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85)
渔村不是很大,官员将梁错与刘非等人请到了村子里最大的屋舍堂中,奉上最好的茶食,殷勤的侍奉,这才叫人去请书生。
梁错饶有兴致的坐在系上,观察着左右,这席间的承槃、被碗,都有些子与众不同,虽是木头所制,但均经过精心设计,甚至经过精心雕刻。
刘非拿起耳杯,耳杯上雕刻着一只小憨狗,憨头憨脑的翻着肚皮,好似在撒娇讨好,那模样儿真真儿和梁错极为神似。
官员道:“这耳杯,也是那位书生雕刻的,书生手巧,当地的村民想要甚么东西,都不需要去城里打造,只管找他便好,且他为人和善,也不收钱,最多给一些粮米便好。”
众人等待了一会子,不知为何,书生一直没到。
官员面露尴尬,道:“陛下请稍待,定然是被甚么绊住了手脚,下臣再去催一催,再去催一催!”
官员生怕梁错动怒,会牵扯到了自己,连忙催促身边的人道:“干甚么呢?怎么还不来啊!”
“是是!”
下面的人去找了一会子,显然无功而返,与官员窃窃私语道:“大人,没……没找到啊!”
“甚么叫没找到?”
“村民说,那个书生给隔壁的老丈补渔网去了,可是小的去了老丈家中,老丈说书生早就走了!”
官员气愤的道:“你傻啊!那就去他家里找啊!找过了没有?”
“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村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十足慌张。
官员连忙呵斥:“莽莽撞撞,冲撞了陛下与太宰,你该当何罪?”
那村民跪在地上,磕头道:“小民……小民无意冲撞天子。”
梁错是来慰问的,自然不能把事情闹得不愉快,便一脸和蔼可亲,道:“无妨,可是出了甚么事儿?”
那村民慌张的道:“不好、不好了小赵,小赵昏倒了!”
“小赵?”梁错奇怪。
官员解释道:“就是那位建将军水车的书生。”
村民使劲点头,道:“小赵他害了病,昏倒了!病的厉害!村子里没有医士,还请陛下救一救小赵啊!”
刘非看了一眼兹丕黑父,道:“陛下,兹丕公正好随行,不如请兹丕公,为这位书生医看。”
梁错点点头,道:“前头带路罢。”
官员千恩万谢,道:“陛下仁宥!陛下洪恩!快快,还不带路?”
村民在前面引路,众人一起往书生的屋子而去,书生的屋子在渔村的最角落,屋子外面围了许多来探看的渔民,看得出来书生的人缘儿很好,村民都十足关心于他。
官员排开渔民,道:“让一让!都让一让!”
吱呀——
推开屋舍大门,只见屋子里黑洞洞的,十足简陋,地上散落着各种木头的顽意,锤子斧子钳子乱七八糟,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图纸,有的图纸甚至就画在墙上。
“赵书生!赵书生!”官员走进去,差点绊了一个跟头,道:“快醒一醒,陛下来看你了!快醒一醒……”
昏暗的屋舍中,简陋的硬榻上,有人动了一下,慢慢的翻身而起,抬起头来。
阳光从图纸糊的窗户缝隙泄露进来,零零星星的洒在那书生的脸面上,一张惨白缺失血色的脸面,一点点展露在众人面前。
梁翕之好奇的探头去看,对上赵书生的双眼,当时“啊——!!”惨叫出声,吓得那赵书生也是啊的大叫一声。
梁翕之险些一屁股摔在地上,幸好被晁青云扶住了后腰,这才没有出丑,颤抖的指着那书生,道:“是……是你,见、见鬼了!”
刘非奇怪的顺着梁翕之的指向看过去,一瞬间也对上了那书生的目光。
书生惨白的脸色瞬间染上了一丝殷红,眼神中迸发出一丝光彩,仿佛整个人从黑白色,染上了颜色,惊讶的道:“刘、刘非?”
刘非眯眼,快速上下打量了一圈那病弱的书生,道:“赵歉堂?”
第118章 被迫表白
“赵歉堂?”
村民和官员口中的小赵,竟然就是赵歉堂!
和赵歉堂一模一样的容貌,只不过稍微惨白了一些,更加瘦弱一些,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病弱的卧在榻上。
他此刻惊讶的睁大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刘非,透露着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你……你是人是鬼!”梁翕之外强中干的道:“我劝你不要装神弄鬼!”
说完,躲在刘非身后,又觉得刘非身材不够高大,不够安全,于是一溜烟,又躲在了晁青云身后。
梁错忍不住冷笑一声,道:“瞧你这点出息。”
那病弱的男子惊讶的道:“你……这位兄台,你认识我?”
“甚么兄台!”官员连忙呵斥,道:“这位乃是曲陵侯,鼎鼎大名的侯爷,不得无礼!”
病弱男子更是惊讶:“侯、侯爷?”
官员又道:“这位便是我大梁的天子,还有太宰,赵歉堂,还不快快作礼?”
病弱男子吃惊的看向梁错与刘非,那瞠目结舌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赵歉堂,”梁错幽幽的道:“你当真,不识得朕么?”
赵歉堂迷茫的道:“草民、草民以前从未见过陛下。”
嘭!
梁错狠狠拍了一下案几,呵斥道:“赵歉堂,你还要装到甚么时候?”
官员吓得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不关下臣的错,下臣甚么也不知啊!”
梁错并不理会那个官员,而是道:“你很是会装傻充愣。”
赵歉堂更是一脸迷茫,道:“陛下……此、此话怎讲?”
不知是不是赵歉堂着急的,他说话有些小结巴小口吃。
梁错道:“你谋逆在先,以为躲在这个小渔村,朕便找不到你了?”
“谋逆?!”
官员几乎双眼一翻便要晕过去,还以为赵歉堂因着甚么小事情得罪了天子,哪知竟然是谋逆,这么大的罪名!
赵歉堂慌张摇手道:“不不……谋逆?我、我没有谋逆,陛下是不是认、认错人了?我以前从未见、见过陛下,这两年也没有离开、开过这个渔村,如何……如何谋逆?”
梁错眯眼道:“你还要与朕装傻充愣!”
赵歉堂更是着急,惨白的脸色瞬间染得通红,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说谎、慌啊!”
一旁的村民赶紧跪下来,道:“陛下,小赵没有说谎啊!”
“正是啊陛下!小赵这两年,一直住在咱们渔村,从未离开过!”
“小赵绝不可能谋逆,是不是……是不是认错人了?”
连官员都不敢开口的时候,村民们竟然为了赵歉堂说话。
“啊呀!”村民们一声大喊,只见赵歉堂突然昏厥了过去,头一歪,登时闭上了双眼。
“小赵!小赵啊!”
刘非看了一眼昏迷的赵歉堂,低声道:“陛下,请兹丕公为他诊治,顺便再看一眼他胸口有没有剑伤,便知真伪。”
梁错点点头,道:“兹丕公,先给他诊治。”
“是,陛下。”兹丕黑父上前,给赵歉堂诊脉。
村民们一直围在旁边:“怎么样?小赵的病情如何?”
“小赵是个好人,可不能有事儿啊!”
兹丕黑父拱手道:“陛下、太宰,不必忧心,这位赵先生只是……饿晕过去了。”
“饿晕了?”梁错忍不住惊讶。
兹丕黑父却没有开顽笑,道:“正是,这位赵先生身子本就不好,体虚脾弱,是常年不注意饮食所致,加之他如今还在发热,便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