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剑影(287)
这吻十分轻柔、一触即收,像春日暖风吹过,让人浑身轻飘飘、暖洋洋的。雁惊寒睁开双眼,就正对上十一视线,此时对方正吻上他鼻尖。
两人视线相对,十一眼神稍动,动作有一瞬停滞。雁惊寒见状,便仰了仰头,迎上对方唇瓣。
双唇相贴,仿若某种信号,雁惊寒垂下眼睫,略微张口,齿尖一点湿红交错。
这一回两人都不约而同放缓动作,不再如先前一般激烈,只仿若某种温存回味。耳鬓厮磨间,十一撑起身子,单手捧上雁惊寒侧脸,又一点点吻过对方眼角、鼻尖、脸颊,其中柔情无限,是十分怜爱的样子。
雁惊寒见状,亦不觉回吻对方。直到过得片刻,他感觉到两人拥抱间渐渐紧贴,想到什么,不由笑了笑道:“十一,我先前才被黄神医骂过。”
雁惊寒这话出口,说得煞有介事,又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十一闻言,霎时动作一顿,他自问尚算清楚黄岐为人——一切以医人为重,于是听罢几乎立时便以为是雁惊寒有什么不对,或是做了什么不遵医嘱之事。
雁惊寒话音落下,眼见十一顿时面色一肃,急匆匆便要坐起身来,便知对方定然是想岔了:“可是主上身体......”
见状,他连忙抬手把住十一右腕,止住对方动作以及未出口的话语,接着也不待十一反应,便又挑了挑眉,继续道:“神医有言,欲大伤身,依着你我此时状况,应当清心寡欲为上。”
雁惊寒说这话时虽然乍一听来颇为正经,但眼中始终笑意不减,显然除了特意转述黄岐嘱托外,还有几分逗弄十一之意。偏偏他此时这样躺在对方身下,又兼有意夸张,用了一个“骂”字,一眼看去,倒平白显出几分无辜来。
十一闻言,先是一顿,而后几乎立时便想到睡前种种——想到两人互诉情衷、亲热缠绵,又想到自己有意要看雁惊寒出来,满足于对方为自己欲动沉迷的样子。
他心头一热,不由有些柔软又有些羞窘。
十一向来十分机敏,此前身在其中沉醉混沌时或许还顾不上细想,但到了此时只消一转念,再一联想到昏睡时隐隐约约听得黄岐所言,自然也能明白雁惊寒为他所做之事。
想到这里,十一心中更是软成一片,与此同时,还掺杂了许多甜蜜、爱怜,“是属下不好,”只见他拇指轻轻在雁惊寒眼角抚过,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再次吻上对方眉心,声音温柔、不无心疼道,“主上都是为了替属下解毒。”
雁惊寒闻言,大约万万想不到自己有意“夸张”的一句话效果竟然这样好,只见他看了看十一,神色间难得有些莫名,顿了顿,终是略微转眼道:“也不只是为了‘引欲’。”
雁惊寒这话出口,虽然并未明言,但其中意思只消一听便能明白。
事到如今,十一已明了对方心意,自然知道不只是因为“引欲”。故而他方才所言,实则乃是因为想到雁惊寒先前“害羞”之景,不由得便带上了几分哄人的成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特意开口强调。
十一听罢,先是一愣,等到回过神来顿时只觉雁惊寒实在可爱得很,他心中狂跳,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属下知道。”缓了缓,只得复又低下头去,十分认真地应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又是一阵耳鬓厮磨,直到门外脚步声传来,这才稍稍分开。
作者有话说:
可爱、单纯、乖巧——十一没救了,滤镜大到堪比银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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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227是我的人
整整一天一夜。
认真说来,十一身为暗卫,因着多年养成的习惯使然,往日里莫说睡完醒来,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会丧失警惕。只唯独这一次有些不同。
空气中尚有少许的安神香残留,再加上雁惊寒的点穴手法——故而十一刚刚睁眼时,也不知是否因为睡得太深太久,竟没能第一时间醒过神来。
而后再等回神,又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影,则更是顾不上在意其他。
只身体本能隐约觉得比睡前松泛许多,仿若除去了什么沉疴一般,心神亦不乏稳固,十一既然未及细想,自然下意识便以为这是因为解了“引欲”之故。
直到此时......
他耳听得门外脚步声渐近,显然正是朝雁惊寒房中而来,十一不知来人是谁,只眼见自己与雁惊寒身上都只着内衫,遂连忙站起身来,一面伸手捞过一旁的衣裳穿好,一面下意识放开耳力打算听声辨人,这才倏然觉得有些不对。
只见十一身体霎时一僵,而后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看向雁惊寒道:“主上,属下的内力......”
“我封的。”雁惊寒不待他将话说完,便已开口接道。只听他声音淡淡,颇有几分理直气壮之态,好似自己只是做了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方才十一起身时雁惊寒便已顺势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此时随着这三个字出口,只见他睨了一眼对方神色,眼观鼻鼻观心,不知想到什么,还不忘施施然道:“怎么?你又要凶我?”
十一......
雁惊寒这纯粹是“先下手为强了”。
且不说细究起来,十一此前算不算得上“凶”人。就说两人上一秒尚且还在温存厮磨,他此时这样一抢白,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虽然一句话说得寻常,但听在人耳里,总归莫名有几分好似十一下了床便翻脸不认人的意思,再说便是“凶”他了。
十一几时见过这种阵仗,只见他闻言登时话音一窒,一时竟愣在原地,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与此同时,只听“吱”的一声,随着门扉被人推开的声音响起,一道人影亦迈步入内:“楼主,属下给您送午饭来了。”
来的人正是阮殷殷。
十一方才之所以先行下床穿衣,显然乃是为了应门之故。却不妨阮殷殷一不敲门,二不请示,竟是两手端着个托盘兀自就闯进来了?
雁惊寒身份使然,她此举显然十分不合规矩、更兼有冒犯之嫌。
更何况阮殷殷今日虽然没有矫揉造作开口闭口便是“殷殷”,但不知何故,她这说话的语气却别扭得很,听在人耳里,总归不怎么恭敬。
十一平日里眼见对方在雁惊寒面前诸多作态,已是看不顺眼,此时见状,则更是心生不满。
只见他几乎是在门开的同时便已转身看去,脸色一肃,再一听得阮殷殷这番语气,则更是面沉如水,登时上前一步禁不住冷声道:“阮......”
手掌被人拉住,亦止住十一未出口的话语。
他回头看去,就见雁惊寒眨了眨眼、略微摇头示意,双目中笑意依旧,又隐约好似带着几分狡黠。接着只权当看不见阮殷殷所为似的,若无其事转头应道:“嗯。”说着又面向十一,“十一,扶我起来。”
十一见状,虽然不明白雁惊寒为何有意容忍对方,但也能猜到必然事出有因。
他心中一动,顿时也不再多言,只依言迅速将外衣取来替雁惊寒披上,又小心扶着对方站起身来道:“主上小心。”
雁惊寒腿脚此时虽有不便,但也不是全无力气,桌子就在房间正中,更何况黄岐亦曾有言,让他这段时日可适量走动。故而雁惊寒站稳后,原本是打算让十一扶着他,自己借力走到桌边的。
而轮椅就在床边不远,十一显然也是因为明白对方意思,故而才没有开口提及。
却不妨一转眼后,只见雁惊寒这脚下大约才将将尝试着迈出两三步——总共只得这么点距离,连一半都还未走到。
十一便已忍不住皱了皱眉,大约是见对方动作间有些费劲,眉眼间不无心疼道:“主上,主上若想走动,不若还是等用过午饭再说?”顿了顿,“届时属下先行替主上按揉一番,活络血脉,主上用过饭后也有力气些?”
雁惊寒......这话说得,好似他现在这样是因为饿着肚子没力气似的。
雁楼主视线所及,就见对面阮殷殷尤其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而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他视线,又只得强行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