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叛逆咒术师后攻略了哥哥同期(44)
“看来你不喜欢这个玩笑。”松田伊夏轻哼道,“波本先生,我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能让我心安理得让别人把号称是麻醉剂的东西打进血管里。”
金发男人动作顿住,像是骤然反应过来什么,嘴唇都抿做一条僵硬的直线。
“酒也有一样的效果,我馋那一瓶好久了。”少年冲浴缸边酒架上的扬了扬下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尝一尝?”
“看来你胃里已经有充足的防备能让这瓶酒挤进去了?”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微眯,那句‘你吃过晚饭?’卡在喉里,吐出来时变成了一句略显尖锐的询问。
少年给出肯定答案。
“当然。而且我撑得住,这具身体比你想象中顽强多了,你处理伤口时完全可以粗暴一些。”
他看见男人重重闭上眼睛,几乎是用力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
他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手上多出一节白色的绑带。
松田伊夏:“嗯?医疗箱里不是有绑带?”
而且子弹还没有取,怎么突然拿绑带回来?现在也用不到吧。
男人面无表情:“之后用来堵你嘴的。”
别再说这种太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
第31章
安室透从浴缸边的酒柜里拿出玻璃酒瓶。
灯光之下, 里面余半的琥珀色液体表面浮着碎星般的光点。
旁边只有一个玻璃杯,是他平时泡澡时喝酒用的,金发男人停顿一瞬, 还是伸手将其拿起。
半透明的酒液倾倒而出,浅浅填满杯底便被放回原处。
不搭配冰球, 也不成为配料调和成口感更为丰富的鸡尾酒,除了部分追求口味的酒客, 这种纯饮的喝法其实没什么乐趣可言。
不过现在也不是什么品酒的时候。
酒精的作用成为麻醉后,一切增加其风味的步骤就不再有必要。
安室透拿着酒杯站起来, 在转身时脚步有片刻停滞。
他身后就有麻醉剂, 只需要半管,少年就能安稳睡去, 全然无痛完成所有处理伤口的过程。
而不是靠酒精那点微乎其微的麻醉, 咬牙熬过只能勉强消去一半的疼痛。
但是…金发男人扪心自问, 如果此时此刻是松田伊夏要给他使用麻醉剂包扎, 那自己的回答也必然是否定。
降谷零的接近出于保护欲, 而少年的接近从表面上看只出于感兴趣,对于这种复杂的关系而言……
“信任”这个词有些太过奢侈。
最后金发男人只是将手送去,被端着的酒杯稳稳抵在对方下唇。
“波本?”少年意味不明地哼笑道。
酒名和一个人捆绑起来后, 连品味酒液都夹杂了几分深长的意味。
安室透微动手腕, 那酒液随之倾斜。
松田伊夏嗅到了复杂而浓郁的酒香,同男人身上偶尔的淡香如出一辙, 只是更加浓郁, 来势汹汹。
琥珀色的液体润湿下唇, 原本干涸在唇面的血化开, 如同口脂般在玻璃杯边缘留下淡红的余痕。
对方手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角度,让酒液保持在堪堪要倒出酒杯的程度, 他探头抿了半天,真喝到的少得可怜,连喉咙都没过就消失在口腔里。
少年向后躲开些许,笑道:“安室先生,你也太谨慎了。这要让我喝到什么时候?这种速度,你干脆直接倒手心里让我舔着喝算了。”
安室透:“……”
男人正要开口刺回去,就看见因拉开距离,来不及被抿进唇中的酒顺着下唇往下滑去。
他伸手去擦,没想到少年也下意识伸舌去舔下唇,那刻穿过舌面的短钉因而敲过牙尖,一声清脆的碰撞音从唇齿尖卸出。
温软湿润的触感自指尖一闪而过。
两人皆是一愣。
在不到一秒的诧异后,松田伊夏扬起眉毛,眼中染上笑意。
安室透瞬时放下手,很有经验地避开了准备再次缠上的少年,没让对方的尖牙故意磨在指腹。
他想起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被不小心蹭过的地方泛起一股麻意,从指腹一直蔓延到手心。
大学时他曾经和诸伏景光一起去过学校周围的猫咖,将放满冻干的手举至款步走来的猫面前,它们就会低头慢条斯理地用舌头卷走中心盛放的食物。
带着倒刺的舌头扫过手心,疼而痒麻。
男人抿起嘴,那只手垂放至身侧,五指收紧,指尖掐过掌心,疼痛终于让从刚才起便挥之不去的幻觉烟消云散。
在跑神的这一刹那,松田伊夏反倒钻上了空子。
他往前探头,没有咬上男人手指便转换目标,比猫也圆润不了多少的尖牙叼住了玻璃杯边缘。
用力,杯子便被翘起,大半酒液瞬时倾倒进口腔。
辣意自舌面一路蔓延到喉咙,最后是胃。
咬起杯子的那一下不过是瞬时,下一秒牙便挟不住沉重的玻璃杯,倒光了所有酒液的酒杯脱口向着下方摔去。
砸在了少年大腿上。
“唔……”这酒杯好重!
在彻底掉在地上前,金发男人立刻倾身去将其拿起放在一边的台子上,他抬头,看见了半响没说话挑衅的少年。
异色的眼眸彻底被水润湿,半垂着,连眼角都耸了下去。他吐着一节小小的舌尖轻声吸气,眉毛皱得很紧。
身体因为呼吸起伏得更为剧烈,薄红自脸颊一路蔓延至脖颈和胸口。
动作瞬时顿住。
男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探对方的侧脸,原本冰冷的皮肤温烫起来。
少年无意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蹭了蹭脸颊:“……好辣。”
安室透抽回手,倏地反应过来缘由,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从第一次约会时少年就说要喝一杯波本,他还以为对方习惯这种度数高的威士忌。
结果居然只是嘴上说得厉害,喝了一个底就被因为度数高而格外辛辣的酒液弄成这样。
这款威士忌有50°,直接喝这么大一口灼烧感很重,所以他刚才动作幅度才这么小。
对方却并不满意。
现在这个结果,实在像跃跃欲试把桌子上的杯子扒下去,结果反而砸到了自己的尾巴。
男人轻咳了一声。
明明喝酒的只有少年,他却莫名感觉自己身上也染上烫度。
很快,松田伊夏便调整过来,收好只有一分多钟的失态表情。
他敛眸感受了一下从脑海中泛起的些许眩晕,道:“可以了。”
被酒精掠过的声音沙哑,呼吸间都带着属于波本威士忌的酒香。
这个程度刚好,思绪清晰,但是能明确感觉到酒精侵入体内后带来的晕眩和麻痹,身体的疼痛也消散不少。
安室透应了一声,从旁边拿来一把锋利的手术剪。
在少年用自由的那只手褪去一半上衣后,他毫不犹豫地把这身“别人送的”“价格昂贵”的衣服剪了。
刀背顺着吊起那只手的手腕下滑,一路行至腰际,彻底将被血糊满的布料一分为二。
松田伊夏被冰得颤动了一下。
那件报废的染血衣服被毫不留情扔进浴室的垃圾桶里,好似一堆随处可见的废布。
少年没忍住笑。
从喉间熨出微烫的、带着酒香的笑意,他用可以活动的手去扯男人的衣摆:“那我明天穿什么?”
“我的衣柜应该不至于穷酸到连一件多余的衣服都给不出来。”安室透捏住拽着自己衣角的手。
他看了一眼水管上方,忽想到对方连麻醉剂的信任都没有托付,那失去两只手的自由也不大可能,于是便放下念头,松开手指。
待拿着几步开外的医疗箱回来,松田伊夏已经自己把那只手背到了身后。
他弯起眼睛:“看吧,我很乖的~”
安室透:“……”
他深吸一口气,伸向手术钳的动作一变,捏起了刚才拿进浴室的绷带。
利落地捆住了少年的嘴。
后者咬着那节绷带,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