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152)
按理说,男主原况野不应该这么快开窍。
他这段时间一直不怎么避讳地表达对原况野的偏爱,就是因为十分确信原况野脑子里根本就还没有那根筋。
或许是少年时代的经历留下阴影,也或许是艺术家独有的古怪个性,反正原况野对情爱这种东西讳莫如深。
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都从不提起过。
他面上总是很冷淡,所有对情绪的表达都写进他的音乐里。如果不听他的歌,说这个人其实是个冷血怪物倒也没差。
钟情知道原况野对他很好,但也可以预想,如果他永远不迈出最后一步,原况野就能够永远像之前那样恋人未满朋友以上地对他好一辈子。
看上去原况野是他们之中的主导方,他可以很强势地用沉默表达自己的需要,而钟情也总是很乖巧温顺地听他的话。
但实际上,钟情才是那个掌舵手。
这艘航船明明一直在他的掌控下,朝着他想要的方向驶去,却在今天突然失去控制。
钟情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要伸手将压在身前的人推开,想要去摸那头卷发诱哄他退去,但双手被牢牢禁锢住,拼命挣扎也动弹不得。
他觉得自己就像头尾都被钉在案板上的鱼,身体完全被另一个人的手包裹,在他的掌控下、在他的视线下,一览无余。
“况野……”
一句话被堵住好几次,才终于问了出来,“况野?你怎么了……”
“上你。”
“……”
温和磁性的低音在耳畔响起,钟情觉得自己耳朵已经烫得像块烙铁。
他实在想不到这般清冽悦耳如同谪仙的声音,会说出这样粗俗不堪的话。
“况野……”钟情开口时带上些恐惧,“你在说什么啊?”
“害怕了?”
面前的人似乎在轻笑,尾音像烟一样散开。
他在钟情颈间暧昧地轻吻,“如果你喊停,我就会停下。”
钟情喊不了。
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喊停,系统前任是费尽心机也要得到男主的深情男配,作为代班,这个时候心愿即将达成,不仅不可能拒绝,甚至还应该表现得感恩戴德。
他说不出一句话,更糟糕的是,这具身体已经在他之前一天哭三次的训练下养成泪失禁体质,情绪稍一激动,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下来。
宫鹤京吻到咸涩的水痕,微微一顿,而后埋头在钟情颈间轻轻一咬。
“不喜欢?那便喊停吧。”
即使身体里的欲望已经浓烈到让他难受,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说出这句话时却是真心无比。
他多么希望钟情真的会拒绝。
但是钟情始终不出一言。
就算害怕到泪流不止,全身发抖,也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忍受“原况野”的欺负。
宫鹤京几乎是怨恨地质问:
“只要是原况野,就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吗?”
“……”
“钟情,你就这么爱我吗?”
其他问题都可以保持沉默,原则问题却不得不答。
钟情终于开口:“……是。”
宫鹤京自嘲一笑。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心痛是可以无止境的。还以为上一刻的心碎就已经是极致,没想到还能死而复生,然后再一次自取其辱。
“好吧钟情。”
他狼狈不堪地喃喃道,“这是你自己选的。”
双手终于被放开,不等缓解一下举过头顶血液倒流的酸痛,又被牢牢捉住压在腰后。
运动裤的系带被解开,宽松的面料滑下后挂在脚踝,一只手顺着腰背抚摸下来,钟情下意识想退后,但背后就是坚硬的门板。
后心传来沁凉的冷意,但身前的那只手比这扇铁门还要冰凉。
热烈的吻让钟情的意识迷糊,冰凉的手却让他的身体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强迫着做怎样的准备。
钟情的眼泪越来越多,但这再也无法激起面前的人半点同情。
那人居然还相当恶劣地说:“别哭了,小心一会儿脱|水。”
钟情:“……呜呜呜。”
还他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妈生男主啊!
天哪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教坏了他的男主!
皮肤被冰凉的手抚摸得同样冰冷,冰冷带来理智、也带来纤细的神经。
就在以为将要就此冰冻的时候,冰雪又瞬间融化成炽热的岩浆,钟情终于受不了了:
“况野……”
得到的回应却是依然强势的掌控,和轻描淡写的一句:
“钟情,你依然有喊停的权利。”
“……”
钟情觉得这次自己是被气哭的——这跟在骡子面前栓根胡萝卜让它永远看得见吃不着有什么区别!
一只手环过腿弯,钟情被身前的人很慢地抱起来。
太深了,钟情有点不太舒服,五脏六腑都像是稍稍移了位。
难受还是次要的,这个姿势让他很没安全感。
腿部悬空,双手却被压在后腰,整个身体唯二的支点,除了那里,就只有圈过腿侧的那双手。
钟情想抽出自己的手,但面前的人偏偏像是故意和他作对,总是在他积攒了一些力气的时候故意作乱,让他一次次前功尽弃,疲累至极。
到最后,钟情已经全无力气,连眼泪都已经哭干。
他的手终于被解放出来,可也已经被压得发麻,一阵一阵似针扎似的绵密的疼,像旧电视机断片后屏幕里黑白闪烁的雪花。
钟情脑子里也都是闪烁的黑白雪花。
不知过了过久,身前的人终于抱着他离开已经变得温暖的铁门。
路过镜子的时候,宫鹤京短暂地停留片刻。
断电还没有修理好,房间里仍是一片黑暗,窗帘缝隙中可以窥见对面那栋大楼已经开始点蜡烛照明。烛光和电灯截然不同,盈盈一豆圆润的光亮,像落入凡间后沾了尘土的星星。
借着这些天上人间的星星,宫鹤京看见镜子里钟情雪白的脖颈、光洁的后背,和逐渐隐入幽暗的细腰。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钟情的脚尖。
顺着走路的姿势轻轻摇晃,沾染了一缕镜面折射过后的星光,最顶端的那一点皮肤几乎白得透明。
钟情的手也像这样无力地垂落着。
离他的头发和脸孔不过咫尺之遥,这样近的距离,却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去揭开这个真相。
宫鹤京将人放到床上。
床上的人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睡前还不忘扯过被子紧紧抱住隔开距离,生怕面前的人再来打扰他。
宫鹤京静静看了会儿他的睡颜,然后视线落在他露在被子外那些毫无瑕疵的白皙皮肤上。
还不够。
这样还不够。
站着做固然可以理所当然地禁锢住钟情的手,但同时也禁锢了他自己的手。这样便不方便亲吻和爱抚,留不下什么惊骇的宣誓。
他握住那只纤细的脚踝,扛到肩上后,转头细致地啃噬。
钟情只觉得梦中还有讨厌的海蛇缠着他,烦躁地不住转身。然后被人按住,在耳边嘶嘶细语:
“钟情,你还是可以喊停。”
床上的人很委屈地呜咽一声,然而还是不说一句拒绝的话。
宫鹤京报复性地一口咬在他的大腿内侧,直到听到呼痛才松开口。
他舔了舔那处牙印,替钟情盖好被子。
他坐了很久,直到口袋里手机震动两次,他终于起身。
穿过一路凌乱的衣物,在镜子前稍作逗留,确认自己衣衫不整到足以让人想入非非,才终于推门而出。
穿过走廊,按下电梯。
红色的数字逐渐增加,电梯升上来,门打开后露出一张让人厌烦的脸。
宫鹤京朝那个讨厌鬼很礼貌地微笑,然后与他擦肩而过,走进电梯。
电梯门逐渐关上,在合拢之前的缝隙中,他看见步态平稳走出去的人终于失了镇静,向前狂奔而去。
手握住门把的那一瞬间,原况野心跳空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