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郎(38)
啪啪!
闷重的声音传来好一会儿,于庆发开始还唔唔,后来就轻了。
于庆隆赶紧拉了大哥一把,让他别再把人打死,算是给于庆发留了口气儿才离开。
两人跑得快。路上于庆家问:“为啥要盖草盖子打?”
于庆隆说:“明儿个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天一亮,消息就传开了。说于庆发夜里出去尿尿被人打了。打得哪哪都是疼的,一说话都要要疼得嘶嘶直抽气儿。可是一看身上,又没有啥明显的伤。
院子里还有两个特别大的脚印,都不像人脚。再加上光疼,身上没伤,村子里传出来奇怪的猜测,说这八成是得罪了什么大仙了,给于庆发点苦头。
这消息后来都传到了邻村,连方丁满都听说了。
方丁满对儿子道:“戍儿,你瞧着这是咋回事?”
方戍认认真真在木棍上做下一个新的记号,嘴里嘀嘀咕咕道:“十天,再过二十天就可以去于家提亲。”
方丁满无语:“你倒是听没听见我说话?”
方戍说:“我听见了。对了父亲,我想了想,还是要去趟莫大夫那儿。隆哥儿的二哥受了伤,我不好当作不知道的。”
方丁满:“……”你听见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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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把压箱底儿的全掏出来了,庆隆跟方戍求姨姨们给留点评[让我康康][害羞]
第25章
方戍现在对一切无关于庆隆的事都不关心。虽然于庆发倒也不能说完全与于庆隆无关, 但这毕竟不是什么紧要的人,只要不是伤害到了他的隆哥儿,管他是被人打了还是被仙罚了, 在他看来都是活该的事, 并不需要额外去议。
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到日子就去提亲!
方丁满道:“也难为你憋了这么久。可我就奇怪了, 你说你都这么想和他在一起了, 之前怎么憋得住一直不去看看的?”
两村就这么近,走得快点两刻钟也就到了。
虽说还未定亲,总要注意着些名声, 可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那心里装着一个人, 可不就跟小鹿乱撞一样么, 这里忍得住。
方戍说:“憋不住也得憋啊父亲, 我就怕我提前去,隆哥儿又借口我去得早, 说之前的那些不作数了,那儿子岂非空欢喜一场?所以还是得憋一憋,到了日子再去, 他应当不能再找旁的理由了。”
方丁满服了。这得是有多想要一个人, 连这都算计到了?
眼看着儿子从屋里取了些钱出来:“那你这会儿又憋不住了, 你打算咋办?是下午再去?”
他们前段时间时常去莫大夫那里,已经知道于庆隆每日都去学习, 但都是早早去,学完下午就回家了。那如果不想见到于庆隆, 晚些去就行。
方戍却说:“儿子不去,父亲您帮我去一趟吧?我不能给隆哥儿任何一点拒绝我的机会。”
方丁满:“……我是你父亲还是你是我父亲?!”
方戍说:“您一生都是我最好的父亲!”
方丁满手里搓着草绳呢,拿一头敲这逆子:“你要我直接送钱去?”
方戍想想,这事他也不大懂, 便去问方吴氏道:“娘,隆哥儿的二哥伤了,这往后也是我舅兄,我总不好当作不知情。您说是去买些吃食送过去,还是直接送些钱去?若是送些吃的,我便要去趟镇上。”
方吴氏正在屋里剁菜呢,闻言道:“你要去趟镇上,一来一回又是一天,费那事做啥?娘前几日买了些面,吃着可不错,你不如盛上几大碗去。家里还有些鸡蛋,你捡上十个一并带上。不对呀,你要去上溪村?”
方戍说:“让我父亲辛苦一趟。”
方吴氏道:“可把你仔细得,你咋不干脆赘去他家?”
方戍笑道:“他家也不招呀。那我去装面去。”
方吴氏瞅着儿子那不值钱的积极样,无语得很。想想,还是自己去装面好了,可别到时候弄得到处都是。
她这儿子就读书是个好手,其他的事干啥啥不行。
方吴氏装了五碗面,想想还是不装鸡蛋了。她告诉方戍:“我听说隆哥儿他二哥伤得挺重,鸡蛋补身慢,你去抓只老母鸡让你父亲带上吧。”
方戍道:“谢谢娘!”
方吴氏没好眼瞪儿子,进屋继续忙。
要说这亲事她还是不大乐意的。可儿子认死理,她要是不同意,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别的倒是好说,可儿子伤心的样子她看不下去。再说,要是偏就这家不娶,那万一错过了,可真真是抱孙子不知哪年哪月了。
那在那好身体的份上,罢了罢了!
方戍在院子里捉老母鸡,就挑大的捉。可这只老母鸡刚孵出一窝小鸡崽没多久,一共七只,全都是小花鸡,黑黄色的毛,还没长老翅,看着就喜人得不得了。
方戍忽然有种直觉,于庆隆一定会喜欢这些。于是他便把小鸡崽也捉了。
方丁满镇惊地看着被他儿子一窝端的母鸡跟鸡崽,小声说:“你怕不是想被你娘打死?!”
方戍道:“要不让它们分开也是可怜,您就一起带过去吧。”
方丁满说:“可去了于家这母鸡也是要被炖,不是一样可怜?”
方戍想想是这个道理啊。虽然他见了于庆隆没几次,但他觉得于庆隆是看着冷,心却温热的人。这要是看到母鸡死了,岂非难过?
这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方丁满松口气,以为儿子终于想通了,要把小鸡放回去。结果一看,没有!他儿子又捉来另一只老母鸡!
方戍在“咯咯哒”的鸡叫声中把不停扑腾翅膀乱蹬腿的另一只老母鸡捆扎好,放到牛车上说:“这样就可以了。父亲您千万记得告诉莫大夫,这瘦些的炖了给我未来二舅哥,肥些的留着给隆哥儿养着玩儿。”
“……那你娘要是问起呢?”
“就说是我说的。回头我再买几只给她补上。”
好家伙,光听说有心疼娘家的小媳妇儿往娘家送吃送喝,可没听说老爷们儿往岳山家里这么补贴的啊!
他这是生了个什么孩子!
方丁满无语了。
不一会儿他儿子却又追出来:“父亲您等等!”
方丁满都快没耐心了:“又咋?”
方戍又递来一纸包,说:“这是三条墨。即是去莫大夫家劳他老人家传话,总不好空了手。您送他两条吧。”
“那另一条呢?”
“咳,给隆哥儿。”
“……”
方丁满驱牛车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懵的。他觉得他十分有必要回来后与妻子商量商量,这亲事能成则要赶紧办,尽快办,多一天都不能拖。否则依他儿子的性子,婚还没结,还不先把家底都送到于家去了?
太可怕了。
其实方戍没好意思说,他还想送些纸。但是又一想,反正还有来日,不急这一时,便作罢了。
却说莫大夫见了方丁满拿来的东西,知道方戍还送了自己两条墨,笑道:“这孩子实在是太客气。我不过就是张张嘴的事,哪还要他记在心里。”
方丁满说:“那也多亏了您老。要不是您,这事兴许还成不了呢。不知这庆隆哥儿的兄长恢复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