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叛逆咒术师后攻略了哥哥同期(43)
他原本按在后颈的那只手向上, 自然地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黑卷发。
“我对伊夏的身体从内到外都非常熟悉。”
外——体术。
内——咒力。
作为监护人兼咒高班主任老师兼私人陪练,没人比他更清楚学生的体能数值和咒力术式情况。
这么说, 完全没毛病。
松田伊夏被他这句话说得一个激灵, 槽多无口。
但他没开口。一是那家伙的手就按在后脑, 只要察觉到他想说话就用力, 完全暴力没收了学生的话语权。
二是…他也想看安室透的表情。
无可否认少年本身的恶趣味, 加上他对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名声和形象完全不关心,如果不是被绑在这,还能配合两句。
金发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意料之外, 在五条悟的注视下, 只是一息之间便稳住了表情。
片刻之后,男人抱臂, 目光在松田伊夏身上扫过后, 重新落回少年旁边那人身上, 阴沉的笑意中是毫不加掩饰的嘲讽:“不过现在, 就算再熟悉似乎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哦,你这个表情我都要以为这是在你家了, 原来不是啊。”安室透笑道,“即使被说成‘强闯民宅’也要自·己·主·动跑来我·家看一眼,再熟悉也不过是‘曾经’了吧?”
五条悟:“……”
这家伙,好强的攻击性——!
他低头朝着松田伊夏使眼色:你从哪里钓到的阴阳怪气大师??
少年被他按住头,被动屏蔽了所有视线。
没有得到“队友”的回应,白发男人颇为遗憾地收回视线,冲坐在地上那人身上松松垮垮的衬衫撇嘴示意。
“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的,来看一眼不过分吧?”
安室透冷笑:“过了今晚就是我的。”
五条悟:我就说这家伙是个人渣吧!
他站直了一些,松田伊夏想抬头却没法摆脱这家伙的手,又用拟翼使劲在后面戳自己老师。
那对锋面狭长的拟翼侧面和尖端都似巨大的刀刃累叠而成,卷起来才勉强收起攻击性。
背后挨了几下“拟翼の刀片铁拳”,白发男人有种自己在按摩店做推拿的感觉。
他不忘尚未平息的战火:“我可不是趁着对方有伤还要动手的人渣。虽然他的伤一大部分是我(训练)造成的就是了。”
说罢,五条悟略微松开手低头,终于和松田伊夏对上视线。
一大部分,是他造成的,伤口。
安室透:“……到底谁是人渣?”
他额头青筋重重一跳。
再次挑衅完,五条悟低头用眼神嘲笑了一番对方堪称推拿的“捶捶乐”拟翼,被少年黑着脸发力在后腰重击一下,立刻龇牙咧嘴起来。
疼痛袭来的一瞬他下意识反击,反手用咒力攥住拟翼中部,少年立刻低头也“嘶”了一声。
金发男人几步上前,扣住了对方按在松田伊夏后脑上的手。
他的面色彻彻底底阴沉下来,甚至连之前伪装用的笑意都全数褪去,外壳尽数崩裂,唯有眼底再不掩饰的怒意和危险像海潮般翻涌。
“滚出我·的房间。”安室透一字一句。
钳住手腕的五指攥紧,手背青筋暴起,看上去比起仅是捏住,他更想用手枪射断对方的手腕。
五条悟动作微顿。
对方用力攥着他的手,惊人的爆发力集中在一处,像是身躯下裂开一道缺口,从中可以窥见体内岩浆的烫度。
但却不是直接把少年从他手里拉开。
为什么?
几秒后,白发男人突然了然。
因为对方以为刚才松田伊夏那声短促的痛呼是被自己扯拽了头发,才突然卸下所有周旋和伪装,直接毫不客气地撕破即使剑拔弩张也勉强维持在一个界限的平衡,强硬要求他离开。
而没有直接把人从自己这里拽走,是因为自己的手还贴着松田伊夏后脑,怕将人拽走时会再次伤到少年。
所以才捏住了他这个始作俑者的手腕。
比起“冤,真是千古奇冤!”的埋怨,五条悟反倒先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呜哇,还真不得了。
透过那层薄薄的眼罩,白发男人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遍,忽得松开手笑起来。
他将两只手举在头边,轻飘飘地:“好,我投降了~”
说是投降,但男人脸上的笑意和语气仍然让人火大。
安室透在他拉开距离那刻站至少年旁边,强硬地用自己的身体将两人隔开,眼神里驱赶意味明显。
五条悟脚步轻慢地走到浴室门前,忽得转头摘下眼罩,伸手扶着门框悲愁垂涕:“伊夏,你这只偷腥的坏猫!真讨厌,如果腻了记得回来哦,随时都可以来找悟先生~”
话尾,他用被假哭出的眼泪润湿的蓝眼睛冲少年做了一个wink。
松田伊夏:“……”
安室透:“……?”
他缓缓闭目。
没法习惯,他还是没法习惯这个。虽然在狗卷棘被搭讪的时候他也经常和同级生一起出击,扮演对方池子里的鱼,但是五条悟每一次的登场方式都……
过于夸张了。
自称麻辣教师的家伙干净利落地拍手走人,留下被折腾得不轻的学生在浴室里沉思,刚见面时为什么会觉得对方是靠谱的大人。
他盯着对方离开的门思索的样子太过投入,以至于金发男人转头后,问:“现在就想去找他?”
小卷毛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语气实在太别有深意,他胃突得痉挛片刻。
松田伊夏用睁大的眼睛回望,非常无辜地摇了摇头。
金发男人这才移开视线。他似乎气得不轻,但也知道什么是头等待处理项目,转身去外面封窗户,顺便拿刚才放在洗手池边的麻醉剂。
少年盯着他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沉思起来。
……好像真的在抽搐。
胃为什么会疼。
他回想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骂骂咧咧谴责他没有上贡食物。
上一次吃饭好像是……想起来了,昨天中午,因为走过车站时刚好是午饭时间。
聚集在车站便利店选购便当的人给他提了个醒,便顺手买了一个红豆面包在路途中吃掉。
之后就没怎么去过有正常生活着的“普通人”的地方,没人提醒,完全忘记吃饭这回事。
他打了个哈欠。那些人暂时不会再卷土重来,等悬赏时间一过就不至于像这样天天有打不完的小怪,饭明天早上再吃。
应该能想起来。
恰在此时,安室透拿着一个方形的盒子走了回来。
他从里面取出一根细长的注射剂,正要按照流程消毒,就听见坐在地上的少年轻飘飘地开口:
“安室先生。我不需要这个。”
“我和你的前任不一样,没有虐待约会对象的爱好。”金发男人再次漫不经心地刺了已经离开的人一句,没停下手里动作,“还是说你想体验没有任何麻醉,直接把子弹和碎片从肉里拽出来的感觉?”
松田伊夏扬眉:“哦~这么耿耿于怀啊?”
“因为我去地下室拿麻醉剂的功夫就让人钻了空子闯进家里,差点在眼皮子底下表演一场之前的‘情趣’。如果现在才告诉我你根本不需要麻醉剂,会让我以为自己刚才去取的行为是在给你们腾出单独交流的空间。”
真生气了。少年十分新奇地瞅了瞅。
火气好大,原来是那种生气了会格外阴阳怪气的类型?
“这可不怪我,你一路都不怎么理我,回来又自顾自到处找东西,我怎么知道其实是去拿麻醉剂了。”少年垂下眼睛,连眼角都显得无辜,“再说,我可是被你捆着一·个·人留在冰冷的浴室里,万一来的是想要钱的,你回来可就只能看见一具尸……”
安室透面无表情地收紧了捆他手腕的那条绑带,让对方接下来的字眼都因为痛呼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