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郎(137)
于庆隆说:“也许会有。”
陆德馨点点头:“这次钱数多,不能用现银结。我让老陈给你们拿银票。”
于庆隆说:“不,我就要现银。”
这个时代对金钱的本质了解还不足够。万一跟大明宝钞似的没有搞明白相应的准备金制度,到时银票疯狂贬值,那就亏大了。还是现银实在些。
于是话本、书包、笔筒,三样加一起共一百五十九两六钱——这次没按二两五钱的酬劳算,最后于庆隆便小小地让了一点,共收了一百六十两现银。
陆德馨凑了凑,用银锭结清。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出丟,陆德馨觉得无比肉疼。
而这个过程里方戍偷偷掐了自己三回,也是次次都肉疼。不过他是真·肉疼。
他总是忍不住怀疑自己在做梦。毕竟一百!六十!两!
这可是他家十年的积蓄啊!
他这哪里是娶了个哥儿,他这是娶了财神爷了!
于庆隆给马亲随和严西宽一人分了五两银,导致回去的时候三个秀才全都怀疑自己没睡醒。
然而就是这么多钱!
但于庆隆深知财不露白的道理,因而拿了钱也没给自己买什么。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下溪村。
马亲随跟严西宽中途留在了栖霞镇,他们终于决定要换房子!
方戍一路上心都空空跳,他都怕遇上贼人。还好,顺顺利利到家。
两口子跟双亲打了招呼之后,赶紧回屋里把钱藏好。
想想,有点不放心,便把它们分在了三个不同的地方。之后于庆隆还给方吴氏拿出来十两。
方吴氏看到这么多钱一时都懵了:“卖这么多?!”
方戍说:“不是的娘。包和笔筒加一起也不到十两。是隆哥儿写的话本子又卖了些钱。这是他孝敬您的。”
方吴氏这些年努力赚钱,多半数都花在家里跟孩子身上了。这头回看到正经的回头钱!
她都没想过还能有人单送她一个人钱。小时被吴家嫌弃,处处都艰难。后来好不容易离开时得了些钱,可那也是承诺再不见父亲换来的。
方吴氏抹抹眼泪:“这、这真的是给娘一个人的吗?”
于庆隆说:“是的娘。原就想着给您打个镯子呢,可又不知道您喜欢啥样的,就送您这个银锭吧。您自己啥时候去镇上,按自己喜欢的样式来打。”
方吴氏给方丁满看:“瞧见没有!整个的银锭!这是我儿夫郎孝敬我的。天啦,我这是走了啥运道!老头子你快掐我一下,这别是做梦呢吧?”
方丁满掐方吴氏:“疼不?”
方吴氏说:“疼!这是真的!这下可好了。大水来不来我都不用再上火了。哎哟,真是菩萨保佑老天爷佑佑。对了,你们两个吃过没有?没吃娘给你们弄吃的去。”
于庆隆说:“还没吃呢。娘您帮我们简单弄点就行。”
方吴氏赶紧下炕,去把馒头热热,再炒点鸡蛋跟青菜。方丁满跟着去帮忙烧火。
馒头是每天都会多做点。现在天凉它放两天也不会坏。但是儿子跟儿夫郎回来,随时热一下就能吃了。
于庆隆便跟方戍回屋里等。
方戍问:“一会儿要不要去趟岳父岳爹那?”
于庆隆说:“不用,明日他们来了再分钱也一样。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问你呢夫君。”
“嗯?什么事?”
“我阿爹他们的户籍都在上溪村,那他们能不能在下溪村买房或者建房?能把户籍改到这边来吗?”
“当然可以。只要不出镇,改户籍并不麻烦,只管去镇上登个记就行,花个百十文钱就能改。”
“那就好。我想让我阿爹他们以后彻底在下溪村住下来。”
“那上溪村的地咋办?”
“就种着呗。父亲和阿爹得闲就去伺候伺候庄稼,不想伺候了咱们雇人也行。咱家不也是这样?”
“倒也是这个理。那便找个好地方,等天暖了就盖房。离咱家近点的。”
“好,就这样定了。”
两口子畅想了一下那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越想越觉着高兴。
这时方吴氏也把馒头热好了,还弄了葱炒蛋。
于庆隆跟方戍一人吃了两个大馒头,吃完洗个澡,躺进被窝里。
今日休息,不写不学了。于庆隆枕着方戍的手臂:“咋办呢夫君,我也感觉像在梦里。”
方戍说:“那是不大好办,我又不舍得掐你。”
于庆隆说:“那你就换个方式弄疼我。”
火光下于庆隆的眼睛亮得跟星子似的,方戍瞬间看得失神。
他忽尔想起那日白天于庆隆说想要被抱着欢好。可后来父亲一来便被岔了过去。
于是他便将爱人抱坐到自己身上,解下了他的衣绳……
秋夜里风刮得急躁,晃得榆枝儿颤颤摇摇,欲哭了似的。唯依偎着树干才能安稳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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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方戍:隆儿……隆儿……[抱抱]
庆隆:……………[求你了]
旋子:今天俩宝没空要饭了,我来要饭吧……求宝子们投喂!我今天拿的是汤碗,大号的[空碗][空碗][空碗]
第72章
于庆隆再不想被抱着弄了, 那感觉就像变成了个折叠手机,比其他的弄法都让他腰疼。
睁眼的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大石磨碾过,整个身体又沉又累还酸痛。不想动, 而且一出声, 就像他家“黑铁蛋”在叫。
方戍在山里捡来的那只小野鸭名字叫“黑铁蛋”, 因为全身黑毛脑袋黄, 便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虽然长着长着它就变了,但小时候是那模样,而且它记得自己名, 便一直这样叫着了。
于庆隆清清嗓子再说话, 声音就跟它似的, 不由吐槽道:“锯木头的声音都比我说话好听。”
方戍心虚:“怎会?我夫郎说什么都好听。”
说完忍不住爱恋地啄了于庆隆一口:“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不要了。”于庆隆坐起来拍拍脸, 醒醒神下地梳头。梳了两次都梳散了。一是头发滑,二是他胳膊酸有点使不上力。
“我来吧。”
方戍拿过梳子慢慢帮忙梳好, 将一支木簪子簪到上头。弄好之后看镜子里的人,真是咋瞅咋俊俏,便用手背轻轻摩挲恋人的脸, 又戳戳上面的酒窝。
于庆隆嫌痒, 把不老实的手抓下来:“你先出去, 我来叠被。”
方戍说他来叠就行,把被子叠好, 炕也扫了。于庆隆坐在凳子上看了看:“这被褥得拆洗了,没眼看。”
“那要不我现在就拆?”
“行。白天我洗洗。”于庆隆打个哈欠, “算了你出去吧,我来弄。”
“那我去挑水,今天多挑些。”
“行。”
于庆隆去拿剪刀,发现剪刀都拿到堂屋里做包用了。他便去堂屋翻找。出来时看到大嫂挺个肚子, 手里正拿着一个新弄好的麻绳包的内胆底子,看样子是夜里弄的。
明明都快生了,夜里还紧着时间去作活。于庆隆把剪刀反过来握住尖处,以防不小心伤到人:“大嫂,最近先歇歇吧。马上就要生了,得攒住力气,可别睡太晚,干啥不差这一时呢。”
周简儿笑说:“我做得慢,夜里多做会儿。再说快生了我也有些睡不着,干待着也是无趣。你嗓子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