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叛逆咒术师后攻略了哥哥同期(108)
见金发男人一副满意的样子走出房门,她将东西放下就很快告辞,先一步离开公寓。
安室透顺便将门口每日送牛奶的箱子搬进屋内。
他用探测器检查过房间,确认对方并没有留下任何窃听设备后,才开口叫对方出来吃饭。
手指抚摸过牛奶瓶身,将瓶身上用加密通讯写了情报的标签拆下,夹在一旁。
松田伊夏顶着一头乱翘的卷毛从房间出来,在餐桌边坐下。
他看了眼男人手边的本子,没开口询问,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筷子。
“今天去收拾一下东西。”安室透道,将厨房里早就做好的早饭往餐桌上运,“有什么需要的日用品回来路上去超市一起准……”
话语被少年打断。
松田伊夏:“收拾东西?”
他问完才反应过来,眼眸盛着些笑意:“安室先生,我可以理解成你在邀请我同居?”
装着厚蛋烧的盘子放在面前,安室透叹道:“他们会去你家调查,这几天最好不要回去。”
少年闻言正要开口,脸上的一个笑容尚未酝酿到位,就被下一句传来的话语击溃。
“既然你已经和我合作,我肯定会考虑之后的安全和效率问题,住在一起都是最稳妥的方式。”安室透将最后一道菜放在桌子上。
“而且昨天和你说的也并非是虚言。我把你当弟弟,当家人。”
他抿了一口水:“所以就私心而言,我也想要和你一起生活。”
松田伊夏一顿。
他总算把今天早上对方所有的不对劲都串联了起来,随后大脑结结实实一炸。
第71章
餐桌上的氛围徒然陷入沉默。
松田伊夏筷子一僵, 原本伸向厚蛋烧的动作硬生生瞬变,夹下一块鱼肉来。
他没急着吃,现在也咽不下去什么东西, 好似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挑着鱼刺,目光却已经投向了那边。
桌下。
被勒令穿了拖鞋的脚从毛茸茸的内里中伸出, 精准地踩上对方脚背。
脚尖轻轻摩擦过皮肤,话语里都带着几分调笑的意思:“你就不怕引狼入室啊?”
“虽然我昨天承认了接近你是因为那串红绳, 但是安室先生就没有想过,我在虹昇大厦时就已经和贝尔摩德见过面, 为什么还要在不知道你是公安的情况下和你保持关系?”
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对方身上, 扫过脖颈,沿着小麦色的皮肤滑动, 再往下, 落在隐约被顶出胸肌轮廓的居家服上。
被目光扫过的地方都留下一片烫意。
少年身上穿着属于安室透的居家服, 整个人笼罩在那股洗衣液混着淡香的气味里, 好似一个温暖而紧密的标签。
衣服和桌子挡去他身上完好白皙的皮肤表面, 单单露出那些“作秀”的位置。
分布在耳后、脖颈和胸口的牙印红痕,微肿的下唇,好似真的有过一晚意乱情迷。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松田伊夏撑头看着他, 声音逐渐压低, “就不怕让我住在这,哪天被我闯进房间……”
他咽下文雅的“登堂入室”、“吃干抹净”等话语, 选择用最简单朴素的达成刺激效果。
眼眸一弯, 声音刻意压低, 勾出引人遐想的旖旎:“……被我把双手绑在床头骑到哭?”
喉咙滚动。
两腿一动, 那只在自己脚背上不安分乱动的脚被夹在小腿之间,无法挣脱。
晕开一片冰凉。
安室透有些咬牙:“…你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而且这句话很有水分。以松田伊夏这嘴巴能说行动在线但一动一碰就颤的模样, “哭”这个词形容的估计是他自己。
“无师自通?”松田伊夏眨了眨眼睛,“而且我这几年去过不少地方,看得多自然耳濡目染。安室先生,我可不是什么乖弟弟,不多想就把我招进家来,很容易出事。”
“当然——”他拖长声音,“如果你也乐在其中,那我也不是不能搬来打扰你。”
安室透放下手中的水杯。
……太快了。
他想,自己追得太快、太紧了。
松田伊夏显然开始拼命往后退缩,试图用那些暧昧不明的话把方才的事情掩盖,在昨晚的吐露真心后再蒙上一层若有若无的面纱。
在谋得了“搭档”这个身份后,又急着想要把其他所有的牵连都撤回去。
安室透冥冥之中有种预感,如果他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回到最合他心意的、半真半假的相处,一切结束之后,松田伊夏就会像个漂亮的肥皂泡一样消失无踪。
他的视线下意识落在对方脖颈上。
那里有一圈新鲜的、骇人的青紫掐痕。
几小时前,掀开对方被子一角时,看见睡梦当中,那双苍白骨感的手,就落在他自己的脖颈上。
少年无知无觉。
安室透在床边坐了很久。
久到已经日出,阳光照亮房间,扫除黑暗。久到少年在睡梦中惊醒,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只说自己要去晨练,心中大概有几分害怕对方醒来,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要提前说明才安心。
既然昨晚都已经坦诚,他没理由再遮掩,用其他的目的、理由来掩盖自己的关心。
坐在床边时,他也真的泛起了让松田伊夏和自己一起住的念头。
他就像个精巧的机器,唯一的指令就是那点执念。其他的事情都是戳一下动一下,如果没人提醒,他几乎确信松田伊夏能忘记吃饭、睡觉,直到胃用疼痛来提醒,才会翻出囤在床下的备用粮食。
于是安室透轻抿唇后,开口道:“最近先住在这里,这几天你家会很危险。”
一个叛逃的咒术师,固定的居所附近肯定会有人调查。
先让人搬来,之后可以从长计议。
松田伊夏没什么理由反驳这个。
于情于理,他这个扮演和对方关系“亲密”的组织成员的搭档,都不能这几天跑出去住酒店。
临时居住比久居容易接受多了,他从胸口里熨出点气,笑道:“那这几天就麻烦你了,一会儿直接去超市吧,我随便买点日用品,这几天凑合一下。”
没有半点长住的打算。
安室透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此轻飘飘地翻篇,对方晃了晃脑袋,低头戳起面前的蛋卷。
他吃饭时动作称得上赏心悦目,但结合速度和神色,莫名让人感觉心不在焉。
好似根本不在乎吃进嘴里的是什么东西。男人早上专门往鸡蛋糊里兑了适量甜牛奶,煎出来的厚蛋烧更甜滑入口,不过对面那人显然没品出什么味道,拿起叉子一口一个。
安室透的目光不自觉移向不远处的装饰柜。那层厚厚的木柜挡住了里面新的物品。
——一个玻璃瓶子。
昨晚他离开卧室,想把少年落在客厅的衣物收起来,开灯后第一个看见的却是从盒子中倾倒出的满地红绳。
有的早已经磨损,有的沾了不知名的污渍,有的结着干涸的血。
密密麻麻的,混着他身上浅淡的檀香尾调,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礼物盒在倾倒完这些“过往战绩”后被扔到一边,一角磕破,再没有装物的功能。
但安室透在橱柜里找到了一瓶硬糖,很厚实的玻璃罐,里面用糖纸包裹的硬糖还剩下一个瓶底。
是帮助一位常客找回丢失的宠物狗后的答谢礼,他不好拒绝,就时常带去店里给来咖啡厅的小孩吃。
将最后十几颗糖清出来,他把红绳一根根收进糖罐里。
原本带着些硬糖甜味的玻璃罐被檀香一压,竟有些隐约发苦。
压缩着三年的过往,拿在手里轻飘飘的一点。
他有那么几刻想把松田伊夏押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对方三年里身高窜得快,但是手脚腕还有关节处总是带着几分营养跟不上的嶙峋,握在手里硌得厉害。
他一只手能圈住对方两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