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叛逆咒术师后攻略了哥哥同期(117)
完全驱自于本能的警惕,皮肤一阵阵泛凉,在行动之前浑身血液就已经开始加速流动,心跳随之颤动,各个器官都如临大敌般准备起来。
那触手活动的很慢、很缓,但却并没有让人掉以轻心——光它所携带的气息就足够让人警惕。
松田伊夏本能的反应是堵住出口。他下来时掀翻了洞口周围的残块,勉强将入口堵住。
但是那些东西显然挡不住这些朝着四周伸去的触手。
但是在他伸出拟翼,去寻找机关,截断通道的那刻。
异变突生。
随着红莲纹路在后腰处随拟翼一同蔓延而出,原本缓慢着、试探着从洞口出现的触手突然一僵。
几秒之后,它疯了一般狂躁地抽动起来!
触手挣扎着砸下,如同每一根上面都长了眼睛,幽灵般如出一辙地注视着少年,下方涌出更多触手,瞬间环绕上他的四肢和腰部。
胡渣男人喊道:“什么情况?!!!”
他只感觉下方传来了更加剧烈的震动,整个人因为来不及找东西搀扶而砸倒在地,手电筒脱手滚向远处。
四周只剩下远离手中的手电投下的光线,过于朦胧缥缈,连轮廓都看不清楚。
拖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咬牙朝着后方看去,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巨大而狰狞的影子。
离开始攻击,到全数涌至少年身边,只有0.5秒。
也许比这更快。
冰冷黏腻的触感。顺着衣服下摆环住腰部,再是手腕、脚踝、腿、胳膊,然后是脸。
像是要被吞噬,只一秒时间触手就严严实实将他包裹,然后发力朝着下方拖去。
耳畔仿佛有无数人在说话,细细碎碎,听不真切。像是不知名的薄纱一样罩住了脑袋。
一瞬晃神,脚下就骤然一空。
无数触手将他拖向下方不知道通向哪里的空洞。
松田伊夏用力咬合牙齿,舌钉在此时派上用场,随着一次用力的拉拽,伤口扯开,口腔中满溢的血腥味让人立刻清醒过来。
伸手凝起咒力,拽去胳膊环绕的猩红触手,他用力拽住边沿,手臂崩出紧实的肌肉取下,用尽全力抵抗向下的拖拽。
拟翼砍断黏在身上的触手,他手臂发力,在身上一轻后立刻翻上台面。
“快走!”
拉着胡渣男人就朝着前方跑去。
自上来后松田伊夏就立刻将拟翼收回后腰,但蔓延出去的莲花纹路却尚未全部消散。
凭借着方才的本能,触手紧追不舍。
走廊容不下追来的庞然大物,四处都是东西断裂、破碎的声响。
方才东野的话再次出现的脑内:
“你不能下去。”
这句话的意思实在太为广泛,可以是劝他不要冒险,也可以是一种暗示。
下面有东西,而有人下去一定是自投罗网。
他刚才就差点被网逮着直接拖走!
但是这个“你”字,又指什么。胡渣男人第一个走进房间,整个空间都没有半点反应,但是当他踏入的第一步,机关就被处罚。
这个地方只针对咒术师,还是,只针对他?
追来的咒灵让他暂时无暇思考更多,侧翻躲避触手,又伸手拽了看不清路的男人一把。
猩红的灯光一闪。
机关自上方启动,一段天花板变成了封死长廊的道具,从头顶沉甸甸压下。
来不及多想。
松田伊夏用力将走在自己后方的男人推至前方砸不到的安全走廊,拟翼同时展开,将上方落下的方形建筑体劈碎,挡在头顶上方。
触手即刻沾黏上后腰,缠绕着拟翼向上,如同缠住老鹰翅膀的长蛇。
只是一次纠缠,只要挡住碎块,就能再收回……
少年瞳孔倏地紧缩。
不对!
像是在被掠夺。
那几条触手缠绕着拟翼,孜孜不倦地、凶猛地汲取着咒力,外表更为猩红,乍一看快要和少年的术式融为一体。
后腰处的红莲纹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全身蔓延,脑中的危机感瞬息炸响。
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来不及躲闪。
松田伊夏离开收起术式,护住更为脆弱的头部。
高墙轰然倾塌。
——***松田伊夏终于回过劲来。
他肩膀上压着一块长约一米的碎石,胡渣男人正费力把他搬开。
喉咙里隐约泛起血腥味,每一次呼吸好像都要吹出血沫。
他平时收的都是皮外伤,这种危及内脏的倒是少有,好似有一团火在胸肺里燃烧。
有点新奇。
少年轻咳两声,感觉小腿冰冷。
他侧头看去。
那堆落下的碎石被触手也挤开不少,等它们终于找到被埋在下方的猎物时,术式的影响已经褪去。
没了狂暴buff,它们从刚才强硬的掠夺变成了一种“温和”的侵蚀。
——那触手现在从后方伸来,勾在他小腿上!
最细的猩红触手圈过鞋尖,一路向上,在裸露的脚腕环绕一圈,然后慢吞吞地顺着略显宽松的裤腿钻进裤管。
所到之处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
很缓慢,好似一条巡视领地的蛇。
要不是现在肩膀被压着,松田伊夏简直想立刻伸手把那东西从身上拽下来。
好在胡渣男人动作很快。
随着“哐当”一声震响,碎石被推到一边,他颤抖着手把少年从地上扶起来,让他靠坐在旁边。
“…没、没事吧?”他哽了口气,表情带着愧疚。
松田伊夏:“没……”
一个字尚未说出,又立刻闭住了嘴。
胡渣男人以为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连忙想把他放倒检查,甚至连心肺复苏都打算用上。
少年连忙咬牙开口,语速都快了不少:“我没事!”
说话时他手向下,手心凝聚起少到只能做到触碰咒灵的咒力,快速把那条已经爬到大腿的触手拽了出去。
你往哪里爬呢?!
被拽到一边的触手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又小心朝着这边伸来,这次倒是改换了方向,想勾他的手指。
差点给松田伊夏烦笑了。
他脑中突得浮起一个格外离谱的想法:
——这家伙像安室透。
平时他一强硬对方就更强硬,一放软态度对方就无孔不入地用一种柔软的姿态侵入生活,无处不在。
不对。
他用手指敲了敲额角,将这个莫名的念头压了下去。
安室透是那种在降落的电梯里会下意识牺牲自己护着别人的好人,哪里和这个差点把他拽下去一口吞的触手一样。
想着,少年又将那几条触手赶远了些。
裤管一松,呼吸都顺畅很多。
解决完这个麻烦,他才有空看向旁边的那人。在闪烁的猩红灯光之中,男人脸上的愧疚自责几乎要溢出来。
松田伊夏一顿,他觉得对方估计是误会了。
刚才自己伸手把人推出去的时候是自信拟翼能轻松解决危机,却没想到这里的咒灵非常古怪,如果再不收回来,那股诅咒会沿着拟翼窜至自己全身,才不得不硬生生抗下倒塌的碎石。
对方恐怕只以为自己在危机来时救了他,反而让本身陷入危险。
这种情绪反倒起了另一种作用,胡渣男人确认对方说话顺畅以后,颓然地抹了把脸,道:“对不起,我叫麻生邦,其实是……”
“警察。”松田伊夏轻咳两声,接下了这个话茬。
男人一愣。
他猛得抬头看向对方,在猩红的、闪烁的警示灯中,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嘴角的弧度却清晰可见,带着一种同现在情况格格不入的张扬和从容。
仿佛能闻见掠过夏树枝叶的风。
“我对这个职业比较熟悉。”猩红的警示灯渐渐暗去,只剩下一片黑暗。
麻生邦的脸上不住带了些柔和的笑意,到他这个年纪,看那些过于年轻的面孔时总会带上些温和和纵容。
“你家里也有人是警察?”
松田伊夏动作微顿,脸上的笑容淡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