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叛逆咒术师后攻略了哥哥同期(39)
而一份价格高昂的悬赏, 就足够让无数人去替他们试探对方的虚实, 并且传递出源源不断的信息。
贝尔摩德行至廊下, 将雨伞收合, 置于一旁,从包里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白纸黑字, 简洁而明了罗列出一个人自此的全部人生。
她的手指按在亲属栏上,指腹自[松田阵平]的字眼抚过:
“我以为这个信息,会让你有所警觉。”
“别在意这些细节。风险越大的赌注,回报才会越高。”合成音提高音调,像是游戏里夸张的NPC,“而且你们总把血缘看得太重要,我杀死我父亲之后可是立刻去吃了一大份三分熟的牛排。”
女人眸色冰冷:“白兰地,我对你弑父上位的辉煌过往没什么兴趣。如果他不是你这种疯子呢?”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那就更有意思了。”
对面那人因为她的冷淡意犹未尽地放弃回忆。
女人听见了金属打火机拨开的碰撞声,配合他突然失去情绪波动的声音,连成一曲诡谲的韵律:“说真的,你们这些调查根本没必要,我只需要评估他的价值。”
下一秒,语调又倏地变轻:“唔,去的鬣狗是不是变少了?稍等,我给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再加点码~”
那边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贝尔摩德眯起眼睛,在心里略带忌惮地点评:神经病。
虽然组织里的人各个都怪得千奇百怪,但白兰地也是独树一帜的神经病。
女人头疼地取下耳机,再次看向手机屏幕。
哪行后面坠着太多零的数字在她的注视下跳动,位于最开头的数字往前缓慢拨动了一位。
这就是那家伙嘴里的加码,十亿美金,现在刚到十八岁的少年身上已经带了三十九亿的保障,谁要是能让他那颗青涩的心脏停跳,就有足以挥霍致死的财产。
老实说,她不想掺和这场闹剧般的围剿。
一是因为白兰地神经病,和这种人拉开距离是最佳选择,即使对方掌握太多连她都触及不到的价值斐然的信息。
另一方面。
她不想未来有一天,和这个三十九亿“售价”的新成员以及波本一起执行任务。
……并且再次成为这两个人play的一环。
女人垂眸,利落给刚才主动切断电话的人回复邮件。
——[如果有需要,卖你个人情:琴酒近期都在日本。]
所以什么事情最好找他处理,别把她这个那天已经在虹昇大厦经历过太多的人扯进去。
——***落在女人黑伞上的雨滴润湿路面,将青石板氤氲出点点水汽。
一双略微沾灰的皮鞋踏过,积水瞬时荡出波纹,搅乱倒影。
金发男人撑伞穿过墓园。
并非节假日,也不是什么好天气,园内冷清,雨声之下唯有他踏过的脚步,直至一处墓前。
——本该如此。
安室透垂眸,在经过此行原本的目的地时脚步不带一丝停顿。掩藏在眼镜下的目光自那块墓碑上的名字划过又收回,不动声色。
[松田阵平]
有人来过他的墓边,像是为了调查什么一般里外全都摸过一遍,于是通常少有人来的墓连角落未被雨水润湿的地方都了无尘灰。
金发男人加快脚步,短短几息之间便隐匿自己的行踪。
他确认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才离开墓园,一路开车至兼职的波罗咖啡厅后街。
检查那片墓园的手法和组织相似,在和松田伊夏开始所谓的约会后他就想过少年连同他过世的兄长被组织调查的可能性。
公安的准备完善,即使真顺着松田阵平不断深挖,也难以找到他这个被从各个档案彻底抹去的人。
但是,组织为什么会突然开始调查这些?
连绵不绝的雨声扰得人心烦气闷。
安室透却没有按下车窗,他在防窥膜的掩饰中看见了不远处角落里徘徊的“路人”。
同组织的人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味道,血腥混着泥泞,像是在灰面摸爬滚打的枪手。
他不过离开一天,原本三天的温泉短游还因为杀人案草草结束。结果一回来咖啡厅外就围绕了不少伺机而动的杂货。
下车。
行至后方,撂倒拔枪,一一射断膝盖和手骨,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七年在组织“耳濡目染”的狠厉。
在一片唉叫中,中间那个首先连连告饶。
金发男人居高临下地看去,发丝同正午阳光般轻柔耀眼,却只投下深入骨髓的阴寒。
小麦色的手指漫不经心拨弄枪管,他低声威胁:“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一字不漏。”
几人吓得慌不择言。
微妙的,在这种气氛中安室透感觉到一种难言的遗憾。
如果松田伊夏的胆子和他们一样小,不,就算是他们的几倍,也比现在棘手的情况好很多。
不用真刀真枪,只需要吓唬一番就会自动退回安全地带。
——男人似乎完全忘了,如果是面对对方,自己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几枪打断四肢关节。
在意的人束手束脚,不在乎的人反倒肆无忌惮,所以他才就这样无意识纵容了对方的“得寸进尺”,被步步紧逼。
“我、我们只是拿钱办事……”那人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有人给了我们两千万日元调查一个学生,所以才……”
“学生”这个字眼让安室透眉头一跳。
他表面不显,反倒冷笑起来:“学生?我都有点好奇了,哪个学生的信息值两千万。”
比毛利小五郎接的那些人命委托还要值钱。
那人嘴唇哆嗦,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他开头也觉得扯,但是对方直接打来了一笔不菲的定金,还在短暂碰面时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这天下有数不清的暗网,他不知道那张下方带着让人张目结舌的数字的悬赏令到底是来源于无聊的P图,还是哪个他真的不为所知的属于另一些人的暗网网页,只觉得他们是疯了。
无论是p上天文数字的赏金,还是真的在一个小孩身上砸了三十九亿美金,都是疯了。
但是他能活到现在,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不该问的不问。
他只拿钱办事,对方要这个人的位置和行动路线,他就兢兢业业地去收集。
当然,他的另一个美德是能屈能伸。
于是那人将所有全盘而出,为了证明这个消息的可行性,还拿出了自己的收支记录。
——两百万的定金打款,白纸黑字,明明确确。
“钱都打来了,我们也犯不着不赚,只是调查一个小孩每天的行动路线,我们只是根据一些信息摸到这里。”那人一抖,脸上瞬时浮上几分讨好谄媚的笑。
“我就查到他要找的那个人往红沙地产那一代去了,其他真不知道,而且说实话这实在太扯了,三十九亿美金就取一条命,那个叫松田伊夏的小孩就算是用金子做的也……”
他骤然发出一声惨叫。
一只浑身漆黑的小巧的鸟倏地自天空落下,雨滴滚过它的羽翼,染成淡红滚落在地,和那几人枪伤位置流出的血混在一起。
它似折断羽翼,伤痕累累,在被追至巷内的天敌叼住那刻却陡然振翅高飞。
那追来的家伙不知前面是透明玻璃,随着一声爆裂巨响,同碎开的玻璃片一同坠地,死在血泊里。
鞋底碾过那人膝盖处的枪伤。
安室透眸光暗沉,他咬字微轻,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他叫什么?”
——***“松田伊夏。”
来者再次确认,站在巷角的少年同照片上别无二致。
“小孩,你乖乖把脖子伸出来,我能给你个痛快。”男人活动了一番脖子,手里拿着一节狭长如骨的咒具。
他特意在对方从一场又一场围剿中脱力时才现身。
对方看上去的确已经伤痕累累——干涸或半干的血浸透衣服,发丝被汗水和雨滴打湿挂在脸侧,略微气喘着举起手,似乎已经放弃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