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54)
梁错道:“像这样的宗族子弟,平日里做的都是一些可有无可之事,从来不干正事,你自然不曾见过他。”
刘非道:“那便奇怪了,梁任之乃是一个不干正经事儿的宗族子弟,为何竟要上赶着去京郊抓强盗呢?又那么恰巧,看到了起火,这才帮陛下将贼子和赃物抓住?”
梁错眯了眯眼目,道:“朕令怀信去打听打听。”
刘非点点头。
梁错道:“时辰夜了,今日你便留下来,在朕的路寝过夜罢。”
刘非却笑道:“陛下,眼下还不能燕歇。”
“不能?”梁错奇怪。
刘非道:“正是,臣要立刻去抓宅邸的东主梁多弼归案。”
梁错有些不解,道:“梁多弼分明与咱们一同入京,你当时为何不抓他,反而要兜这么一大圈子,让他回到了宋国公府?”
刘非挑唇一笑,道:“梁多弼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端倪,如今宅邸被查抄,物证人证都被咱们带了回来,若他真的是君子茶楼的东主,肯定会沉不住气,将他放回宋国公府,他必然立刻行动,这个时候正好去抓个现行。”
梁错道:“有理。”
他思索了一下,道:“你带别人朕不放心,朕要与你同去。”
夜色宁静,宋国公府突然杂乱起来。
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府邸大门,仆役们全都在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梁多弼从屋舍中哈欠连天的走出来,伸了个懒腰,道:“谁一直在吵闹?”
他一出门,当时就傻了眼,惊讶的道:“如何这么多人?陛下?太宰?”
梁错与刘非亲自带兵,包围了宋国公府,宋国公梁饬跪在地上,道:“陛下,不知臣所犯何事,需要劳动陛下如此大阵仗?”
刘非道:“国公爷不要误会,犯事的人,不是国公爷,而是……世子。”
“甚么?”梁多弼指着自己鼻子,惊讶道:“我?我怎么了?”
梁错挥手,冷声道:“拿下!”
屠怀信亲自上前,擒住梁多弼,梁多弼疼的子哇乱叫:“怎么回事啊!我……我犯了甚么事?哎呦,还有好疼啊!”
太夫人闻讯赶了出来,哭天喊地的道:“你们这是做甚么啊!放开!快放开多弼!”
刘非幽幽的道:“太夫人,本相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今日遭遇挟持之事,难道太夫人都忘了么?经查证,那宅邸的东主,竟然便是梁多弼本人。”
“甚么?!”梁多弼首先惊叫出声:“我!?怎么……怎么可能?我甚么时候有那么大一处宅邸了?我都不知!”
太夫人吃了一惊,很快又继续哭诉道:“不可能!决计不可能!多弼哪里有甚么宅邸?他最近连月钱都被克扣了,哪里能置办宅邸,一定是误会!误会啊!”
梁错凉飕飕的道:“是不是误会,都带走再说。”
“多弼!多弼!”太夫人一阵哀嚎,拉住梁饬焦急的道:“国公爷,你快、快给多弼担保啊!他是你的叔叔,你的为人你最清楚的,你快给多弼担保啊!”
梁饬眯起眼目,深深的看了梁多弼一眼,竟没有为梁多弼说话,而是道:“陛下若有需要,我宋国公府,定全力配合查证。”
“你……”太夫人气得浑身打颤,双眼一翻,竟是被气晕了过去。
“太夫人!”
“不好了,太夫人昏厥了!”
“快!快去叫医士!”
宋国公府杂乱不堪,刘非与梁错押解着梁多弼离开,刚一出宋国公府,便看到太宰府的车子停在路边。
刘离打起帐帘子,道:“非儿,上车罢。”
刘离是专门来接刘非的,显然又开始棒打鸳鸯的模式,不想让刘非跟着梁错回宫。
梁错微笑道:“长辈,今日夜了,不如……”
不等他说完,刘离已然道:“不如陛下早些回宫歇息。”
梁错:“……”
梁错没有法子,只好回宫歇息,刘非则是跟着刘离回了太宰府休息。
刘非睡了一个好觉,因着昨夜忙到后半夜,日上三竿才醒来。
方思伺候他更衣,道:“郎主,司理署的梁任之来了。”
“梁任之?”刘非奇怪,他跑来做甚么?难道是与昨日查抄相关?
刘非洗漱更衣,来到前堂,果然看到了梁任之。
他板着脸,不苟言笑,坐在席上,看到刘非入内,起身作礼,道:“太宰。”
刘非道:“不知司理大夫,今日前来,可是有甚么要紧事?”
梁任之道:“并非公事,而是……”
他顿了顿,拿出一瓶伤药,道:“昨日查抄匪贼宅邸,太宰的兄长似乎扭伤了手腕,下臣常年在司理打交道,备得一些不错的跌打药,所幸今日无事,特意为太宰送来。”
刘离扭伤了手腕?
刘非并不知刘离扭伤了手腕,赶紧让方思请刘离出来,刘离也有些诧异,活动了一下手腕,道:“只是轻微的扭伤,已然不怎么疼痛了。”
昨日的场面太过混乱,刘非都不曾注意,刘离竟然扭伤了手腕,回来之后刘离也不曾谈起,也没有请兹丕黑父医治,若不是今日梁任之说起,刘非根本不知情。
梁任之道:“这伤药十足管用,若是刘君子不弃,便拿着用罢。”
他说完,似有些迟疑,道:“下臣还懂得一些推拿的手法,可以配合伤药活血化瘀。”
刘离想要拒绝,毕竟他与梁任之根本没甚么接触,昨日才第一次见面,这又是送药,又是按摩的,听起来有些……殷勤。
刘非却拉住刘离,道:“不知道会不会麻烦公孙?”
“自是不麻烦。”梁任之道。
刘离奇怪的道:“你捣甚么鬼?”
刘非低声道:“你难道忘了那个黑衣服的变态?”
刘非说的,自然是那个黑衣执剑的男人,抓了几次,都没能将他抓住。
刘非悄声咬耳朵道:“梁任之若是为你按摩涂药,你说暧昧不暧昧?那个黑衣服的变态,一定会按捺不住出现的。”
刘离眼皮狂跳,刘非催促道:“那便劳烦公孙了。”
梁任之道:“不劳烦。”
刘非推着刘离坐在席上,还故意让刘离距离梁任之很近,二人的膝盖几乎碰在一起,若有似无的。
梁任之将跌打的伤药倒出来一些,涂抹在刘离的手腕上,然后轻轻推开,开始推拿按揉。
“嘶……”刘离一抖,似乎觉得有些疼痛,单薄的肩膀颤了一下。
梁任之道:“对不住,我轻一些。”
刘离摇摇头,道:“无妨。”
刘非趁着他们推拿,站起身来,看似不经意的晃悠到大堂的门口,往外看了几眼,没有人,别说是黑影了,甚么影子也没有。
刘非回头看了一眼,梁任之还在给刘离推拿,道:“好了,请刘君子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看好些了没有。”
刘离试探着活动了一下,惊喜的道:“真的不疼了?多谢公孙。”
刘非没看到黑影,连忙跑回来,道:“哥哥,你难道忘了,你的左手也疼。”
“也疼?”刘离活动了一下左手,不疼,好好儿的。
刘非对他眨眨眼目,低声咬耳朵,道:“那个黑衣服的变态还没出现,再揉一会子。”
刘离一阵无言。
梁任之蹙眉道:“刘君子的左手,可也受伤了?”
刘离微笑,滴水不漏的道:“不瞒公孙,的确……也有一些疼,只是不严重,不好麻烦公孙。”
梁任之道:“并不麻烦,请刘君子把左手伸出来,下臣为刘君子推拿。”
刘离又伸出了左手,其实他左手一点子也不疼,完全没有受伤,硬着头皮让梁任之推拿,刘非则是又晃到大堂门口,仔细观察,放眼望去,除了偶尔走过去的几个仆役,完全没有可疑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