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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66)

作者:天谢 时间:2025-10-08 16:20 标签:爽文 强强 万人迷 HE

  郭四象紧着重要的翻抄,并未找到想要的东西,又搜查了各官吏的书桌,最后从燕怀成的抽屉里翻出一份调令的废稿。
  调令的时间正是响马贼袭击高唐城的三日前,由经历司起草,闵指挥使亲手签发盖印,送往平山卫各个千户所,要求两日内抵达会通河的魏家湾河段,围剿水匪。因为有个涂改字眼,旁边注明:“此稿作废,重新誊抄再发。”
  “魏家湾那点犄角地方,就算有几个水匪也是小打小闹,需要调拨平山卫大部人马去围剿?”郭四象嘀咕,“怎么看怎么像调虎离山。”
  他将调令废稿小心地收好,继续翻找抽屉,又发现了可疑之处。
  来往公文的签收单里,登记有“六月十四亥时二刻接高唐城巡检司求援急报”一栏,可这份急报却不在。
  郭四象皱眉:这像是谁事后抽走了急报,却忘记更换签收单。平山卫无视高唐的求援,又在事发前小题大做地将人马调走,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早有预谋,纵匪行凶。
  而调拨记录中,写着“调拨四千人马至高唐、夏津,六月十六退贼全城,安顿生民”。
  郭四象恼火又不屑地呸了声:响马贼十四夜破高唐,十五日晨,两度围攻夏津。当时是叶阳大人率领全县守军退敌,后又有德州卫游击营赶到,响马贼午时之前就退败了。等到十六日黄花菜都凉了,平山卫连贼毛都没见着一根,还好意思说自己退贼全城?这分明是冒功!
  此外,还有不少前后矛盾之处,相关证据都被郭四象一股脑收入怀中,心道:看来这燕怀成还颇得闵仙鲤看重,视如心腹,要不是叶阳大人救下他的爱女,想要搭上这条线,还得费一番周折。
  他估计这会儿平山卫的头头脑脑们都在议事厅,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当即从燕经历的桌面取了一叠新到的文书,赶往闵仙鲤的廨舍。
  廨舍外有值岗的两名校尉,郭四象初生牛犊不怕虎,把腰牌一亮,就理直气壮地上去了。他说:“燕经历命我来送文书。”
  一名方脸校尉说:“指挥使大人不在。”
  郭四象说:“我当然知道。燕经历说这些奏报不急,就先放在指挥使大人桌上,待到议事结束,他自然会看。这是燕经历的腰牌,还请验看。”
  方脸校尉看他挂着小旗腰牌,又有燕经历的出入腰牌在手,正要去开门。另一名圆脸校尉低声道:“腰牌是没错,但这小子有些面生啊。”
  郭四象侧过头看他:“我原是肖总旗手下,前几日才调至经历身边,说今后上传下达之事都交予我了。能得表叔照拂,我肯定是要勤勉做事,但凡交代都不能疏忽,对吧。”
  果然,能天降的大多是关系户。黄经历是指挥使大人的心腹,他的表侄子还是别得罪的好。方脸校尉推开门说:“大人请进。”
  郭四象进了廨舍,把文书往桌面一搁,开始轻手轻脚地搜查,连藏在柜子最底层的带锁抽屉,也被他用细铁丝小心撬开,果然有所斩获。
  匆忙间他来不及细看,挑着关键部分,疾笔抄录几页塞进怀里,又将这些证据恢复原样。
  出门时,圆脸校尉随口问了句:“放个东西要这么久?”
  郭四象不慌不忙道:“不慎被树根绊倒,文书洒一地。一页页按顺序整理好,还得认清文字头尾,费了点工夫。”
  方脸校尉笑起来,对圆脸说:“我就说吧,那盆落地生根的榕树再不换,倒霉的肯定不止我一个。”
  郭四象迈出指挥使司大门,沿着卫仓街走了不到百丈远,后面遥遥传来叫喊声:“郭小旗,留步,留步!”
  他心下一凛,知道横生变故,情急之下膝盖磕到路边面摊的长凳,吃疼时手按在了一名食客肩上。
  食客嗦着面条,抬脸看他,目光锐利。郭四象定睛而视,露出一丝笑意。
  他弯下腰,好似揉了揉膝盖。须臾又直起身,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一队平山卫校尉追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为首正是看守廨舍的那个圆脸校尉,朝他戒备地笑笑:“方才忘了件事,所有从指挥使廨舍出来的人,都要搜身。这是规矩,还请见谅。”
  郭四象挠了挠脑袋:“有这规矩?该不会是你回头想想觉得不对劲,怀疑我偷东西吧?屋里那些摆件虽然精致,我却没那么蠢,为了换几个钱自毁前途。”
  校尉说:“郭小旗误会了。规矩嘛,人人皆如此,不独你一个。”
  “既然大家都这样,那就搜吧。”郭四象抬起双臂。两名校尉上前,将他从外到内结结实实搜了一遍,连裤裆都没放过,什么不该有的都没有。
  郭四象不高兴地问:“我清白了吗?”
  校尉抱拳:“公事公办,冒犯了。”转身招呼众人,“我们走。”
  郭四象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直到他消失在街尾,观望后续的那名校尉才进了官署大门。
  面摊上,姜阔低头把剩下的面条吃完,擦擦嘴,拍了几枚铜板在桌,起身道:“老板,结账。”


第49章 需要一个揭盖人
  卫仓街尾的槐园别院,是瞿境为高唐王府侍卫们安排的落脚处。瞿长史打的一手好算盘,不允许他们在鲁王府内守卫秦深,就给圈在别院里,由同一条街上的平山卫指挥使司负责盯梢去向。
  姜阔进屋后掏出郭四象塞进他怀里的所有东西,摊在桌面。三名高唐王府侍卫围上来,胡延索问:“统领,这些是什么?”
  逐一辨认后,姜阔拿起潦草抄录的账目,嘬了个牙花:“这姓郭的小子够大胆,运气也够好啊。”
  “姓郭的小子?哪个?”
  “郭四象。叶阳大人的,唔,学徒吧。我之前去夏津县城,与他打过几次照面,认了个脸熟……拿个竹筒过来。”姜阔将纸页卷好装进竹筒,盖上筒盖,以蜡封口,“这些证据郭四象自己拿了没用,想必是叶阳大人命他搜集的,最好先还给他。但不知他是孤身来的聊城,还是有人同行,又住在哪里。”
  胡延索好奇地问:“这些到底是什么证据?”
  姜阔端正的脸庞上浮起诮笑:“能让一卫指挥使吃不了兜着走的证据。”
  他打开屋门,问院子里正在舞枪弄棒的侍卫们:“谁还没吃晚饭?”
  “我!”“还有我!”二十几个人举起了手,也包括他身后的胡延索。
  姜阔把竹筒往胡延索腰带上一系:“一个个轮着出去吃,就去我方才吃的面摊,坐丙号桌西位。吃一晚上,总有兄弟会碰上趁夜回来拿东西的郭小子。还有,我画张肖像贴在墙上,你们都来认清楚他长什么模样。”
  入夜后,郭四象果然偷摸折返至那家面摊附近,暗中打量桌边食客与周围行人。
  吃面的侍卫借着路灯看清他的模样后,使了几个眼色,拨了拨腰间竹筒,起身对面摊老板说:“这面太难吃,物归原主,我不要了!”
  老板连连道歉。侍卫丢下几枚铜钱离开,郭四象与他擦肩而过后,他腰间的竹筒就不见了。
  揣着失而复得的证据,郭四象咋舌:手下侍卫一个个都这么精锐强干,这高唐王得有多厉害,多会调教部下?不愧是秦大帅的儿子……不知他将来若有机会上战场,与赵将军比谁更高明?
  初出茅庐的十八岁少年,浑然不觉自己今日做了一件多么有勇有谋的壮举,一心只想完成叶阳大人交代的任务。
  紧接着他去了一趟燕府,将出入腰牌归还给燕怀成,还向燕脂转达了叶阳辞的几句叮嘱。双方敲定了明日的细节,顺道同用了晚膳,主客方才尽欢而散。
  郭四象走出燕府大门,仰头望向漆黑夜空,想着徒骇河上的船此刻已不知驶到哪里,叶阳大人今夜会落脚在聊城的何处?
  他决定翌日一早就尾随燕家的马车去鲁王府门外,总能遇上叶阳大人,并将这个竹筒交给对方。
  郭四象仰头望夜空时,夜空笼罩着城内沧海一粟的他,也笼罩着城外静谧的徒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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