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44)
梁错很想问问,那个青梅竹马能有朕好么?刘非的青梅竹马,年纪肯定和刘非差不多,那绝对比朕年长,从体力方便,他便输了个透彻,还有,朕的胸肌他肯定也是比不得的,又输了个底朝天,朕就不明白,刘非喜欢他甚么?
但梁错不敢问出这个问题,是了,他不敢,堂堂一朝天子,竟有不敢问的问题。梁错生怕自己问出来,会刺激到刘非,让他想起那个青梅竹马,如此一来,岂不是适得其反?若刘非再与青梅竹马双宿双飞,朕变成了做嫁衣的傻子,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大傻子!
因此梁错只是委屈的盯着刘非,眼神委屈至极,可怜巴巴的,欲言又止,张嘴好几次,但最后甚么也没说。
刘非并非急脾性,但这会子也被梁错弄得浑身不舒服,他干脆看向刘离,将刘离拽到一边,低声道:“你方才都说了甚么?”
“没甚么。”刘离微笑。
刘非道:“我才不信。”
刘离道:“真的没甚么。”
刘离并不回答,只是与刘非绕圈,最后笑眯眯的道:“我只是……在多疑的梁错心中,种下了一颗多疑的种子罢了。”
刘非:“……”我自己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拆散我自己……
刘非干脆转移了话题,道:“我一直想问问你,茶楼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文冶显然与茶楼有关系,梁多弼饮了君子醉之后,反应那般剧烈,如今账单中还有梁多弼的名字,这个君子茶楼,定然不简单。”
刘离点点头,道:“非儿觉得不简单,那必然不简单。”
刘非:“……”我自己好肉麻。
刘非道:“所以才想问问你,你不是经历过的事情比我多么,你干脆告诉我前因后果,难道是有甚么不能说?”
刘离笑起来,道:“傻弟弟,哪有甚么不能说,你还当天机不可泄露呢?若是有天机,我恨不能与你说十遍。”
刘非奇怪的道:“那是如何?”
刘离道:“每一次改命,事情的轨迹都会发生改变,如今你改了这么多事情,事情的轨迹早就折腾的烂七八糟,我以前经历过的三十九次,从没有甚么君子茶楼,所以这一点,我也不知情。”
“原是如此。”刘非点点头。
刘非又蹙起眉头,道:“种种事情,都指向茶楼,我想查一查这个君子茶楼。”
梁错见刘非与他“哥哥”一直在说悄悄话,自己也不好走过去偷听,毕竟在长辈面前,还是要留下好印象,这样才能比过青梅竹马。
梁错站在旁边等了许久,许久之后,实在是不放心,万一长辈与刘非说了甚么,叫刘非把青梅竹马给记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梁错硬着头皮走上去,道:“刘非,长辈大病初愈,还是请长辈坐下来再说话罢。”
刘非总觉得怪怪的,梁错叫另外一个自己是长辈,自己的确年长梁错一些,但还是很奇怪。
众人回到花园中重新坐下来,梁错殷勤的将自己带来的茶点摆上,各种各样,简直十全大补,全都是用最名贵的食材做成的。
梁错亲自给刘离添茶,道:“不知长辈可是有甚么烦心事儿?可以让朕为长辈分忧?”
刘离道:“我是没有甚么烦心事,只是非儿,他觉得君子茶楼有些问题,想要查一查,但不知合该如何下手。”
梁错一笑,道:“只是这样?”
梁错转头对刘非道:“你合该早点告诉朕,也不必如此苦恼了。”
他说着,伸手握住刘非的手在掌中,举止亲密亲昵。
刘离挑了挑眉,“咳咳”咳嗽了一声,幽幽的盯着梁错与刘非交握的手掌,梁错被盯得浑身发毛,赶紧松开手掌。
刘离道:“不知陛下的法子,到底是甚么?”
梁错笑道:“想要查君子茶楼,这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朕也有所耳闻,那座茶楼最近很是红火,凡是丹阳城之中的达官显贵,都以去过君子茶楼为荣,简直成了我丹阳城的风尚……但说白了,君子茶楼并非朝廷产业,不过是坊间的产业,有句老话不是说了么,民不与官斗……”
刘非眯了眯眼目,道:“陛下的意思是……?”
梁错的笑容莫名有些阴险,道:“随便找个人检举君子茶楼,只要检举能送到政事堂,你便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前往君子茶楼,想查甚么,便查甚么。”
刘非恍然大悟,的确是这么回事。
在大梁做生意,是需要一系列证件的,但凡有哪里不合格,或者被甚么人检举,都会引来一些麻烦,大梁对商贾的盘查很是严格,尤其是这些饮食之类。
刘非摸了摸下巴,道:“是个好法子。”
梁错微笑的看向刘非,道:“朕替你想到了如此好的法子,是不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刘离站起身来,嗓音软绵绵的道:“啊呀……突然好累了,可能是出来的太久了,总觉得有些头晕。”
“头晕?”刘非立刻站起来,搀扶着刘离,道:“身子刚刚好一点,你便到处乱跑,失血那么多,还是应该静养才是,我扶你回去歇息罢。”
“好呢,乖弟弟。”刘离一笑,被刘非扶着往屋舍而去。
梁错:“……”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长辈有点子针对朕?
*
丹阳宫,政事堂。
刘非坐镇在政事堂之中,乔乌衣走入大堂,道:“启禀太宰,司农署有要事禀报。”
刘非道:“讲。”
乔乌衣将文书呈上,道:“太宰,司农署收到检举,声称君子茶楼,用瘟猪的猪肉做膳,有人食用之后,上吐下泻,高热不止,性命堪虞!”
“甚么?君子茶楼?”
“君子茶楼竟然用瘟猪的猪肉?”
“这不可能啊,我也去过茶楼,他们家的食材,都是顶好的!”
政事堂中许多官员,听到乔乌衣的禀报,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有的官员道:“乔大夫,你这司农署的检举,是出自个人?”
“就是啊,君子茶楼那么高雅的地方,怎么可能用瘟猪呢?”
“怕不是有人想要诋毁君子茶楼。”
乔乌衣道:“诸位大夫都是朝廷中的老人,自然也知晓,有些检举是不能对外透露的。”
嘭!
刘非一拍案几,面色沉重,义正辞严的道:“竟有此事?”
“太宰,”政事堂的官员:“下臣曾去过君子茶楼,并没有食到甚么瘟猪,怕是有人别有用心呢!”
“是啊太宰,下臣也去过,并未有不妥。”
刘非一看,这么多臣子都去过君子茶楼,并且一力维护。
刘非幽幽的道:“诸位大夫,朝廷的流程便是如此,有人检举,便要有人办实事,如今君子茶楼在丹阳城名扬千里,这检举更是不可怠慢,本相……准备亲自走一趟。”
刘非接过乔乌衣的文书,道:“备车。”
“是。”乔乌衣拱手。
政事堂接到“热情群众”举报,君子茶楼滥用瘟猪的猪肉入菜,吃坏了百姓,刘非身为百官之首,怎能坐视不理?自然是秉公执法,亲自来到君子茶楼调查。
一行人进入坊间,将阵仗摆开,围住君子茶楼的大门,将人群驱散,刘非这才负手上前,踏入了茶楼之中。
“哎呦!哎呦!”掌柜的亲自迎接,道:“太宰!太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只是……”那掌柜迟疑道:“只是太宰……咱们小店中吃茶,都要号牌的,今日的号牌早已发放完毕,若是太宰想要吃茶,这……这也是需要牌号的。”
乔乌衣冷笑一声,道:“你哪只眼目看到,太宰是来吃茶的?”
“这这……”掌柜的道:“那太宰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