
第57章
没有任何思考与犹豫, 贺松风的手便捏在了那枚悬在他们之间的打火机上。
指间一转,暗蓝色火焰被风吹得开始不安稳漂浮摇晃,就像高挂在船头上, 画有船只logo的旗帜似的,在风的呼啸里,扯得哧哧作响。
贺松风的身体自然地倾向窦明旭的怀中, 仰头将打火机的火焰如贡品向上送, 他左手手掌摊开,掩在火焰周围,小心翼翼地护送火苗。
可是,窦明旭却没有为贺松风低头。
他以一种极其玩味的姿态, 从高空向下,投掷着意味难明的笑。
在晦暗不明的海雾里,分不清是善意还是恶意。
贺松风再一次踮脚,这一次他用两只手护在打火机上, 像一个信徒,冲着天上的神祈祷般,将火焰送上。
可这一次,窦明旭依旧没有回应他的示好。
嘴角抿着烟头,一口气从嘴巴的另一侧吹出来,呼一下, 轻易吹散贺松风护送一路的光源。
黑暗如同海水,在哗哗的拍岸声里, 重新蒙住二人的面容, 只有零星一点的橙黄色暖灯,流淌过脸颊边缘,描出身形轮廓。
贺松风脸上体面的笑, 在火苗熄灭的瞬间,垮得无影无踪,留下一张毫无感情的脸,沉默注目。
打火机在此时一并被拿走,火苗嚓得一声,敲响在贺松风面前,窦明旭那张锐利的脸部轮廓被火光描摹得犹如铲刀刻出来似的,走线极其笔直硬冷。
火焰很快就熄灭,只剩下空气里一点闪烁的星火,像海平线上的灯塔,只占用了一小块像素点。
一缕白烟蒙着这块亮橘色的火苗向上飞,白色的纱雾又一次加深贺松风和窦明旭之间的距离。
贺松风明白,他的主动遭到了拒绝,但窦明旭的态度却仍旧如这股雾气不清不楚。
如果无法接受身为男人的贺松风,为什么要靠近?
又为什么在拒绝贺松风的点烟后,仍然留下不离开?
贺松风伸手,直接揪住窦明旭的衣领,紧接着另一只手臂绕过窦明旭的手臂,在肩膀位置掐出五个手指凹陷,紧紧扣住。
贺松风踮脚仰头,强迫窦明旭低头。
一个吻,主动送到窦明旭的嘴边,那支无辜的烟掉在地上,被贺松风踩住。
贺松风学着塞缪尔吻他的方式,去主动地问窦明旭。
他的吻技早就在长久的床.伴经历里磨练出极好的技术,舌头灵活到能在窦明旭的嘴巴里绕着打个结,把窦明旭的唇齿搅得乱七八糟。
窦明旭全程保持被动,他没有向贺松风发动过任何反击,纵容对方,哪怕对方用牙齿报复性撕破他的嘴皮,窦明旭依旧用着晦暗的眸子,沉默审视。
贺松风抢走了窦明旭嘴里那抹烟味,伴着对方的气息、唾液,咽进喉咙里。
混杂着其他气味的烟味道变得不那么冲,也就没有那么辣嗓子,丝滑的滚落进气管,把这股浓郁的烟草气息擦遍气管各处。
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窦明旭的烟,和窦明旭的味道。
这一口烟,吮得过瘾。
甚至贺松风的神志都开始飘飘然,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为了亲窦明旭而亲,还是只是想尝尝这口烟是什么味道的。
窦明旭的手绕过贺松风的身体,烙在后腰处。
这个地方的手感很好,能把贺松风当做扶手一样一把擒住。
所有人摸贺松风的时候,都会把手搭在这里,这里是侵.犯贺松风时候的第一站停车口。
已经有无数人,将他们的手放在这里。
而贺松风的身体,又一次记住了一位新的男人的手掌温度、大小以及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