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108)
贺松风的手指暧昧地擦过塞缪尔的嘴唇,温顺地依附怀中,从鼻子里哼出绵延地撒娇话:
“只要不错过下午的课程,我都听从塞缪尔先生的安排。”
车门打开又关上,由于降温的原因,跑车没有开启敞篷模式。
贺松风从手提包里拿出电脑,把前一天晚上没能完成的润色继续下去。
车轮停住,贺松风抬头看了眼,在等红灯。
贺松风把电脑合上,同时关掉车载音响,在塞缪尔疑惑的眼神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小声埋怨:
“你都不关心我都画了什么、学了什么,你只想跟我吃饭、睡觉和做.爱。”
塞缪尔很吃这套,连忙摆出一副懊恼模样。
“I'm awfully sorry. Do forgive me.Angel.”
贺松风把手里的画纸展开,把里面精致草稿给塞缪尔短促地看了一眼后,迅速地撕成碎片,随手一抛,落得整个车厢里下纸雨。
贺松风的视线隔着细密的纸屑,直直地看着塞缪尔,用眼神哀怨地责备对方的冷落。
塞缪尔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越过中控台,轻轻地摘走贺松风头发丝里的碎纸屑。
他看见这些碎屑每一张上面都有清晰的笔触,足够证明贺松风今天的确在油画系的教室里上课。
红灯转绿灯。
塞缪尔最后手掌绕过贺松风的脖颈,把对方往自己方向推来,一个吻咬在贺松风的下嘴唇上,咬走贴在贺松风嘴角的纸片。
“原谅我。”
塞缪尔并没有打算听到贺松风的原谅,他不在乎,他更多是在享受贺松风的娇嗔。
连本该沉重的道歉,都在对话里变成轻飘飘起来。
车窗外的街景向后飞去,贺松风则把注意力放在手腕上的梵克雅宝红玉髓手链上。
他的生气和哀怨是特别为塞缪尔演出的,塞缪尔满意了,他便收敛情绪。
他们这一对,在各取所需上倒是完全不内耗。
不求一丝真情,只求满足需要。
这也算另一种意义的般配。
车辆最终停在市中心的一家艺术品展览馆前,非公立,私人老板大方炫耀着拍卖场里的高价藏品,向来往行人展示其家族的夸张财力,这也是社交筹码之一。
来这里的人并非单纯欣赏艺术,而是欣赏艺术品右下角那一枚天价数字标签。
但车辆又飞快启动,驶向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区。
在塞缪尔不明的动机下,贺松风的头发染成了白金色,头发被重新梳理,扎成慵懒的松散发包挽在脑后。
贺松风没问,紧跟着又进了一家奢侈品的成衣店,但过来的远不止一家,好几家的店长和模特并排站好,快速为贺松风挑选合适着装。
贺松风换衣服的时候,塞缪尔就坐在他面前的沙发里,饶有兴趣地仰头盯着看。
身上的套头卫衣被贺松风自己扯起脱下,衬衫的衣扣也正在逐步敞开自己,他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越漏越多,如天光乍现般,看得塞缪尔眼睛都直了。
塞缪尔把赤身裸.体的贺松风招进怀抱里,开始亲吻、抚摸、揉捏。
肆意地把玩。
塞缪尔的手托起贺松风脑后散下的碎发,如痴如醉地闻过。
“现在的你,就是神话里的天使。”
塞缪尔的手突然捧起贺松风的脸颊,完全忽视底下别扭的身躯,硬生生把贺松风的头颅捧到与自己视线齐平的高度。
塞缪尔眼中病态的欣赏愈发的浓烈,几乎要把贺松风的皮肤烧成干炭。
“懵懂的面容,纯洁的灵魂,赤.裸的身躯。”
贺松风的泪水配合地滴落在塞缪尔的指尖,从嗓子眼里挤出难堪的呻.吟,温顺的纵容塞缪尔的暴行。
塞缪尔对他的评价是:“无辜……又可怜,多么色.情的Angel。”
贺松风被揉进了塞缪尔的怀抱里。
塞缪尔看贺松风的眼神是爱,半点不假。
他痴狂地爱贺松风的金发,也爱贺松风的身躯,更爱贺松风写作纯洁读作无能的假灵魂。
等到贺松风回到车里的时候 ,他的衣着已经变成了薄羊绒的马甲搭纯白衬衫,袖子的裁剪由紧到松,垂下的袖口敞开又挽起,变成了中世界贵族的泡泡袖,胸前别着严肃的纯黑领结。
塞缪尔非常满意自己人偶的新形象,坐上车又搂着贺松风吻了一番,满足地说:“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在想你把头发染成金色,真的是天使……”
贺松风揉了揉自己已经被亲肿掉的嘴巴,拳头小幅度敲在塞缪尔肩上,斥责对方纵欲。
塞缪尔感慨:“我的天使。”
重音放在“我的”,而非“天使”。
贺松风还没吃饭,但看这架势,不光光是吃饭的问题,恐怕他下午的课程也没办法出席。
犹豫中,最终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
“塞缪尔先生,那我下午的课程……”
“嘘……”
塞缪尔不允许贺松风破坏气氛。
贺松风无奈地从鼻子里哼出一阵微小的怨气。
在塞缪尔开车的时候,他为了表示自己的情绪,扭过身子背对着塞缪尔,趴在窗户上,百无聊赖地扫过路边一棵棵树、一粒粒台阶。
贺松风又回到了艺术品展览馆前,塞缪尔下了车把车钥匙丢给迎接的经理,他绕过车身将贺松风挽了出来。
塞缪尔拉着贺松风挤到人群的中心去,主动向交际中心的成熟男人问候。
“Lambert叔叔,您终于结束度假休息回来了,我的母亲总记挂着您,想让邀请您去喝一杯下午茶。”
名叫Lambert的男人,一个成熟的混血男性,和塞缪尔的长相有相似性,但却给人两极感受 。
如果说将塞缪尔和Lambert比作酒。
塞缪尔是危险的四洛克,同时含有高强度咖啡因、酒精和兴奋劲。那么Lambert就是醇香的红葡萄酒,经过岁月的醒酒,更加的沉稳厚重。
“我的叔叔是全美顶尖收藏家,与他结交,哪怕你只是画一条线,你仍将成为全美最优秀、最年轻同时也是最漂亮的艺术家。”
塞缪尔右手搂住贺松风的腰,在耳边压低声音。
贺松风上前主动自我介绍,但Lambert只是平静地扫了一眼后,转头走到另一边同他认为配得上的对象,进行交流。
但显然,Lambert对贺松风不感兴趣。
甚至是瞧不上。
贺松风的手尴尬的半悬空中。
收回的时候,嘴角不高兴地耷拉。
这是第一次贺松风的魅力失效,以前就算有人不喜欢他,也会因为他这张脸在他身上多停留几分钟。
塞缪尔揉着贺松风的嘴角,揉平了,安慰道:“我的叔叔是个好人,我会帮你的,你一定可以成为这座城市,甚至全世界范围内最权威的名媛艺术家。”
贺松风点头,附和:“然后为您增添光彩。”
塞缪尔哈哈笑,直白地贬低贺松风:“是啊,你现在最重要是配得上我。”
塞缪尔托举贺松风的原因是那么的刺耳,仅仅是因为现在的贺松风身份配不上他。
寒暄进行了大概十五分钟,交流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秀场。
一场巴洛克的服装走秀正在大厅螺旋式阶梯进行,音乐舒缓,高挑的模特面无表情地从阶梯上缓缓走下来,衣着裁剪夸张 ,材质采用大胆,非常前卫的一场元素秀。
贺松风和塞缪尔坐在最前排,能直接看到那些衣服的所有细节。
贺松风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衣服上,而是在场景布置、视觉设计上。
看秀的人的注意力同样也不单单是在衣服上,还有塞缪尔先生身旁这位特殊的美人。
贺松风的容貌在这座城市的名利场已经小有名气,这是他第一次以金发造型出现,于是引来更多好奇、追捧的眼神。
当时尚杂志的照相机对准他时,随着那一声咔嚓惊起,贺松风的颈椎就像被生生从皮肉里拔出来似的,完全瘫软在塞缪尔的怀中,瑟瑟发抖。
塞缪尔抚摸贺松风的金发,却没能减轻办法贺松风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