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叛逆咒术师后攻略了哥哥同期(154)
安室透眸光亮起,又在思索后摇了摇头:“你刚才说过,我们带着那东西的诅咒,离开别馆就是自寻死路。”
有诅咒就没法解除封印,不解除封印就没法驱散诅咒离开,环环相扣的死局。
“这些话的前提是:离开别馆的人身上有诅咒。”松田伊夏扬起眉,“如果没有呢?”
男人心里莫名不安:“……什么?”
视线前方,黑卷发的少年笑着伸出手,破局的方法已经浮现在脑内,他方才眉眼间的暗色早就一扫而空。
唯剩下平日最常见的自若。
他伸出手。
安室透忽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胸口一直挤压的烦闷被抽丝般吸引着离开体内。
通过脸上镜框的镜片,他看见无数暗红咒纹从自己身上翻飞出来,涌入少年的身体。
咒纹瞬间蔓延上他侧脸,映出一片刺目的红白。
男人瞳孔紧缩:“你在做什么?!”
随着那些咒纹抽离,周围的白雾也越来越淡,别墅轮廓愈发清晰。
直到空气中只剩下浅淡的雾气。
松田伊夏的神色有几刻恍惚,又在呼吸间恢复清明。
他笑道:“这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你为什么……”
“因为我是半个咒灵啊。”松田伊夏表情轻松,“只有术式是咒灵操使类的咒术师才能吞噬诅咒,所以这个局确实能困死其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家伙,但我可不一样。我是咒灵,什么都能吃。”
安室透一时没他这句话说得气都没喘匀。
听这话,这小子还挺骄傲的?
“你想让我去破开封印,然后再祓除咒灵。”
却没想到对方摇了摇头。
“我需要你们破开三个,然后把最后一个留到合适的时机。”松田伊夏神色不变,“我会尽可能吸收足够多的诅咒,被它同化。”
诅咒的方式说起来十分简单,就像之前在铁床上的那个鬼胎一样。
让这些咒灵在构建出的幻觉中陷入沉睡,然后被重新孕育,磨灭之前的痕迹,彻底成为同其他一模一样的鬼胎。
和别馆里的“母亲”融为一体。
所以他猜测陷入幻觉便是孕育的一环,只要彻底沉溺在幻觉之中,就会被咒灵吞噬。
安室透合上眼睛。
脑中却控制不住地闪过方才那双湛蓝的猫眼。和对方胸口绽开血色,向后倒去的模样。
他忍不住冷笑出声:“你有什么办法保证自己绝对能出来?”
只是一个人的诅咒,就能往最锥心刺骨的地方戳动。
松田伊夏居然妄图用自己吞噬整个别馆的诅咒,自己往对方精心构建出的陷阱里钻!
“大概因为我有把握自己会看见什么。”松田伊夏道,“所以我一定会醒过来。”
无非是……
他见过太多次,看过太多遍,反倒让松田阵平的死亡刻入骨髓,让他从来不会被幻觉蒙骗。
因为他知道真假。
安室透神色微怔。
脑内闪过自己从环境中脱身时,对方已经清醒,甚至检查完江户川柯南情况的模样。
是啊,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清醒。
男人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他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匕首,还有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好的纸条。
“话没说完。”松田伊夏笑道,“我只需要一天时间,如果时间过半还没有醒的迹象,你就直接带他们从你上来的路下山。”
安室透闻言立刻攥紧手中的纸,几下打开,才发现里面写的是一串数字。
熟悉,是那个白发男人的电话。
少年不知道在拍卖会时,他和对方匆忙见了一面,事后因为药物电话联系过。
“到时候就打这个电话,他平时没正事干,刚好给他找点活。”
松田伊夏话语轻松,在他对面那人反倒反倒胸口更闷。
那尊白玉佛像贴在胸口,冰凉。
安室透忽然抬眼:“你说过,这尊佛像连着你的灵魂。如果你出不来,我会进去找你。”
少年倏地愣住。
半响,他笑道:“恐怕不行,你进入别人的幻境,也会变成幻境里的人。”
“就比如,如果我的幻境是拉你上床,等你一进来……”好似故意一般,松田伊夏几步上前,凑近对方耳畔,“就会忘记是来打破幻境的,只想吻我了。”
安室透垂下眼眸。
对方刻意用这些暧昧不清的话岔开方才的话题,但他只道:“至少我希望你把后背放心交给我。无论如何,我会带你出来。”
身侧那人动作微僵。
直到他移开视线,问“你现在准备怎么引咒灵出来”时,才回神。
“唔……这样好了。”轻笑染上声音。
安室透听着对方的声音就下意识感觉不对,下一秒便觉得脚步不稳,整个人往前微倒。
温热的吻落在唇角。
尚未等他反应,一阵刺耳的尖嚎刺入耳膜。
男人下意识伸手想捂住少年的双耳,却被人抢先一步。
四周迷雾因为咒灵的突然暴怒开始晃动。
声音隔绝在外,刺耳噪音淡去,他才听清逼近的咒灵在喊什么。
是嘶哑到难以辨别音色的怒吼:“离那个乡下小子远一点!!!!”
此刻还套着猎户伪装的安室透:“……?”
“???”
为什么这个咒灵对自己这么有意见!
第103章
荣获最受米花街道喜爱奖、最受欢迎咖啡厅店员的安室透在尽头忽然有个笃定的念头:
自从遇到松田伊夏后, 他一直在被人提防啊!
从那个像是防止别人偷菜一样防着他的眼镜男孩,到关系复杂自称老师的白毛眼罩,再到凌厉的短发女警。
现在连咒灵也出来了!
安室透头疼得离开, 短暂的错愕过后,轻叹了口气。
嘴角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气息很强啊。”松田伊夏侧头, 看向身后,“本来以为只需要吸收你们身上的诅咒就行, 看来还是我想简单了。”
密室那里弥久不散的怨气早已经将每一寸土地浸染,它的诅咒源源不断, 吸收了一次诅咒, 还有下一次。
“哈,不过这样的话。”异色眼眸闪烁, “只要让它把所有的诅咒都给我不就好了。”
“……所有的。”安室透下意识重复。
“所有的。这栋别馆的, 这座山的, 那个洞窟的。只要它专注在我身上, 就不会再去诅咒别人。”
松田伊夏做了个随意的拉伸动作。
“喏, 我可是为争取出了一片完全没有咒力阻碍的空间,之后就是你的专场了。”
他笑起来:“去靠细枝末节的线索推测封印所在地,去找破坏的方法。这些只有警察或者侦探才能做到吧, 安室侦探。”
公安先生。
男人抬眸看他。
目光在方才的晃动之后, 已经重新沉下。好似被暴雨淋过后激荡的海面。
底下却沉着数年积累而出的沉稳。
安室透扬起一个笑来:“交给我吧。不过等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这种送命的解决方式。”
不像是波本含着危险和阴冷的假笑,也不似安室透温和亲切的笑容。
像是……夏天的太阳。
通过茂盛的树枝投射而下, 灼目耀眼、自信恣意。
一阵从七年前吹来的夏风, 从少年身畔悄然掠过。
轻微的恍神。
下一秒, 松田伊夏转身, 朝着后方的咒灵走去。
声音却依旧清晰:“…我也不是那种被说了这么久,依旧不知好歹的家伙。”
安室透微愣。
“你刚才那句话说错了, 我不是什么上赶着送死的混蛋。”声音清亮,“……虽然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但我不会放任自己真的玩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