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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116)

作者:把灯船 时间:2025-10-09 11:45 标签:快穿 爽文 万人迷 钓系 男配 白月光

  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然后拉开床幔。
  织金的袍摆从萧晦手中流逝,纤细密实的金线仿若片片鱼鳞,光滑却也脆弱,只要施加一点小小的力道就可以将鱼鳞下的人重新扯回他怀中。
  但他终究没有阻拦。
  他眼睁睁看着锦缎一点点覆上满身红痕的美人,明明那双眼睛困得已经快要睁不开,低垂的灰眸里蒙着一层欲坠不坠的水意,手里的动作也滞涩笨拙,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所有力气跌进香甜的梦里……却始终强撑着,不肯留下。
  萧晦想起钟情幼时养过的一只猫。
  也是这般冷淡,这般倔强,偶尔会停下来给主人半分柔情,结束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可它又实实在在地爱着主人,所以会在任何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回到子弗身边——
  它总是会回来。
  萧晦心中就像是被回忆里那只小猫轻轻挠了一下,牵起一阵甜蜜的瑟缩。
  他想:子弗爱他,当然也一定会回来。
  钟情拄着拐杖一路走到门前,掀起的微风将烛台里的火苗吹灭,黑暗中拐杖落地的声音更加清晰,像是在一下一下敲打着某个人的心脏。
  但这样的黑暗只持续了两息,他伸手推开门,廊下残雪反射着月光,洒在他身上。
  寒风丝丝缕缕钻进他的袍摆,越发显得红衣似火,青丝如墨,皆在风中起舞,宛若黑暗中无端生出的艳鬼。
  偏偏那双眼睛还带着睡意未散时的懵懂和迟滞,睫毛长到蜷曲,低低垂着,在寒风中轻颤,像是刚被人无情辜负了似的。
  站在门外的元昉看呆了。
  钟情见他迟迟不作声,疑惑地歪头看了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去到西侧厢房里。
  那里的门是敞开的,有一桶热水正在房中散着热气。
  温暖的水流漫过脖颈,刚被寒风稍微驱散的睡意便有卷土重来。钟情枕在木桶边缘上昏昏欲睡,即使感到有人正拿着帕巾轻轻覆上他肩头,也懒得去管。
  肩头上那只手顿了一下,突然开始颤抖,到最后连帕巾拿不住,柔软的布料顺着钟情手臂滑落到他没有知觉的小腿上。
  钟情睁开眼,捡起那块帕子,回头正欲递给身后的人,看到的却是一双肿得像桃子的红眼睛。
  他先是一愣,随后失笑:“明时……你这是哭了多久?”
  元昉语气格外悲伤:“疼吗?”
  “嗯?”
  “他咬你了,你也不生他的气?”
  钟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肩膀。那里的痕迹的确深些,萧晦似乎极其喜欢这个地方,不止是长久地亲吻,还留下了一点咬痕。
  萧晦当然不止咬了这一个地方,不过其他地方估计元昉闻所未闻,更无从想象,所以才会把这个牙印当做天大的恶行。
  钟情突然很想逗逗他,万分深情地说:“我喜欢他,他对我做什么,自然都是可以的。”
  元昉忍悲道:“可他只是你的护卫,你怎么能让他这样欺负你?”
  “我也不过是主公帐下一名谋士而已。”
  钟情抬手掬了一捧水,隔着淅淅沥沥滑落的水珠,笑眼弯弯地看着元昉,“主公觉得我在欺负你吗?”
  元昉嘴唇微启,却半晌无言以对。
  最后他别过头去,从嗓子里挤出两句话。
  “不。”
  “我心甘情愿。”
  “是啊。”钟情神色温柔地看着他,给自己刷了一大笔深情积分,“我也是心甘情愿。”
  *
  钟情真的过上了娇妻美妾、左拥右抱的生活。
  在钟情身边,元昉简直就像个没有身份又没有宠爱、所以努力伏低做小的男妾。
  上了厅堂他是明理的主公,掌管着整个晓城大小事宜。每天一群人恭恭敬敬来到他房中议事,他则大马金刀坐着,严肃地颁下每一道指令。
  但一旦送走这些人,他便会立刻来到钟情房中,连几步路都不耐烦走,直接翻墙来到隔壁院中。
  他会给钟情端茶送水剥水果,在天黑光线不好的时候,用他那过目不忘的本事给钟情念书,还会给钟情那双一到换季时候就如同蚁噬的小腿按摩。
  他甚至懂事到在端茶送水的时候,会给一旁的萧晦也送上一份。
  相比起来,萧晦就要不称职多了。
  每次看到元昉,他就黑着一张脸,尤其是在元昉替钟情按摩的时候,简直快把“嫉妒”两个字写在脸上。
  偏偏他虽说身世也凄惨,但这辈子还真就没怎么穷过,那双手就不是会伺候人的手。
  他怕钟情疼,不敢在这个时候赶人,只能将怒火憋到下一次元昉替他端茶的时候,故意晾着人不理。
  后来发现即使茶水再烫,元昉皮糙肉厚,隔着一层瓷杯根本感受不到,他还会故意打翻茶水,让热水和茶叶浇元昉一身,然后对着钟情无辜地眨眨眼睛,说自己只是不小心。
  钟情:“……”
  谁会相信一个常年练习龟息术和暗器、几乎将专注力练习到极致的人,会连一个小小的茶杯都拿不稳呢?
  他惆怅地叹息道:【系统,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束?】
  系统已经被这发展雷得几天没有开口,闻言疲惫地回道:【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
  【你不觉得萧晦这个反派……好像有点走偏了吗?他现在这个恶毒正宫的角色,是不是扮演得有点太刻板了?】
  系统:【……】
  脑内说话间元昉已经走过来,给钟情剥橘子。抬手的时候故意抖了一下袖子,露出被烫红的手臂,还分外委屈地看了钟情一眼。
  钟情:“……”
  有的时候,他是真的很佩服元昉能有这么强的主观能动性。
  要不说人家是主角呢?
  他都有些怜爱元昉了。虽然当着萧晦的面不能表现出来,却偷偷用衣袖当着送过去一瓶伤药。
  然后就发现自己竟然也变得如此刻板——和一个害怕家里妒夫,所以对小妾好一些都要躲躲藏藏的窝囊男人没什么两样。
  他心中情不自禁升起一缕绝望感。
  剧本上写,他此时正在某个地方愉快地隐居,然后在几年之后自然病逝。
  但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切,究竟都是怎么发生的?!
  就这样明里偏心,暗里端水的日子过了几天,钟情想着总有一个人会先坚持不住,没想到这个人是他自己。
  元昉精力实在太好,一天光是端茶送水就要送上十几次,萧晦心里疯狂吃醋,碍于护卫的身份不能当场发泄,就会夜里在钟情身上找回来。
  虽然他仍旧不曾真的进去,但是除了这一步以外,其他该做的一样不落。甚至因为不能彻底尽兴,所以把其他步骤都钻研到极致。
  有时候钟情躺在床上,抱着被哭湿的枕头,真是恨不得让他直接进来,给个痛快算了。
  几天下来,他寻思着不能再这样下去,找来元昉做了一次深度谈话,试图将他逼走,至少少在他跟前转悠,免得再刺激萧晦发疯。
  元昉等了这么多天才等到一场单独会面,心里很是激动,想着难道终于轮到他了?面上却丝毫不显。
  钟情开门见山:“主公这些日子,便不觉得委屈吗?”
  元昉听出这话语气不对,方才的想入非非瞬间烟消云散,心里一紧,赶紧强调道:“我是心甘情愿。”
  钟情沉吟片刻:“我与小孙都年长主公七岁,见主公这样执着才想着顺水推舟,好让主公知难而退。不料主公却……”
  他叹了口气,“群雄逐鹿,主公却一味沉溺于小情小爱之中。莫非主公便真的甘心龟缩在这山城之中,一生碌碌无为吗?”
  元昉沉默,强忍下心中怒气,冷笑一声:“怎么?军师的意思是,要休了我?”
  钟情:“……”
  钟情:“不,我的意思是,主公应当将心思放到正道上。莫非主公忘了昔日在城墙上的盟誓了吗?”
  元昉猛然抬头:“我当然没忘!子弗这几日与我在一起,难道眼里只有孙护卫,不曾见到我也一直在伏案批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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