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郎(143)
“谢谢婶子。”于庆家接过水,倒出去之后没多久便又回来,“我啥时候能进去看看呢?”
“这会儿就可以了。不过你别直接进屋里,在小堂屋暖和暖和再进去,别把寒气带进屋。”
于庆家洗过手便进去了。于庆隆眼巴巴等半天:“阿爹,我今晚是不是看不着小侄儿了?”
周月华又哭又笑:“傻孩子,肯定看不着呀。明儿个吧。让你嫂子歇歇,明儿下午就能进去瞧瞧了。”
于庆隆:“……”
白激动了。他还想看看刚生出来的小孩到底是白白嫩嫩还是真的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像小猴子似的红红的,皱皱巴巴的呢。
于庆隆拿脚尖杵了杵地面。
方戍看他蔫了,感觉这样的夫郎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可爱的一面,便问道:“冷不冷?要不就先回屋歇着,一会儿我去送梁大娘回去便成。”
于庆隆想想:“还是一起送吧。”
他今晚受的刺激有点大,原本想要娃的积极性被打消一半了。他得从方戍身上找回点安全感。
话说大嫂流了这么多血么?感觉空气里的血腥气特别重,闻得他胃里直翻腾。
一定是吓的精神太紧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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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方戍:隆哥儿,你没事吧[求你了]
庆隆:没事,晚上吃太多了[抱抱]
方戍:姨姨们,请继续助力一头奶牛[让我康康][空碗][空碗][空碗]
第75章
一夜的忙碌过去, 第二天家里人都起得比平时晚了许多。索性外面没啥紧着需要干的活,晚点就晚点了。
早上一家人吃过饭,于庆隆便想着去看看新降世的小侄儿。然而大嫂还没醒。
生孩子是个体力活, 夜里孩子哭了她还休息不好, 这样一折腾便需要时间恢复。
早上大哥轻手轻脚出来吃了个早饭。当时孩子还在睡, 方吴氏帮忙熬了浓浓的小米粥糊。上面那一层米油弄了小小一碗, 得给孩子喝。
产妇不会生了马上就有奶水,小家伙得吃个一两顿小米油。
于庆家把碗接过,进屋里之后拿了个特别小的勺子喂给孩子。
于庆隆反正是没看着, 他只瞧见拿出来的空碗。
下午他才算见到了小宝宝。
怎么说呢, 都说长得算大的, 但看起来只一只小臂就能连娃带被兜起来。说大吧只有六斤多, 于庆隆记得他奶奶说他出生的时候有八斤五两重。
只能说这个时代普遍不会在怀孕后期吃太多,怕孩子太大了不好生, 后面就会控制一些。
所以瘦瘦的,红彤彤皱巴巴的也情有可原。反正跟白白胖胖还扯不上边。据说满月了才会真正壮起来。
“请他小叔父给孩子起个名吧?”大嫂这时说,“他小叔父识字多”
“是啊, ”大哥也对方戍道, “守城你是秀才, 劳你给孩子起个名。”
“这使得吗?”
“咋不使得?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那我得好生想想。”方戍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昨日恰逢立冬, 白藏与玄英交替之时出生,不如就叫‘玄英’?如何?于玄英。历玄英不减其翠, 贯四时而得终始【1】。乳名可叫他松儿。”
“好听。”于庆隆说,“松柏苍翠,挺拔有力。玄英玄英,大地藏精, 寓意也好。”
“正是。”
“好,那就叫于玄英,乳名松儿。”于庆家也很喜欢这个名,问了双亲跟妻子,也都觉得很合适。
反正儿婿/弟婿说的肯定是顶好的,用着就对了!
于庆隆这时问大嫂:“嫂子,我能抱抱他吗?”
周简儿笑说,“能啊,咋不能?”
原本周月华抱着的,此时慢慢交到于庆隆怀里,“轻轻兜住他就行。”
于庆隆不敢。打架他都不怕,但是这小家伙看起来只有那么一丢丢大,他都担心抱不好再把孩子弄疼了。
还好方戍在。方戍看着壮壮长大,很会抱孩子。于庆隆抱一会儿,方戍便告诉他怎么抱孩子才不会难受,怎么抱才最安全。
于庆隆抱着稀罕半天,小朋友哭闹了才还回去。
昨天他还觉得生孩子是件特别可怕的事情,今天他又觉得这事太叫人期待了。
人真是善变的很。
可那么个小家伙,哪哪都是软嘟嘟的,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多可爱!
于庆隆出了屋戳戳方戍:“夫君,晚上要不咱们也努力努力?”
方戍一时没懂:“你又要写够两卷再去县城?”
于庆隆说:“不是。我是说孩子。”
方戍瞅瞅周围,对他耳语道:“为夫这里随时可以。只是夜里隆儿可不许再说我不知节制。”
“那还是要看情况的。我说的是努力,可没说拼命,你每回逮着机会就弄我个没完。”
“哪有?我明明收敛得很。”
“那叫‘收敛’?我都怀疑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偷喝了补药。”
“怎会?不过食髓知味,难以餍足罢了。”
“打住!大白天!”
两人回屋,心虚得很,心里也都跟长了草似的,还是干草,稍有点火星就要燎原。
奈何家中人多,不定啥时候会有人来找他们,只能憋着。
而且大嫂虽然生了,但其他干手工活的人还是要继续干的,写话本也不能停。
这会儿不过是婆婆跟他阿爹变得比较忙活,因为一个要传授育儿经验顺便弄些产妇吃的饭,一个要帮忙洗洗涮涮。
洗尿布是件很麻烦的事。刚出生的孩子吃的次数多,拉尿的次数也多,一天下来洗几十条那都是很正常的。
他大哥和父亲没事就去挑一回水。
比较令人欣慰的是大嫂下奶之后母乳很足,孩子够吃,夜里也方便喂,就不用总有人下地弄吃的,好带了许多。
转眼这样过了几日。于庆隆迎来了到这个时代之后的第一场雪。
他忽然反应过来,他该弄冬衣了!
最近家里又是添孩子又是搞手工,他还要写话本,这一忙活他居然忘了他没什么冬季的衣服穿。原来的旧衣服他都没带过来。
而成亲的时候弄的新衣裳,都是春夏秋三季可穿的衣裳。到中秋之后他就加了比较厚的,但过冬绝对不成。
最近天天在家里也不用怎么出门,他居然能忘了这事。
“守城,我想去趟镇上。”
“干啥去?”
“去扯些布,做两身冬衣。”
“哦,那不去也成,你瞅瞅柜里。”
“柜里?柜里咋了?”
于庆隆说着一打开,发现里面有一身崭新的冬季棉衣。藏青色的,长长的棉袍子,有点像道士穿的,这应该是明朝时期常见的款式,乍一瞅还有点微妙的时尚感。
于庆隆拿出来:“给我的?”
方戍说:“嗯。还有两身没做完。这身是岳爹做的。”
“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就是那日去请梁大娘时我俩还披着我的棉衣。我想着问问岳爹你穿多大尺寸,请娘帮你缝几身新的。岳爹说最近娘帮着照顾大嫂辛苦,不如就由他来帮你缝,便买布和棉花弄起来了。还有两身也弄着呢,不过他们都抢着帮你缝,估计很快就有了。”
“抢着?”
“嗯。小阿兄跟严家阿兄也帮忙缝了,说是还要绣上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