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215)
于是后人揣测,这位王爷名为摄政,实为皇夫。
不过后来史书几笔都和此刻的季承宁与崔杳没什么关系。
正值七月,花开繁盛。
季承宁忽地想起旧事,随手折花一支,插于鬓角,含笑歪头,然而还不等他问出那句半是戏弄半是调笑的奴面花面谁好。
崔杳却低下头。
轻轻吻住了他托花的指尖。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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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了,万语千言,不知如何表述,最后只能说一句感谢且感激,因为你,我才能坚持到现在,才能写出这么多故事。
还有,如果老婆有想吃的菜可以点梗,我会放在福利番外的。
摆摊卖菜预收《祂不是我的丈夫》
林岐结婚两年,一直和自己的丈夫恩爱无比,婚姻关系稳定亲密,可谓模范夫夫羡煞旁人。
直到有一天,噩耗传来,林岐的丈夫在星海失踪,并就此下落不明。
他竭尽全力寻找,最终绝望地接受了自己爱人已经死亡的现实,他声嘶力竭痛不欲生,恨不得随自己的爱人离去。
他一面沉湎于永失所爱的痛苦,一面坚持参与选举,丧夫这点还成了加分项,有部分军部成员同情这个年轻的鳏夫,军部公投开票,林岐被任命为新的军部长。
宣誓那天,林岐垂首吻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婚戒。
然后——他的丈夫出现在了宣誓现场。
林岐当然热泪盈眶,欣喜若狂。
他的爱情与事业都圆满,故事完美地进入了结局。
……
在确认没有任何录音和监控设备的封闭地下室,林岐冷漠注视着自己的挚爱。
“你是谁?”
他的爱人疑惑地看着林岐,温柔地说:“你太累了。”
他试图去亲吻林岐,却只感受到了一阵冰冷。
抵住嘴唇的是枪口。
斯文俊美的议长阁下漫不经心地说:“我向他开了七枪,确认断气后尸体被我的人塞进铅箱里,现在你脚踩的地方就是我丈夫的颅骨。”
林岐轻柔地将枪口向前顶了顶,“告诉我亲爱的,你是谁。”
“咔。”
枪支像是冰淇淋那样,融化。
带着粘液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的爱人微笑,去吻他。
“我亲爱的,当你发现你的权力、你的地位、你的武器,还有外面那几条对你忠心耿耿的小狗,这些构成了你高高在上的一切外因,此刻都没法救你,你会怎么做?”
林岐拿一颗子弹回答了他。
黏黏糊糊怎么杀都不会死恋爱脑怪物攻×事业心极强权欲熏心狠辣受
第122章 番外 黄泉(季氏兄妹) 在这种鬼地方……
对于好鲜衣,喜美色,爱盛景的季琅来说,地府实在算不上个好地方,天地阴沉沉黑魆魆,永远笼罩着层阴惨的绿光。
奈何桥两岸就更难看,血河腥气重得如有实质,腥风和阴风一道扑面,不得往生的亡魂浸在水中,怨毒地盯着来往的人,啊不,魂魄看。
岸边上连棵杂草都不长,更别说花了。
奈何桥两头闪着绿光,顶好看的人都能照得像吊死鬼。
季琅不想堕轮回,就总蹲在桥上。
她生得如此貌美,可一点都不讲究仪态。
她是鬼了,躯壳还保留着死前最后一刻的模样,除了脸,红袍下包裹的躯体破破烂烂,四肢间满是断口和罅隙,偶有几块还被烧得焦黑。
这反而方便她卸自己的胳膊腿玩。
心情好了,就双手插进脖子里,将头颅卸下来,逗路过得美人花容失色。
如是玩了几十载,季琅深觉无聊。
可又庆幸无聊。
庆幸没有故人相伴。
地府无日月,季琅刚吓唬完一个好看的少年郎,惊得对方哎呦一声一蹦三尺高,连蓄满眼眶的泪都忘记哭。
她调整着脑袋,颈骨嘎巴作响,一双桃花瓣似的眼睛提溜提溜地转。
“咔咔咔。”
脚步声由远及近,季琅转身,刚要做出鬼脸却在看清来人时,动作猛然顿住。
那人个子很高,身量匀亭,宽且直的肩上很风度翩翩地披着件雪白的大氅,有几缕青丝落在肩头,还未完全融化的雪。
她在桥上转了几十年,见过的人没有百万也有十万,可没一个有眼前人漂亮。
绿惨惨的光映在他脸上,好似夜明珠打下的朦胧暗影,非但不难看,反倒平添几分凄艳。
季琅有一瞬狂喜。
在这种鬼地方,孑然一身,能见到兄长是多么好,多么好的事,可在这种鬼地方,见到兄长——季琅从未这么恨久别重逢。
季琛样貌看起来还很年轻,但头发白了不少,他生前应该受了很多苦,一层薄薄的皮肉附着在骨架上,清峻而锋利。
昔年的意气风发全然褪去,留下的只有令人心惊的温润沉郁。
血气疯狂上涌,顺着裂口汨汨往外溢,瞬间就染红了季琅的衣服,幸好她穿了一身红,一时半会看不出端倪。
她是多么争强好胜的性子,最不愿地就是矮季琛一头。
凭什么只早出生半刻,他就为长?明明和自己全无不同,偏生占个兄长的名头。
兴许一母所生,年岁相差不大的兄弟姐妹都是如此互不相让,她争先,季琛也不谦让,他小时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和妹妹长得一个模样,连名字都是一双,季琳,季琅。
于是季琛四岁时大闹了一场,季琳变作季琛。
琳字则被长兄拿去,琞改成琳,季琳要这个字很简单,因为季琳看上去远比琞好写。
兄妹间彼此看不惯,又彼此仿效地过了二十年,感情才有点起色——季琅就死了。
她死时愤恨无边,真想将皇帝大卸八块,而今度过了几十年心气渐平,想的是,死也是我死在前面,季琛,你到底又输给我了!
百战百捷的将军盛年死于政敌算计,玉碎珠沉,山河失色,虽万古风流,不过如此。
她该死而无憾。
可面对着样貌还很年轻的季琛,季琛启唇,冷哼哼,“你怎么这么年轻就死了?”
她想过一万次见到季琛要说什么,但不包括此刻这句。
她知道季琛也想过见到自己要说什么,双生的兄妹,心意相通,但他决计想不到自己说了这句话。
如此思量,季琅心中竟很得意。
季琛心平气和,“我比你多活了二十年。”
季琅道:“你好没用。”
季琛头次承认,“是。”
他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心境平和,不平和也得平和。
妹妹还是最年轻时的样貌,他不该和小姑娘争短长。
“皇帝呢?”季琅猛地想起始作俑者。
“死了。”季琛回答。
“你做的?”
季琛道:“宁儿做的。”
提起季承宁季琅立刻来了精神,“我的小宁儿呢?季琛啊季琛,看你也不像重病不治的模样,你该不会自尽了吧?你怎么抛下宁儿就死了,哎呦,哪有你这样做舅舅的,可怜我的小宁儿呜——”
季琛看她装模作样。
“我想见你。”
再多花招比不过一招制敌。
季琅就不说话了。
腻腻的血腥味扑了他们两个满面。
季琅觉得此时此刻不是说好听话的时候,但事已至此,她也寻不到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叫季琛重说。
兄妹二人并肩而立。
奈何桥上下着混杂血雾的血,很快就将季琛雪白的大氅打得红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