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此等好事?(217)
第110章 全文完
青扬这些年意识偶尔有清醒时,但大多数都是浑浑噩噩被兽性占据。
乍一恢复人形,小羊一时不太适应,连路都不会走了,一起来走两步就双腿打结,脑袋着地摔下去都不知道用手撑着。
乌令禅心花怒放,也不尊贵了,一扎马步“哈”了声:“来,少君背你回去。”
青扬立刻摇头:“少君尊贵,不不不了。”
乌令禅嫌弃道:“别学眷之。”
温眷之:“……”
乌令禅一点君上的架子都没有,硬要背青扬,青扬死活不同意,两人在拉拉扯扯时,池敷寒满脸幽怨地回来了。
“你们到底有没有点对魁首的尊敬啊,我都在那站半天了……噫?!青扬!你变回来了!”
温眷之道:“来得正好,青扬变人,腿脚不便,背他回去。”
池敷寒:“?”
池敷寒狞笑着说:“我是魁首。”
“好吧魁首,背他回去。”
池魁首:“……”
池敷寒翻了个白眼上前去,拽着青扬上看下看,啧啧称奇:“奇迹啊奇迹啊,这才多少年你就变回来了,你小子运气真好!”
青扬不太习惯和除乌困困之外的人接触,直接缩回手往乌令禅背后一躲,警惕地望着他。
乌令禅劝他:“别怕啊,他们俩你都认识的,眷之、区区,区区你不记得吗,之前你还一角……”
池敷寒没好气地捂住乌令禅喋喋不休的嘴,又看青扬,他手欠,还想像之前那样揪他的角:“躲什么啊,困困不都说了吗,这些年咱们关系都这么亲密了,都不像之前那样顶我了……呜噗!”
青扬本来就不喜欢和人亲密,被摸了除了乌困困从来没人触碰的角,直接将他逼急了,理智还没反应过来,本能就一脑袋顶上去。
青扬头上还带着弯曲的羊角,这一下直接将池敷寒顶得倒飞出去,噗通一声躺在地上。
池敷寒:“……”
温眷之:“……”
噗。
池敷寒不起来了,奄奄一息躺在那:“你们就是这么对魁首的吗?”
乌令禅伸开手往草地上一躺,他一直在笑,眼泪都要出来了:“好好好好,魁首魁首,今日你就是当之无愧的三界第一魁首,明日我就去四琢学宫像全天下宣扬,我,乌困困,三界第一年轻的洞虚境、昆拂墟至尊无二的魔君陛下、未来统一三界的天下共主,不如你!”
池区区:“……”
池敷寒幽幽道:“你这和当着所有人骂我有什么区别,骂得还这么脏。”
乌令禅:“哈哈哈哈!”
青扬紧紧挨着乌令禅,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了。
温眷之坐在旁边,手撑在地上微微仰头望着幽蓝天幕云卷云舒。
微风拂来,耳畔只能听到竹叶相撞的沙沙声。
乌令禅忽地感慨道:“天气真好啊。”
春山如黛,暖风和煦,处处皆是蓬勃生机。
***
青扬化为人那几日,乌令禅欢天喜地,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从不在意什么半魔不半魔的,一旦被他认定之人哪怕被人唾骂指责也不会有丝毫退缩畏惧。
更何况青扬是罕见的化神境半魔,只差一步便能到洞虚。
“……我就知道他用不到百年就能恢复人形,前段时间我还和区区打赌呢,哎呀,要是当时我和他赌点什么就好了。眷之聪明,区区底裤都要输没了……”
乌令禅叽叽喳喳说着,尘赦淡淡笑了:“君上看起来的确很高兴。”
乌令禅挑眉:“那是自然啦!哎哟我还在想,要不要让青扬去四琢学宫上课呢,他现在太怕人了,都化神境了还这么胆小……唔?阿兄,你脸色怎么那么可怕?我说错什么了?”
尘赦笑起来:“没说错什么,就是场合不对。”
乌令禅随口问:“什么场……”
话音戛然而止。
丹咎宫后殿的温泉池中,乌令禅赤身靠在池壁上,腿弯勾在尘赦刚健有力的腰间,额间不知是泡的太久还是因尘后修长过分的手而沁出薄薄的汗。
尘赦比乌令禅要高大太多,手掌宽大能横着按住乌令禅纤细的腰身,指腹带着薄茧,指节修长探入后,将君上逼得直躲。
尘赦墨发披在肩上,整个人宛如诡谲森森的水鬼,冷峻的脸上浮现个淡淡的笑容,显得越发阴冷。
“三个。”
乌令禅喘息着按着他的肩,想往上窜,可脚一滑反而直接往下坠得更深,眼前都空白了。
好一会,他才缓过来,喘息着道:“什、什么三个?”
尘赦慢条斯理地说:“今夜,短短半刻钟,你已提了三个人的名字。”
乌令禅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现在又没在榻上,再说谁能想到只是寻常沐浴,我说着说着你就兽性大发了!赖不着我!”
尘赦却不管,兽瞳悄无声息一缩,本来还据理力争的乌令禅浑身一颤,按着他的肩挣扎着想逃脱,嗓音都抖了。
“阿兄……鳞、鳞片!”
尘赦咬着他的耳垂,柔声道:“喜欢吗?”
乌令禅知道这个时候和他说不通,只好熟练地凑上去亲他的唇,讨好地道:“阿兄,阿兄……你不是不喜欢兽躯吗,变回去好不好?手上有鳞片好凉好硬,不舒服。”
尘赦任由他啾啾地亲,不为所动:“可你不是说阿兄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吗?”
乌令禅:“……”
乌令禅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又熟知尘赦这个占有欲强得令人发指的毛病,只好强忍着随他了。
可到后面沐浴完回到榻上,乌令禅还没来得及翻身,一个毛茸茸的巨大身躯便朝他压了下来。
乌令禅:“?”
乌令禅刚回头,就被兽牙一口叼住脖颈,被迫扬起脖颈。
“阿、阿兄!”
尘赦轻轻舔着他的后颈,以神识传音给他:“这样还喜欢吗?”
乌令禅确定此事不是一顿双修能解决得了,只好将脸埋在枕头间,破罐子破摔,大声说:“喜欢死了!”
乌令禅被吃了三天。
醒来后君上很是感慨,但凡他是个毫无修行天赋的凡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饶是乌困困修为即将大乘,也差点被尘赦的兽身弄崩溃。
清晨起来后,乌令禅肚子还撑着难受,走几步小腿肚子都发软,尘赦倒好在那装模作样泡茶下起棋来了。
乌令禅溜达过去,将自己拍在尘赦旁边,脑袋枕着他的腿。
春日阳光从丹枫缝隙中倾泻下来,斑斑点点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乌令禅眯起眼睛,忽然不着边际地幻想。
“阿兄你说,如果我们俩并非修士,而是个寿命只有百年的凡人呢?”
尘赦漫不经心地下了一颗棋子:“也很好。”
乌令禅眨了眨眼:“哪里很好?你不怕吗?”
尘赦道:“无论厮守多久,只要生命尽头还有你,便没什么可畏惧的。”
乌令禅诧异看着他。
尘赦并非是个很会说情话的人,他一直都是极其内敛的,唯有熟悉他的人才能从细节中窥探他的情感。
但他太会克制,哪怕看出情绪,也像是只显露一角的巨大冰川。
这还是乌令禅头回听他说如此肉麻的话。
“哎呦。”乌令禅拽着他的袖子笑眯眯道,“我就说今日窗外那颗海棠花怎么无缘无故开了呢,原来是有人铁树开花啦——阿兄,我还不知原来你这么会说情话呢。”
尘赦动作微微顿了顿,想说自己没说情话,但见乌令禅满脸促狭,只好将话吞了回去:“你喜欢,我就多说。”
“好啊好啊。”乌令禅很喜欢尘赦一本正经说那些头皮发麻的情话的样子,乐颠颠地坐起来,盘着膝期待地看他,“那你多说几句。”