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178)
“你……”燕然冷笑道:“太宰这是要胡搅蛮缠么?”
刘非微笑道:“既然外臣与燕主谈不拢,这样好办……”
他说着,转头看向乔乌衣,道:“你便来代替此次的会盟特使,全权与北燕谈判。”
乔乌衣惊讶的指着自己,道:“我?”
刘非点点头。
乔乌衣还处在震惊之中,道:“会盟如此大事,你放心交给我来全权处理么?就不怕……”
乔乌衣可是有“案底”之人,他之前背叛燕然,将北燕搅得天翻地覆,后来又毒杀了赵主,说实在的,他便是个危险人物,如今刚刚归顺北梁,刘非竟委以重任,难免让乔乌衣吃惊。
刘非微笑道:“用人不疑,既你已然归顺了大梁,陛下定会重用于你……是罢陛下?”
梁错被点了名字,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却道:“是了,用人不疑,这是咱们大梁的传统,既然你已归顺,便不该怀疑你,乔卿可愿代表大梁谈判?”
梁错说出了一个帝王的气度,奈何乔乌衣根本不看他,而是兴奋且感激的盯着刘非,眼睛一错不错,道:“我愿为太宰谈判!”
梁错:“……”怎么是为太宰?
刘非点点头,道:“甚好,那便希望你尽心尽力,多多为我大梁,谋取一些应得的利益了。”
乔乌衣拱手道:“是,太宰请放心,乌衣一定会尽力会盟。”
燕然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乔乌衣可是昔日里北燕的太宰,他不只是掌握着北燕的朝廷,他甚至一掌握着北燕的经济命脉,他是最了解北燕之人,甚至比燕然这个皇帝还要了解。
如今乔乌衣代表北梁前来谈判,无异于是对北燕的巨大打击,因着燕然都不需要开口谈条件,对方已经一清二楚,这还怎么谈?
刘非对乔乌衣眨眨眼,道:“那么辛苦你了?既是如此,这里便交给你。”
乔乌衣摇头道:“乌衣不觉辛苦。”
刘非又道:“千万别令非失望。”
乔乌衣道:“太宰请放心。”
说着,冷笑的瞥斜了一眼燕然。
刘非站起身来,与梁错施施然的离开了会盟营帐,留下乔乌衣和北燕之人谈判。
二人回了御营大帐,梁错道:“你便如此放心,留乔乌衣谈判?万一他和北燕暗中勾连……”
刘非摇摇头,道:“不会的,在乔乌衣眼里,燕然丢弃过他一次,因此他不会回头去啃燕然这棵草的……”
“况且,”刘非笑眯眯的继续道:“乔乌衣经商有道,他合该是这个世上最会杀价之人,谈判嘛,不是谁站理儿,谁便分得多,还不是要看谁会杀价,乔乌衣一定不会令陛下失望的。”
梁错危险的眯起眼目,说来说去,乔乌衣就这么好?
他一步步走近刘非,将刘非逼退到墙角的位置,沙哑的道:“刘非,你招揽乔乌衣,不会是因着他长得好看罢?”
刘非坦然的看向梁错,道:“陛下怎么会如此以为?乔乌衣的长相顶多算是清秀。”
梁错一颗心放回肚子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甚好,乔乌衣的模样只是清秀,那朕还是最好看的。
更何况……
乔乌衣那瘦弱的身材,身前一马平川,哪里赶得上朕如此“傲人”。
梁错还在沾沾自喜,便听刘非道:“嗯——不过乔乌衣哭起来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儿,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梁错脑海中警铃大震,“嘭!”握住刘非的双手,分开按在耳侧,危险的道:“嗯?甚么风味儿,朕可不允许你换口味。”说着低头吻下来,有些许急躁的攻城略地。
刘非并没有挣扎,很是顺从的任由梁错将自己压在墙角,两个人交换着吐息,很快呼吸都有些紊乱。
梁错沙哑的道:“去榻上?”
刘非想了想,左右无事,便欣然的点了点头。
梁错心中轰隆一声,刘非这一点头,仿佛一道惊雷,把他的理智劈了一个干净,一把将刘非打横抱起,便大步往软榻而去。
“陛下!”此时营帐外面传来方思的通传声:“驻兵大将军蒲将军求见。”
刘非躺在榻上,面颊微红,旖旎而慵懒,到了嘴边的美味,梁错实在不想撒嘴,可是现在……
刘非撑着身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道:“陛下还是见一下罢。”
梁错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将衣袍整理好,这才道:“传进来。”
蒲长风很快走入御营大帐,二话没说,咕咚跪倒在地,磕了两次头。
梁错挑眉,道:“长风何故行此大礼,这是要……请罪?”
蒲长风跪在地上没有起身,道:“陛下,卑将有罪,卑将死罪!”
“哦?”梁错道:“长风何罪之有?”
蒲长风沙哑的道:“其实……卑将很早之前,便知无柳便是乔乌衣。”
乔乌衣根本不需要伪装,因着他本就是一个阉人,他在方国活动的身份,便是寺人无柳。
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乖巧柔顺的无柳,和北燕前太宰乔乌衣的干系,毕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梁错道:“你早就知晓?”
蒲长风点点头,道:“太宰可还记得,接风燕饮那日,卑将与太宰所说的秘密?”
刘非道:“你的弟亲。”
蒲长风的面色更加复杂,苦笑道:“乔乌衣,正是卑将的弟亲。”
乔乌衣是蒲长风的亲弟弟,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蒲长风大了乔乌衣几岁,兄弟二人的干系一直很好,直到……
直到那日,父母将乔乌衣卖掉,而蒲长风因着害怕,没能出面阻拦,甚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阿弟被卖。
蒲长风道:“卑将的阿弟,便是名唤无柳。”
蒲长风一直在方国镇守,所以当他看到无柳之时,他十足震惊,弟亲的模样和小时候虽然改变了,但是蒲长风仍然一眼认出了他。
只是没想到,再见面之时,蒲长风已是大将军,他很幸运,即使穷困潦倒,也遇到了自己命中的贵人,梁错帮了他许多,而蒲长风的弟弟,受尽人间冷暖,已然变成了……
变成了一个寺人。
蒲长风对乔乌衣愧疚不已,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没能阻拦父母,见到乔乌衣之后,他的愧疚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因着乔乌衣的残缺,他也是刽子手之一。
蒲长风为了弥补对弟弟的愧疚,一直没有揭露无柳便是乔乌衣的身份。
蒲长风沙哑的道:“卑将有罪!卑将纵容弟亲,险些……酿成大祸!”
领错淡淡的道:“如今你可知晓,朕为何把你关在牢营之中了?看来你在牢营中,已然反思过。”
这一切都是计谋,刘非早就知晓乔乌衣会栽赃陷害蒲长风。
毕竟蒲长风手握五万大军,这五万兵马是北梁的,便算乔乌衣是蒲长风的弟弟,但乔乌衣知晓,蒲长风这个人认死理,绝不会因着自己造反,换句话说,这五万兵马,不可能听乔乌衣的指挥,如此一来,就是最大的祸患。
所以乔乌衣第一个嫁祸蒲长风,把他送进牢营。
刘非知晓这一切,但没有阻止,而是顺着乔乌衣的意思,让蒲长风关入牢营之中,一来是为了麻木乔乌衣,让他觉得自己的计谋十足顺利,二来,也是为了给蒲长风一些教训。
刘非道:“蒲将军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既然在牢营中已然反省己身,且乔乌衣并未酿出大祸,请陛下开恩,便不要追究蒲将军的包庇之罪了。”
蒲长风没想到刘非会给自己求情,道:“多谢太宰……陛下,臣愿主动交出所有兵权!”
他说着,将一只完整的虎符从怀中取出,擎过头顶。
因着当年驻兵方国的缘故,为了给这些驻兵便宜行事的权利,所以老皇帝下放了兵权,在方国的驻军根本不需要朝廷的调令,便可以自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