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199)
他说着点点头,十足受教的道:“太宰不会武艺,若是被歹人牵制,十足危险,兹丕若能把迷药改良成烟雾,便更方便太宰使用,兹丕这就去改良!”
说完,一溜烟飞奔而去。
梁错:“……”总觉自己又要遭殃了。
兹丕黑父离开,还有许多人关心刘非,梁错实在忍无可忍,以刘非需要歇息的由头,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一时间大殿终于清净下来,梁错给他盖上被子,道:“再休息一会子。”
刘非睡了许久,此时已然养足精神,并睡不着,道:“陛下准备如何处置王子淄如?总是关着他,也不是法子。”
梁错道:“他终究是鄋瞒的王子,朕需要考虑考虑。”
刘非笑道:“陛下,不如咱们以王子淄如做筹码,与鄋瞒会盟,订立友邦盟约。”
梁错哂笑一声,道:“鄋瞒?鄋瞒王如此好战,怎么可能与朕订立友邦盟约?”
鄋瞒是游牧民族,十足野性好战,他们没有固定的城池,加之他们不会耕种,畜牧需要看牧草的精良程度,这一片的牧草吃完,就要移动到其他地方去,因此总是需要开拓新鲜的地盘,这也就促使了鄋瞒更加好战。
刘非道:“陛下有所不知,这鄋瞒的内部,出现了问题。”
“问题?”梁错挑眉。
刘非将淄如的弟弟暗中勾结方国大司徒,背叛淄如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非道:“如今鄋瞒的内部出现了问题,淄如又在咱们手中,说不定真的可以会盟和谈。”
梁错沉思道:“若如你所说,也不是全无可能。”
二人也不着急,第二日这才去圄犴见淄如。
淄如还是被关在之前的牢房中,看到刘非,气愤的跳起来,跺脚大喊道:“你这蛇蝎美人,竟然用我投桃问路,你实在太狡诈了!”
“噗嗤……”刘非笑出声来。
刘非的面容白皙,平日里不见多少血色,仿佛冰雪一般料峭,但一笑起来,染上丝丝的红晕,便如春风一般温暖,沁人心脾。
淄如一时间竟是看呆了,痴痴的感叹道:“果然……蛇蝎美人,也是美人啊!”
梁错不屑的纠正道:“投石问路。”
淄如道:“投桃!桃!”
梁错道:“投石问路。”
淄如道:“你还是大梁的天子呢,真没学问!”
梁错:“……”
梁错实在懒得与淄如纠结,道:“如今你落在朕的手上,朕要你亲笔写一封移书,遣人送去给你们的鄋瞒王,让他来与朕和谈,签订友邦盟约,起码十年之内,再不开战。”
淄如瞪着眼睛,道:“我为甚么要写遗书!?你们要杀了我么,让我写遗书,杀了我还要和我的君父会盟?!你们中原人都这么狠心嘛!?”
梁错头疼欲裂,揉着额角道:“移书,是移。”
“对啊,”淄如道:“遗书!”
刘非好心解释,道:“是移动的移,并非遗言的遗。”
“呼——!”淄如狠狠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道:“早说嘛!吓死我了!”
梁错忍不住狠狠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和这个鄋瞒王子,绝对犯冲。
淄如哼了一声,道:“你们想要我的亲笔信,做梦!你们抓了我,还想要挟我的君父会盟,我们鄋瞒,都是铮铮铁骨的好儿郎,只知作战,绝不会盟!”
刘非挑眉道:“王子你可要考虑清楚,你的弟亲作乱造反,不知眼下如何,你们的鄋瞒内部已然内讧,如今若是不与我们会盟,大梁的铁骑踏过去,你们有多少胜算?”
“我……我……”淄如本想犟嘴的,但话到口头,愣是说不出来,结结巴巴。
有多少胜算?根本没有胜算!
刘非温柔的微笑道:“非也是为王子考虑着想,不如请王子亲笔手书一封,大梁与鄋瞒合作,十年之内互不进犯,如此一来,鄋瞒也可以专心应对内乱,不是么?”
淄如眼眸转动,他似乎在思考,显然动摇了。
刘非又道:“若是两方休战,也能造福百姓,王子如此仁义善良,难道想看到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场面么?”
“当然……”淄如低声道:“我当然不想。”
看得出来,淄如的性子虽大大咧咧,但没多少坏心眼儿,典型的清澈且愚蠢,骨子里并不好战。
淄如试探的道:“你们……你们真的打算休战,不悔是甚么诡计罢?”
刘非微笑:“王子你怎么会如此想呢?非甚么时候骗过王子?”
淄如看到刘非的笑意,脑子一热,完全忘了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被刘非下绕指柔的事情了。
淄如点头道:“好罢,我写信!”
梁错让人拿来小羊皮,淄如在小羊皮上写了书信,请鄋瞒王,也就是淄如的君父答应会盟。
刘非又放了一个鄋瞒的士兵,让他带着淄如的亲笔移书,赶往鄋瞒王庭送信。
接下来,便是静等着鄋瞒回信便好,淄如乃是鄋瞒王的大王子,鄋瞒虽不讲究甚么长幼有序,但淄如在鄋瞒还是很得民心的,鄋瞒王对他器重有嘉,必然不会弃淄如于不顾。
二人从圄犴回来,便看到兹丕黑父在殿中。
兹丕黑父迎上来,道:“太宰,新的迷药做好了!”
梁错:“……”
兹丕黑父动作麻利,一晚上竟将刘非想要的烟雾形迷药研制出来。
兹丕黑父将一个小盒子交给刘非,道:“太宰需要之时,是需要轻轻一按此物,盖子打开,药粉便会喷出,因着时日有限,兹丕如今研制出来的迷药,只是普通迷药的效果,若是需要绕指柔的效果,还需要再等两日。”
刘非摆弄着手中的小盒子,道:“这便很好,多谢兹丕公。”
他说着,嗅了嗅鼻子,似乎闻到了一点点味道,托起小盒子轻轻扇风,想要仔细问一问这味道。
小盒子虽然是密闭的,但是仍然能闻到其中的香味,一股清香,有点类似于……
酸梅的香甜。
“这味道……”刘非脑海中一闪,道:“这香气,怎么和那军师所用的迷香一模一样?”
刘非当时闻到了香甜的酸梅味,瞬间便失去了意识,绝对不可能闻错,这个味道很独特,并非是常见的檀香味道。
兹丕黑父奇怪的道:“这……这是兹丕昨夜才研制出来的迷香,味道也是独一无二的,怎会有人也用这酸梅制香?竟和兹丕想到一处去了?”
刘非眯了眯眼目,总觉得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刘非将迷香收起来,兹丕黑父又拿出一副袖箭,道:“太宰,这副袖箭上啐了麻散,只要被袖箭刮破一点皮,即使是一头老虎,也会瞬间麻痹,太宰用此防身,再好不过了。”
刘非接过袖箭,他不知如何穿戴,兹丕黑父便手把手教他穿戴,因着袖箭要藏在袖袍之下,免不得撩起袖子,露出手臂,兹丕黑父看到刘非白皙细腻的手臂,赶紧低下头,即使戴着面具,梁错都知道他肯定脸红了。
梁错心中酸溜溜,大步上前,横叉在二人中间,假笑的道:“兹丕公,便劳烦你了,朕可以帮刘卿穿戴袖箭。”
兹丕黑父略微有些遗憾,但他惧怕梁错,还是老老实实的拱手告退了。
刘非摆弄着袖箭和迷香的小盒子,一下子收了两个小顽意,简直爱不释手。
梁错眼皮狂跳,道:“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摆弄了。”
刘非幽幽一笑,道:“不知这迷香效果如何。”
梁错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刘非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自己,他连忙向后退了两步,道:“刘非,你要做甚么?”
刘非长身而起,慢慢向梁错逼近,梁错很没骨气的后退、再后退。
咚!
梁错的后背已经抵到大殿的墙壁,再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