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夷人家(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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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这记信,昨天忘记看,月末营养液记录又被清空了,给小伙伴们陪个礼(大汗)
第115章 火塘夜话
阿苏措跟伊落无声对视片刻,看见弟弟转头看过来,抿抿嘴唇,冲着伊落一点头,牵着马大步走入院子,用力抱了抱阿苏南,又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遍,这才开口:“事情都解决了吗,有没有受伤?”
那日伊落询问弟弟的行踪,阿苏措就觉着不对劲,后来更是传出了阿苏南被绑架的消息,即刻赶往湖区,却在半道上遇见众人撤离。幸而作为阿苏南的血亲,刑司给了他一个准信:人确实是失踪了,但是应该还活着,已经有人追踪而去。
后来他在木关河滩苦等两日,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可说是受尽煎熬,直到昨天下午才接到阿苏南报平安的讯息,然后一路快马加鞭,昨晚夜宿垅南,今天一大早又上路,紧赶慢赶,还是比阿苏南他们晚了一步才到家。
这会子听到阿苏南说没有受伤,又见他气色很好,才算是彻底放下心。
“阿爸阿妈不知晓这事,莫要说走了嘴,”阿苏措叮嘱完弟弟,回头又挑眉看向伊落,“少君好久不见,有时间吗?想向你讨教一下修炼上的事情。”
伊落目光闪了闪:“现在就有时间,过你家里去?”
“好。”阿苏措把珉玉交给弟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式,跟伊落双双离开。
阿苏南看着他们的背影扯扯嘴唇,转头把珉玉拴好,高高兴兴跑屋里去玩……呃不,是帮着照料小宝宝去了,他才不担心那两个人!
……
阿苏家开的是家平民客栈,名字就叫作阿苏客栈。
客栈不大,一前一后两栋楼,前楼住客,后楼自住,中间夹着一个大院子,不算一楼的大通铺,统共也只有十八间客房。不过他家吃食出名,现在正值淡季,整个乌衣寨都没几个客人,他家却住了六个,还全都是包餐客,估计都是冲着吃食来的。
像这种平民客栈,为了节省灯火钱晚餐都定在掌灯之前,店家与住客同锅吃饭,有点像前世的食堂,不过不收餐票。今晚上的吃食是三菜一汤,香辣兔丁,蘑菇鸡块,还有炒青菜和白菜粉丝汤,品种不多,却都是用盆装的,满满四大盆,只因吃饭的不只自家这些人,寨子里还有十几号人长期在客栈包食,他们不是乌衣学馆的学员就是叫鱼桥边开店铺的生意人,阿苏家把利看的薄,味道也不比食馆差,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作为一个薄利买卖,平日的吃食可没这般丰盛,今天儿子归家,特意杀了一只鸡,多加了一道蘑菇鸡块,白菜粉丝也是用鸡汤炖的,还特意煮了细米饭,食客们一进塘屋就大呼赚到了。
阿朵笑道:“是你们运气好,我家阿弟回来了。”说完就出门给阿哥和伊落送吃食去了,据说那两人沉迷“修炼”不能自拔,只好把饭食给他们送过去。
阿苏南代替阿朵给客人打菜,也笑着打趣阿妈:“我们可要在家里住上好几天,天天都是这般吃法,可要亏本啦。”
“亏本我也高兴!”阿妈话讲的很硬气,但喂临仔吃饭的手却是顿了一下。
阿苏南也不揭穿她,实在说开这个客栈是为了给阿妈阿爸找点事情做,家里早就不缺这点银钱了。
食客们得了便宜便不再卖乖,高高兴兴打了菜,各自取了食盒坐到火塘边吃起来。
片刻过后,有个住客问阿苏南:“听说小阿哥你是从新安坝子那边过来的,可有听说过阿南?”
阿苏南端着汤碗的手僵了一下,幸而旁边立时有人问:“哪个阿南?”
“就是’阿南雪山阿南河’的那个阿南啊。”住客道。
旁边又问:“‘阿南雪山阿南河’又是弄个回事?”
于是,住客滔滔不绝说起故事,估计这人开头问那话,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个显摆的机会。
这年月消息闭塞,在新安坝子上响当当的“阿南雪山阿南河”,一过朗阿寨就没几人知道了,不过有银钱住单间的客人大都走南闹北,消息比旁人要灵通一些,听听这位消息灵通人士讲的故事:
“……新安坝子上的妖物厉害着呢,尤其是到了夏天,河妖就要出来做怪,搞到整个坝子都成了汪洋大海。以前也有大巫士过去整治它们,但新安坝子那就是个蛮荒之地,大巫士也不乐意天天都呆那儿啊,一个没看住,妖物就要作妖。幸亏出了个阿南大人,那可是神明派下来的使者,小小年纪就缚住了河里的妖物,把它们通通镇到地底再也做不了怪,不然哪里会有现在的新街。”
阿苏南听的心里吐血,面上却要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平静模样,道:“河里哪来妖物,就是那边雨水多,河里的水跑不及就要漫出堤……”
话没讲完,一位学员食客也出声附和:“对,他就是想了个法子不让河水泛滥而已,做啥就被你们传的神乎其神,连河妖都出来了。”
住客却是不服气:“你住在乌衣哪里知晓新安的事情,那边可是蛮荒,啥样的怪事都有。“
学员针锋相对:“我们学馆里面有讲,先生还专门演示了阿南用的法子,不过就是水往低处走而已,有甚了不起的。”
“有甚了不起?把个蛮荒之地变成良田千里,你说有甚了不起……”
眼见这二人要吵起来,阿苏南开始流汗,连忙打圆场:“两位,两位,我从新安来,我知新安事,都听我说一句好不好?”
看众人都转向自己,阿苏南这才缓缓道来:“新安坝子沃野千里,之所以以前一直都没人居住,是因为我们巫夷的人少,没有人过去。现在巫夷的人口多了,前巫夷的两个坝子养不活弄个多人,很多人家缺衣少食,他们的日子比我们后巫夷小寨子的好些人家都有不如,更有很多人没了田地没了住处,只好流落在外食不裹腹,所以,我们现在才会想到新安,要知那可是一处宝地,一旦整治好了,比月西坝子比垅关坝子都要好……”
“吹牛!”马上有人反驳。
在座这些人大都自许见多识广,就算没有去过,至少也是听说过月西坝子,听说过垅关坝子,全都满脸不相信地看着阿苏南。
阿苏南笑笑,决意不放过引导舆论的大好机会:“你们耐心听我讲完,然后就知我是不是在吹牛了。就说庄稼吧,你们知不知垅关坝子每亩的出产是多少?”
没人作声。
“那乌衣这边呢?”
这个很多人都知道,立即有人讲:“细粮二百八,粗粮四百。”
有人知道的更加详尽,比如阿苏家的帮工:“一等田细粮二百七八到三百,没有过三百的;二等田细粮二百到二百二,粗粮三百五到四百。”
阿苏南点头:“垅关坝子并不比乌衣强多少,一等田每亩的产出是三百到三百五,这个是麦子的产量,稻米还要低一点,最好的良田也很难收到三百三,大多在二百七八到三百三之间,这还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
他看看几位学员:“这些资料你们学馆里都有,可以回去查证。”
然后转向其他人:“那你们知晓新街的田地,一季可以产出多少吗?”
顿了顿,这才讲出答案:“一等田,稻米三百斤到三百五六,目前那边只种稻米,我也只有稻米的产出。所以新安的一等田,最少都有三百,就连二等田,一季都可以收到二百七八,而且那边七成以上都是一等田,剩下的全都是二等田,没有三等田。”
众人听他讲完,有人不信,有人疑惑,有人却觉着不过如此。
但是紧接着,阿苏南又抛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这些都算不得的大事,但是除此之外,新安坝子上一年可以收割两茬,而且它还不像乌衣这边,不是一茬稻米一茬豆子,新安那边收两茬,两茬收的都是稻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