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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76)

作者:天谢 时间:2025-10-08 16:20 标签:爽文 强强 万人迷 HE

  ——还能这样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瞿境叹为观止地看着一脸清雅的叶阳大人。
  秦深也在注视叶阳辞,觉得他实在既聪明又可爱,满嘴胡说八道时更是灵动极了。
  叶阳辞起身道:“瞿长史,你是鲁王府属官,必须力保主上清名。而高唐王殿下身为他的亲兄弟,说辞亦当与你一致。至于其他宾客怎么说?迟早落网的闵指挥使、林主事,甚至蔡知府那边,又会给出怎样骇人听闻的供词?这些证词竟然直指死无对证的亲王为主谋,又该如何处理?那就是朝廷该头疼的事了。”
  他抬头望了望暴雨如注的漆黑夜空,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有句老话,叫‘死都死了’。无论小鲁王行善还是作恶,死都死了,朝廷为保皇家宗室颜面,为防民间舆论哗然,哪怕明知他触犯国法、荼毒地方,也不得不按下此案背后隐情,低调处理。”
  瞿境恍然大悟:“难怪有些大官一夜之间忽然落马,朝廷对外宣布的罪名都含糊得很,其人被调、被贬后也再无下文,甚至行踪悄无声息地就没了。”
  叶阳辞走远几步,转头示意秦深过来,凑到他耳畔轻声道:“现场人证与涉案官员的口径不一,三法司亦不敢任由宗室威望坠地,只好做个‘死者为大’‘为尊者讳’。如此一来,既端掉秦湍的团伙,为东昌府除害;同时又避免有心人利用此案,将秦湍之恶连坐到父兄子侄身上,让皇上找到理由趁机废除整个鲁王一脉。
  “至于秦湍的所有罪行,待到该水落石出的那一日,才能经由王爷之手大白于天下。王爷——”
  喊什么王爷!秦深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又退回去了。非得拉开点距离,才让你觉得安全?你害怕在我这儿陷落?”
  “……王爷言辞深奥,下官没听明白。”叶阳辞神情自若,继续道,“我是想说,正是因为皇上未必会公正处理,王爷不能把牌都压在他的一念之间,得另寻个保障。”
  他从秦深掌中抽走胳膊,笑了笑:“王爷既非断袖,还是少做些令下官误会的举动,以免平白搅乱一池春水。”
  秦深心梗得想吐血,但又打死不愿改口说句“我把袖子断给你了”。即便真断了,他也不会只用说的。
  他会用做的。
  既然主意已定,也就不在乎争嘴上高低了,秦深甚至还回了点笑意,顺着话道:“截云说得对。”
  叶阳辞忽然有点儿发毛。他眨了眨眼,觉得大概是湿透的衣物贴在身上久了,有点不舒服。
  他努力忽视掉这点不舒服,提醒秦深:“戏该收场了。”
  秦深颔首。
  狄花荡手下的墨侠可以撤离了。
  鲁王府的属官与侍卫们失了主心骨,群龙无首,得尽快收拢。像瞿境这样为虎作伥的,该利用时不妨利用,该铲除时断然铲除。
  圈在工房里的墨工们要以情理说服,才能获得他们心甘情愿的效忠。
  郭四象那边任务艰巨,需要派人支援,以免闵仙鲤狗急跳墙。
  还有一个反复无常的萧珩,自称要去杀葛燎,取证据,目前还杳无音信。
  今夜漫长而艰难,该处理的事一桩接着一桩,都是不容出错的要务。
  但好在,截云在他身边。
  再怎么风雨如晦,再怎么若涉渊水,只要截云在他身边——
  “轰隆!”
  姗姗来迟的惊雷终于撕开雨夜,叶阳辞抬头望去,依稀听见了脱困而去的龙吟声。


第56章 实乃天生枭雄也
  雷声滚过几轮后,雨势渐歇。
  鲁王府的这场变乱,来如平地惊雷,罢如夜雨阑珊。
  狄花荡所率的墨侠们倏忽撤退。王府侍卫好不容易从激烈战局中脱身,到处寻找躲藏起来的主子,却骇然发现“千机百变阁”成了铁山废墟,而小鲁王秦湍……据长史瞿境所言,楼倒塌时慢了一步,惨遭活埋。
  高唐王秦深站在废墟边上,红着眼,哽咽着对侍卫们下令:务必要挖出他二哥,这可是他仅存世间的唯一至亲。
  至亲倒是真的,“仅存世间”就未必了,几百名侍卫花了整半夜,终于在翌日清晨,将秦湍的遗体从废墟下扒拉出来,早已是血肉模糊,身上无数被尖锐铁皮贯穿的伤口。所幸头脸还算完整,冠帽也在,可以确认是秦湍本人无疑。
  “二哥——”秦深抚尸恸哭,哭到一时闭气,被赶来的御史薛图南及时搀住。
  薛御史刚从平山卫指挥使司赶过来。
  昨夜他与郑澄混在宾客中逃出鲁王府,本想去衙门找蔡知府表露身份,好举兵援助,不料在卫仓街被截杀王府报案人的郭四象拦住。
  郭四象当着他们的面,揭发平山卫指挥使闵仙鲤等人的罪行,还依照叶阳辞所授之计,策反了平山卫经历燕怀成。
  他们与郭四象同行,带着燕怀成的人马折返平山卫指挥使司,杀个回马枪,果然控制住了猝不及防的闵仙鲤。
  闵仙鲤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怒斥燕怀成:“燕贼!是你指使麾下小旗郭四象盗窃官府文书、勾结响马作乱,刺杀亲王,意图谋逆!”
  燕怀成本来内心还有两三分犹豫,被这么倒打一耙,顿时被逼上了与他不死不休的绝路,愤而反骂:“闵老狗!分明是你勾结宗室,欺下瞒上,祸害一府百姓!今夜两位御史就在当场,谁也不要跑,封锁本司,一间一间查抄过去,看查抄出的凿凿铁证,究竟是你蓄意犯法,还是我被迫从贼!”
  这俩说辞不都是在为你自己开脱?闵仙鲤恨不得拔刀直接劈了他,甚至将凶光毕露的眼神转向薛图南和郑澄。
  薛图南知道他若是要合一卫之力强行灭口,己方两个文弱御史八成要殒命于此。“谋杀制使”虽是大罪,但也保不齐有人狗急跳墙,或者暗下杀手,建国二十多年,被暗杀的御史也不是完全没有。
  郑澄表面镇定,暗中难免有点心慌。但薛图南稳如泰山,不是不知死,而是不畏死。
  薛图南凛然道:“闵仙鲤,你尽管杀人灭口,就把老薛的血涂在这平山卫官署的大门上。吾死可以,但吾道必行,朝廷还有一百六十个御史,天下还有芸芸众生,所有眼睛都在冥冥中盯着你,你最终还是难逃法网,还要连累一家、三族。”
  他转头对燕怀成和郭四象说:“燕经历,这平山卫官署自然是要查抄的,但你同样牵涉此案,不合动手。还是让郭小旗来。郭小旗,劳烦带着我二人的护卫,把查找出的相关证据全部装箱,贴上御史台的封条。”
  郭四象应了一声,当即行动。
  闵仙鲤的手在刀柄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始终没把握在众目睽睽下强杀御史,事后还能完美掩盖罪证。一己之命,和一家、三族之命,他再不甘,也不得不做出权衡。
  挣扎许久后,他拔出佩刀,投掷在地,长叹道:“薛御史,我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听从小鲁王的旨意行事。”
  你这老小子飞扬跋扈,也有今日,燕怀成冷笑出了声。
  人心之善变,往往就在一念翻覆之间。昔日知遇之恩在此刻统统化成了仇,哪怕自己因此案受牵连,仕途再无希望,他也觉得快意。
  薛图南说:“还请闵指挥使正厅落座,将‘走马符牌’暂时移交给我。”
  闵仙鲤很想咆哮:我身为三品指挥使,麾下卫所精兵五千,你区区七品御史,有什么资格调用?!
  但他知道薛图南并非寻常御史,这个“大岳一杆秤”,就算在京城御史台也有不小的话语权。若是薛图南非要把“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御史权力,用在处理地方的紧急军务上,也不算违背了朝廷法度。
  可是要他乖乖交出走马符牌和调兵权,他又绝不甘心。
  万般愤恨之下,闵仙鲤使出了无赖招数——先是暗中咬破舌尖,喷出一大口血沫。继而仰天大叫一声,僵直栽倒。
  众人一怔,连忙上去查看究竟。
  掐了几下人中,闵仙鲤猛地睁眼,弹身起来,嘿嘿哈哈地诡笑一阵,开始胡言乱语:“我乃九天大帝下凡尘,手持玄雷紫电打小人……哇哈哈哈……呔!站住!打的就是你这癞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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