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叛逆咒术师后攻略了哥哥同期(111)
有意打探过他消息的都知道他喜欢年轻、清纯的类型, 所以那位经纪人今天带来的新人也多走这个路线,黑长直发, 白色裙装, 脸上是一派复制粘贴的楚楚可怜、清纯动人。
清纯,但是不青涩。
那是妆容和衣着没法装出的气质。
对方看上去并不像是被经纪人带来的, 也许不过是某家的小少爷, 于是男人只是看了几眼。
但对方却迎步上前。
“……你好, 熊日先生。”黑卷发的少年咬了一下下唇, 小声道。
熊日健利有些惊讶, 他这才仔细打量对方,从那张脸上看见了隐约的纠结和不情愿。
很熟悉的神色,之前不少碍于经纪人要求第一次来的艺人都是这种神色, 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却又犹豫不决。
他来了兴致, 端起酒杯和对方相碰,做出一副友善的模样:“我好像没见过你?”
说罢, 他喝了一口酒, 用眼神示意对方。
少年愣了愣, 他看着对方的动作, 意识到自己必须要礼貌地回敬,只得拿起酒杯。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喝, 不知道酒杯里看似清爽的液体有几近灼人的口感。
他紧紧抿着嘴唇,努力压下自己想要咳嗽的冲动,眉毛都随之皱起。
眼角下撇,看着有点隐忍的可怜。
熊日健利将对方泛起薄红的脸尽收眼底:“嗯?”
少年明显一僵,半点才小心回答先前的问题:“我、我之前没有来过……”
熊日健利了然地点点头,他环视一圈,表情里带了几分真情实感的笑意:“是红姐让你来的?”
他本以为对方已经没了新意,没想到手下还能签到这种人。
谁知对方摇了摇头。
“我……是阿星姐给我说的。”他抿了一下嘴,道,“她让我来……”
熊日健利扬起眉。
对方口中的是他很早之前的情妇,对方的人际关系他并不熟悉。
“你也喜欢电影?”他问道,“我一向喜欢对有艺术追求的孩子提供帮助。”
总有找个听着好听的理由,男人娴熟地摆出那套说辞,没想到对方却摇了摇头。
少年低下头,用尽全身力气才道:“……我需要钱。”
太过直白的答案,反倒让对方有些惊奇地扬眉。
他好似太过纠结,踌躇地伸手捏了捏耳垂。
——耳坠上的挂件随之晃动,预示着耳麦已经联通。
他轻轻吸了一下鼻子:“爸爸为了赚钱打了很多工,皮肤都晒成了黑色,头发也黄了……我付不起医药费还有学费。”
眼睛笼上了一层薄雾。
好似一转眼,他真的有了一个早逝的妈,病重的爸,年幼的妹妹,只留下破碎的他。
熊日:“……?”
打工打太多头发黄了皮肤黑了,还有这种病,难道是他孤陋寡闻了。
他递给对方一张纸巾,低声安慰:“别哭,这么漂亮的眼睛哭起来就可惜了。”
少年连忙用餐巾纸挡住眼睛,眼角都被擦出绯色:“谢谢。对不起,只是阿星姐说……”
“没关系,乖孩子。”男人低声道,“我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和前妻离婚以后就很久没见过他了,以后你也可以常来陪我,把我当父亲。你今年多少岁?”
“……真的?”他咬了一下嘴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慈爱,“谢谢您。”
松田伊夏瞥了一眼不远处,遥遥和一双紫灰色的眼眸对上视线。
安室透就站在远处灯光照耀不到的暗处,背对着身后巨大的落地窗,霓虹灯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照亮金色的发丝。
却给那张表情冷凝的脸,镀上一层漠色。
前方,灯光之下,松田伊夏的一举一动是如此清晰。
他看见少年笑起来,脸上闪过恰到好处的羞赧。
眼睛越过熊日健利的肩膀,直直看向自己。
“谢谢先生。”故意将口型做得格外圆而标准,“我过半年就快17了。”
因为抿过香槟,嘴唇被润开,灯光在上面投下细碎斑斓的闪。
那枚小巧的舌钉就这样展现出来,刻意换过的宝石面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夺目的光彩。
刻意的、乖巧的、毫无保留的。
展示出猩红的舌面,贯穿了红舌的钉饰,尖锐的犬牙,纤长的脖颈,和上面黑色的颈环。
只一瞬间。
安室透看见熊日健利那双精明的眼睛眯起,眼中瞬时闪过深沉而狂烈的暗色。他见过太多这种被精虫塞满大脑的蠢货,只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放置于身侧的手倏地捏紧。
熊日健利呼吸骤然一滞。
下一秒,他迎上了对方的眼睛。红色的眼眸中,妖邪的多瓣重莲纹路一闪而过。
脑内原本只是闪过的念头愈演愈烈,他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肩膀:“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
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被他的手掌罩住的肩膀不自觉畏缩了一下,眼睛倏地湿漉起来,少年想看他,但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好。”声音有点抖。
他被对方带着离开宴会厅,在这场宴会上搭伴离开的人太多,甚至没人多往这边看一眼。
安室透目送他们离场。
有客人过来,询问他是否可以去客房为他倒一杯葡萄酒。
金发男人扬起几近完美的笑容。
手下动作标准而利落。鲜红的酒液淌进玻璃杯。
没有收敛自己周身的气息,他举手投足带上属于波本的底色,蛊人而危险:“请慢用,先生。需要其他服务可以找那边的服务员,现在我需要上楼去为一位先生善后。”
说罢,他放下红酒瓶,头也不回地离开。
——***“唔——!”松田伊夏踉跄了一步。
他太过紧张,在走进来后不小心撞到了柜子,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对不起!”少年立刻蹲下身去捡,小心将钥匙扣和一张颇有质感的纸放在一起,“这个……”
“没什么关系。”熊日健利看了一眼,并不在意。
松田伊夏面露难色:“很贵吧,我好像不小心把他搞脏了。”
他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捡一些工作来让手上忙起来,于是走向尚未关闭的门,小心关上。
手指一翻。
透明的塑料硬纸卡在合拢的门缝之中,恰好抵在门锁位置。大门悄无声息地合拢。
“一张邀请函而已。”熊日健利兴致正浓,什么承诺都往外抛,“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伸手,按住对方的肩膀,轻往前推去。
少年顺势坐在床边。
他眼中闪过满意:“好。现在仰头看我,把嘴张开,让我检查检查你的……”
“45秒。”松田伊夏眨了眨眼睛。
男人:“什么?”
“从我进入房间到现在,45秒。”少年看向后方的复古时钟,嘴角笑意更甚,“58秒。”
他看向熊日健利身后,目光闪了闪。
“哎呀,居然刚好一分钟。”
“你到底在……啊!!”男人伸出手,尚未落在对方身上,就发出一身刺耳的惨叫。
手被反折在身后,骨头发出骇人的咔嚓声响。
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来不及转头,身后那人就用力踢住他腿窝位置。
双腿骤然泄力,他直接跪倒在地上。
一只手从后面伸出,白色的手套一尘不染。
手背漫不经心地拍过侧脸:“你刚才让谁把嘴巴张开?”
声音里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熊日健利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他仰头看去,只见原本青涩又可怜、被迫来做金丝雀的少年一改刚才小心谨慎的坐姿,双腿交叠,慵懒地靠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