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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211)

作者:天谢 时间:2025-10-08 16:20 标签:爽文 强强 万人迷 HE

  渤海水师一路开火,从八卦洲杀至狮子山脚,打得金陵水师人仰船翻。
  不止如此,他们还有恃无恐地驶入环绕京城的龙江水道,逼近仪凤门,船上火炮一通狂轰滥炸,把外城的城郭轰塌了老长的一段。
  随舰队过江的渊岳军也就趁此东风,在仪凤门外陈兵列阵,虚晃一枪。
  待到京军三大营人马全都聚集外城北端,要与渊岳军短兵相接时,秦深已然率军回舰队,沿着龙江水道绕外城,行驶到了西南方向的驯象门附近,方才靠岸。
  罗摩站在甲板上,俯视再次经历了狂轰滥炸的外城郭,有些遗憾地挠了挠后脑勺:“王爷,我就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再往内的秦淮河水道窄浅,行不了海船。”
  秦深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足矣!这次多亏了你的舰队,否则渡江、水战,够我的骑兵们头疼的。我得好好谢你才是。”
  罗摩挨了夸,咧嘴而笑:“帮王爷,就是帮小主人,何必言谢。我好久不见小主人了,不知王爷何时能拿下京城?我想见他。”
  秦深说:“用不了多久。你的舰队就停在狮子山下,等渊岳军的捷报吧。”
  罗摩十分欢喜,又说:“我看龙江驿船来船往很热闹,这一打,许多商贩弃船而逃,我还能捡到不少东西吃。”
  秦深失笑:“金陵繁华之都,要什么吃食没有,还要去贩货小舟上捡?回头入城,你与你族人敞开了吃。”
  罗摩说:“我想吃梨,王爷曾经请我吃过。”
  秦深笑道:“好,梨。”
  罗摩心满意足地驾船而去。秦深率领麾下渊岳军,从轰烂的外城郭长驱直入,绕过聚宝山,在长干桥外排兵列阵。潮水般涌动的骑军,如黑云压城城欲摧,将聚宝门城墙上的守军压得透不过气。
  京军三营中了声东击西之计,眼下正在从外城北赶来的途中。
  秦深并不下令直接攻城,而是扶着秦大帅的棺椁,如漆黑海浪簇拥着一朵白花,呈垂天卷落之势,迫在现场每个人心上。
  他扬声喝道:“开城门,迎大帅英灵回京!”
  渊岳军也一同高喝,声如九天玄雷、海啸山崩:“开城门,迎大帅英灵回京!”
  “开城门,迎大帅英灵回京!”
  “开城门,迎大帅英灵回京——”
  数万人整齐发声,气势巍峨。城墙上的守军如被巨浪扑面,接连后退了好几步,骇然变色。


第153章 是黑夜中狂奔的
  “王爷,不下令攻城吗?”李鹤闲在下船时扭到了老腰,犹自不肯留后休息。好容易等到渊岳军喊话完毕,他艰难趴在马背上,控着缰绳凑近来问。
  秦深转头道:“霖济先生真乃身残志坚,令本王感动。还请赐教。”
  李鹤闲扶着腰,斗志昂扬地说:“拆了舰船上的红衣大炮,用冲车运过来,轰烂京师的城门!不是还有‘撕’?那可是攻守兼备的大杀器!对了,还有抛车,将大石裹上浸泡过石油的棉纸,点燃后抛入城中,不仅能砸烂屋舍道路、阻碍守城战备,还能制造混乱,使全城人心惶惶……啊呀,要说扰乱军心,还是尸体的效果更好,且天热潮湿,尸体很快便会腐烂,抛入城中来不及收拾,便可致瘟疫蔓延,如此还有什么城攻不下?”
  秦深:“……”
  秦深:“你当自己是北壁骑兵,攻陷、屠城、劫掠后拍拍屁股就走了?这是我大岳的都城金陵,守军奉命行事,百姓劳碌无辜。若依先生所言,城是攻下来了,还能留有几户人家?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我们渊岳军?”
  李鹤闲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天下人逐利薄义,王爷,不,陛下用几年时间励精图治,使百姓安居乐业,他们也就忘了曾经的恐惧。至于青史,呵呵,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秦深叹了口气:“先生此言,放眼历史望去,或许是大实话,但却不是我的‘道’。此计不必再提。”
  这下李鹤闲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身为谋士,无一计为主公采纳,我这谋士当得有何意义?”
  秦深道:“先生若求去,我也不强留,会奉上丰厚盘资,以谢先生数年追随之情义。”
  李鹤闲垂头丧气地驱马离去。
  秦深见他这次真的心灰意冷了,心底有些唏嘘,按说此等毒谋士,不为己所用就断不能留,他该当即下令斩杀。但杀一个只嘴皮子放放毒,并未有过严重罪行的老人,又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罢了,将来李鹤闲若是为敌所用,到时在战场上该斗便斗,该杀便杀。倘若天命真的在他,又何惧一切魑魅魍魉。
  李鹤闲沿着渊岳军将士让出的小径,溜溜达达往外走,边走边忍不住回头看,似乎在等屠刀加颈。
  可他都快走到江边了,屠刀仍未落下。
  他这下意识到,秦深并非在军前做做宽仁的样子,而是真的打算放他走。
  李鹤闲愣怔片刻,猛地抬起老腰。疼得龇牙咧嘴的同时,他失声道:“这位是不是明主另说,但绝对是老夫的护身佛呀!除了他,还有谁能容老夫来去自由?他采不采纳老夫的计策不重要,给足俸禄不就够了?”
  醍醐灌顶后,李鹤闲拍马调头,朝来时路疾驰而返,气喘吁吁地赶回秦深身边,说:“哎呀,老夫方才胡说了什么?真是年纪大,脑子不好使了,王爷莫怪莫怪。”
  他夸张地拍打自己的脑袋,秦深无语地看着,道:“你方才说自己这谋士当得无意义。”
  “不不,”李鹤闲当即纠正,“圣人云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到了老夫这里便是大策无纳,这就是意义所在。不过,老夫酷爱出谋划策,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还望王爷多担待。”
  秦深似笑非笑:“无妨,你献你的计,我照我的镜子。”
  “镜子?”
  “唐太宗说以人为鉴,我诚以为然。”秦深近乎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每次看到霖济先生,我便觉得自己道德高尚。甚至连秦湍临死前的诅咒,说我背负弑亲罪孽,死后要与他同受阿鼻地狱的酷刑,都显得无比可笑了。霖济先生简直是我的不学之师。”
  李鹤闲感动得落下老泪:“老夫荣幸,荣幸之至!”
  主臣二人相互拱手,算是和好如初了。
  秦深说:“城还是要攻的。”
  李鹤闲:“……”所以方才我们在争议什么?
  秦深说:“但不是先生说的那种大规模攻法。‘撕’杀伤力太强不宜上阵,但外傀骨可以用。还有一物,用起来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李鹤闲忙问:“是何物?”
  秦深道:“就在这金陵外城之中。”
  夜雨绵密,来人打着一把十骨大黑伞,在雨夜中步行。
  伞面边缘的骨架末端,缀着指甲盖大小的十个银铃铛,随着那人的步子,发出“丁零丁零”的清脆微响。
  那人一身靛蓝色无领对襟长袖衣裤,衣外斜挎白布坎肩,在衣襟、袖口、裤脚镶边处,刺绣着天、山、雷、日四神符号。头上青布盘髻,布盘镶嵌五色细珠,胸前披挂的银饰在火光中粲然生辉。
  他走入位于正阳门外的,山川坛对面的象房,如入无人之境。
  值守的驯象卫见了他,非但不阻拦,反而以手抚胸躬身,说了句谁也听不懂的瑶语。
  打伞人亦用瑶语回复。
  被朝廷从广西征来,平日负责驯养大象的瑶民、彝民猎户,此时闻讯聚拢过来,纷纷对伞下之人行礼。
  打伞人低声说话,语速和缓,但语气坚定。
  围听的众人明显一怔,似乎感到意外,有人追问了几句。
  打伞人回复之后,追问之人低头不再吭声。众人也就都接受了似的,各自散开去,依言行事。
  京城南面的聚宝门前,渊岳军叫门三遍,声如振雷。守军哪里敢开门,只在城头严阵以待,等候京军三大营赶来,等候兵部最新军令下达。
  城头城下一片沉寂,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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