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郎(69)
“嗤,我养了你二十一年,你只有想吃糖饼才单说。是隆哥儿想吃吗?”
“那倒没。他听我说您做面做得好,想跟您学,又不好意思跟您说,所以我才问问。”
方吴氏抖开围裙系好:“他起了?”
这段时间周围清静,两人说得又不多小声,于庆隆当然听见了,也站到窗口说:“娘早,我起了。”
方戍说:“不是让你多躺会儿?”
于庆隆说:“躺着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跟娘学学。再不一会儿你带我去认认村里的井口在哪也成。”
方戍也觉得是该带于庆隆熟悉几个必要的地方,便又把头缩回屋里。
这时却见于庆隆忽然将头扭到一边。方戍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低头一瞅,果然!
他快速跑到炕边拿被子把自己的腰间裹住:“我、我这是正常的。它一会儿自己就会变回去了。”
于庆隆无语。他当然知道那是正常的,但是用支棱那么高吗?!裤子都要撑破了。
他在心里吐槽完:“我出去问问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你、你自己缓缓。”
于庆隆说完快速把衣服穿好,人便出去了。
方吴氏一眼便看到于庆隆脸上不自然的泛红,耳根也是红的,暗暗发笑,心下颇觉高兴。
她在上溪村也不止与莫大夫一家熟,这段时间她又打听不少,得知于庆隆近来虽厉害,可人也勤快。每日学医不误不说,早上还早早就去挑水,下午不是洗衣服就是收拾小院,对上尊敬,对下慈爱。
对一个原就勤快孝顺的人,她倒也无心去刻薄他,便道:“隆哥儿,你若想学做面就过来,娘这会儿正准备和面呢。这做面条的面揉好了也要放得久些,这样擀出来才够劲道,所以咱得早点揉面。”
于庆隆笑说:“好的娘,那我去洗把脸就过来。父亲早。”
“啊,早。”方丁满打个哈欠,“咋都起这么早。就这早上凉快一会儿,多睡会儿觉养养神多好。”
“养神啥养神?你养神谁给我烧火?”
“是是是,我给你烧。”
方丁满去抱柴,于庆隆跟方吴氏去了厨房。方吴氏给于庆隆一个碗:“原先你没来的时候家里就三口,和一碗冒尖的面差不多。你来了咱就多和些,加上半碗。这做面条和的面要加些盐,这样面劲足。咱吃这盐巴有些粒粗的,别看就这两粒三粒的,有时它要化不开便容易让面咸苦了,你加之前可给它捣碎再加进去。来你试一试。”
于庆隆在家里也见着阿爹和大嫂弄过,就是他们做久了全凭手感,具体多少面加多少水却说不出,只能说个大概。但他还不太能掌握好。馒头和花卷还行,那面可以和得比较软。面条就不行。这玩意儿要和得硬些,不然做出来一煮就容易断掉。
他把面盛进面盆,又捣碎一些盐,舀了一小勺:“娘,您看这些够么?”
方吴氏说:“再加点。可以了。之后你这么着。”
方吴氏晃了晃面盆,让面粉在同一水平线上,之后拿根擀饺子皮的短擀杖,竖起来往面上划几道,就像在土地上弄出垄一样,一条条。
“和面条面若是用做馒头的手法都先乱搅成絮状,它就容易过软。不弄成絮它又干的地方太干,湿的地方太湿不好揉到一处。所以你就用这法,它就匀乎些,好揉些。你方才盛的一碗半的面,咱就加这半碗多一点的水就成。”
“那我试试啊娘。”
“试吧。”方吴氏说完看见自家儿子慢吞吞从厢房里出来,一副不好意思,却又有些忍不住想过来看一看的模样,便打趣道,“戍儿你来这干啥?你不是得背书?”
“这不是才成亲后第一天么,我来看看隆哥儿学得咋样。”
“那哪能这么快看出来?你有空你要嘛读书去,要嘛你就把鸡鸭还有那对雁儿喂了。隆哥儿没来的时候你起早就去瞅那俩雁儿恨不得把它们供起来,他来了你倒不管了。”
“那我去瞅两眼就过来。吃食就晚些给他们弄,不然弄上吃的一会儿隆哥儿倒得等我弄完才能去井口。”
“井口离着远么?”于庆隆问。
“不远,约摸比岳父家到上溪村的井口要近一半。”
“那你去喂它们也来得及。我还不熟练,肯定没娘和得快。”
方戍想想也对,便去后面的菜园拔了些青菜过来。早上都是煮汤面。他家里早上没有吃冷食的习惯,就以汤面为主,加上一把青菜汤更鲜。
他去菜园子里拔菜是非常熟练的事了。拔完摘下老叶子送到鸡圈鸭圈里,那些扁毛的小家伙便争相过来啄食。
这时厨房就剩下方吴氏跟于庆隆。方吴氏道:“隆哥儿,你嫁到咱家来,娘也不说要你多么勤快。你哪管早上起得晚些都成。但就记得两样,一样是好好与戍儿相处,早早地给咱方家开枝散叶。另一样是要学会精打细算。咱家里田比别家多些,戍儿又出息,这才有了不错的光景。但再好的家底也不禁败,戍儿有时有些依娘看来要不得的习惯,你得管管他。我看他听你话。”
于庆隆先前也想过如何与方吴氏相处,如今见她推心置腹,便道:“娘您放心,我会跟他好好过的。”
不冲别的,就冲方戍能处处想着他,他也会认真对待这段感情。
方吴氏笑说:“你倒是有些力气。”
揉面,特别是揉做面条的面很是得费点力。于庆隆却揉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揉出一块硬面团。
方吴氏说:“放那拿个盆扣上醒着吧,得过个半刻钟再揉一回。你去该干啥干啥去。”
于庆隆说:“那我去把屋收拾收拾啊娘,收拾完我就出来。”
方吴氏说行。于庆隆便回屋叠被子去了。
他打算一会儿收拾好屋里再去和一次面,之后再跟方戍出去。
谁知这时方戍也跑进来。
于庆隆刚转头要问他干嘛?方戍便以极快的速度在他脸颊上偷亲了一下,还振振有词道:“作为夫君,怎能让自己的夫郎付出更多?那自然是你疼我一次,我至少要疼你两次!”
方戍说完,又在于庆隆另一侧脸上“吧唧”亲一口,然后跑走了。
于庆隆摸着脸:“……”
他这到底是嫁了一条啥品种的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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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方戍:天啊!我亲到我夫郎了,好香好好亲[哈哈大笑]
庆隆:你给我闭嘴啊[捂脸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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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姨妈来了,总是困得集中不了注意力,今天明天可能都会少点[求你了]
第38章
下溪村的水井也在村西头, 并且方家的宅子所建方向跟于庆隆在上溪村的家一样,所以他出门还与往常似的往右走便能找到井口。当然这不是他看出来的而是方戍告诉他的。
方戍说他按原习惯走就行。如果不知道哪边是右,那就往有大树的方向走。
下溪村有一棵巨大的柳树, 树干得有两个成年男人才能合抱住那么粗。这棵树就在方戍家右边, 走过这棵树就是方山家。两家离得特别近。
方戍带着于庆隆, 经过方山家时看到方山媳妇儿正在扫院子。
这是位长得很魁梧的嫂子, 膀大腰圆,看起来是提刀便能上战场立功的类型,这会儿她把院子扫得虎虎生风, 欻欻几下院子里的杂物就被拢到了一处。
方戍道:“嫂子早, 方山哥和壮壮还睡着呢?”
吴楠直起腰来将手技在扫把顶端, 瞧见俩人拎着桶:“睡着呢, 昨儿喝到半夜才散。你们这是要去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